第765章 末日降臨（四）
塔羅會尊重各國領導者的決定，並沒有擅自將末日真相告知所有人。
「各位，我將繼續去遠行譜寫出足以流傳星空的詩篇，希望我們明年還有機會再見面。」
倫納德只在貝克蘭德逗留幾天，就選擇了離開，繼續踏上旅程，灑脫的心態，將生死置之度外，讓他看起來更像是一位浪漫主義詩人。
「唉，希望莉莉絲始祖大人能夠指引我們繼續前行吧。」
埃姆林沉重嘆氣，一向不怎麼調的他，此刻滿腹心事，邁著失魂落魄的腳步返回血族。
「我得回去了，女王目前沒有心思理會王國這邊的事情，我需要為她管理好這一座國度，哪怕末日無法改變。」嘉德麗雅也選擇離開，返回星海王國。
「奧黛麗小姐……」佛爾思欲言又止。
奧黛麗微笑示意她不需要顧忌什麼，想說什麼就說。
「我想前往群星教會，詢問偉大的群星有關末日的事情。」
「我跟你一起吧。」
「好。」
夜裡，星空依舊燦爛，7月的貝克蘭德，正是一年最為不溫不熱的季節，沒有各種天災驚擾，許多貝克蘭德的民眾選擇上街遊玩，也有許多人選擇前往各大教會感恩神靈恩賜。
群星教會，奧黛麗與佛爾思的到來，得到教皇麗薩夫人的接待，三人在麗薩夫人的書房聊天一陣子，莎倫從靈界趕來，休也從星海王國來到貝克蘭德。
「混亂與秩序的主宰。」
「星空一切規則的起源。」
「引導萬事萬物的歸零重啟。」
「群星歸位者！」
奧黛麗與莎倫站在象徵著群星神徽的兩側，麗薩夫人、佛爾思、休虔誠朝向星空祈禱。
星空閃爍著群星的光芒，垂落的星輝點落在神徽，匯成一道逐漸從虛幻走向凝實的身影。
群星在今夜降臨了。
整個貝克蘭德的天空瞬間明亮起來，一顆顆星辰綻放出往日更加燦爛的光輝，一道道觀賞性的流星划過天際，讓今夜顯得越發不平凡。
「末日將在1368年3月份開始。」哈斯塔環顧一圈眾人，說出讓她們倍感沉重的話語。
「最初屏障破碎，天空崩裂，大地崩毀，地球解體。」
哈斯塔接下的一句話，更是讓她們差點連雞皮疙瘩都起來。
「星空，才是一切生靈的歸宿，也是希望所在。」
淡漠的聲音，仿佛正述說著一件極為自然的事情。
奧黛麗與莎倫聽出話語裡面的冷漠疏離，仿佛此刻站在她們身前的是那位偉大的群星，而不是哈斯塔先生，儘管他們有著相同的模樣。
「真的沒有辦法改變嗎？」奧黛麗眼中閃動著微弱的希望光芒。
「這是最好的結果。」
「這是唯一的結果嗎？」莎倫一雙眼睛緊緊盯著面前的群星。
「不是。」
聽到這個回答，奧黛麗與莎倫等人都有一種鬆了口氣的感覺。
「最壞的結果是，整片星空也跟著一起毀滅，宇宙重啟。」
「……」
佛爾思與休不由因震驚而張大嘴巴，整片星空毀滅，宇宙重啟？
末日難道不是只針對地球的嗎？
如果真是這樣的未來，那麼又何止是普通人，哪怕是序列0的神靈、星空中的外神舊日，甚至是上帝、詭秘之主、群星這樣的存在都將會消亡。
難道這就是群星殿堂不斷上升的真相？
群星真的在想辦法逃離這片宇宙？
奧黛麗等人心中不由冒出這個念頭，這是一些外神教會因為敵視群星教會所傳出的說法。
他們聲稱，群星已經拋棄群星教會，拋棄所有的信徒，只顧著自己逃離這個宇宙。
那時，她們認為這是來自外神教會的污衊，沒想到，這竟然是真的！
「偉大的群星，我們又該如何在末日中繼續遵循您的指引呢？」麗薩夫人頭低得很低，用顫抖的語氣開口。
「你們將在追尋的終點，迎來最後的絢爛。」
麗薩夫人身子猛然顫了一下，震驚過後，她又明白了什麼，取而代之的是釋然微笑的表情。
「謹遵群星神諭。」
麗薩夫人已經徹底明白偉大群星話裡面的意思，其實她早就應該想到了。
引導萬事萬物的歸零重啟。
這本就是群星的尊名啊，對於信奉群星的他們而言，這也是她們所追尋的終極目標啊。
奧黛麗等人則是陷入無聲沉默，儘管她們沒有完全了解群星話裡面的意思，可從麗薩夫人的表現中，大致可以猜測出答案。
「想去看一眼如今的星空嗎？」
突然的話語，讓奧黛麗與莎倫將目光望了過去，從這一句話中，眼前這一具由群星神徽誕生的群星化身，仿佛一下子多了些哈斯塔先生的溫度。
「走吧。」
哈斯塔沒有給她們拒絕的機會，帶上麗薩夫人跟守在門外的蘇茜，伴隨著一道離去的星光，穿過最初屏障裂縫，抵達星空。
這裡就是真實的星空嗎？
還不及拒絕的奧黛麗等人就被眼前這一幕真實的星空所震撼到。
在最初屏障裂縫外，一位位外神舊日們以自己的本來面貌呈現出現，祂們的軀體大多堪比星球大小，周圍環繞代表各自權柄能力化現的重重虛影幻象。
祂們的存在很難用人類的語言去形容，無論是外在，還是祂們給目睹者所帶來的衝擊，都遠遠超過語言所能描述的極限。
哪怕是外神教會裡面編寫得最為精妙的形容與插畫，都無法真正描繪祂們的萬分之一。
或者應該說，以人類的視角註定只能看見祂們的一部分，永遠無法完全看清楚祂們的全部。
敬畏、恐懼、絕望、難以適從、想要逃離、不敢直視……各種情緒一股腦從內心深處沖了出來。
如果不是有群星在身邊庇護著她們，光是這樣望一眼，就足夠讓她們瀕臨失控，徹底化作沒有理智的怪物。
與這些強大外神舊日們相對應的地球，如同一顆小巧無害又富有營養的雞蛋，如今保護雞蛋的堅硬外殼正在不斷剝落，開始露出裡面香噴噴的蛋白與蛋黃。
從星空往地球看去，在群星力量的幫助下，奧黛麗等人才真正看清最初屏障的真正模樣。
如今的最初屏障遍布著各種裂縫，幾乎每一寸區域都處於崩毀的邊緣，仿佛只是一陣風颳來，就可以將整個最初屏障吹飛。
她們也明白了為何1367年，這一整年裡面星空中的外神舊日們沒有採取什麼行動。
因為最初屏障裂縫處正在不斷融化，好似流淌著無色無味的溶液，散發著極度危險的氣息，外神舊日們如果靠近，將會被徹底消融得一乾二淨。
奧黛麗等人壓下心中種種震驚，收回目光，望向星空深處，一片片本該晦暗無光星空，正在因群星的存在而輝耀。
正如群星一開始所說的那樣，一切生靈的歸宿在星空，希望也在星空。
而這已經是最好的結局，如果連整片星空也都跟著毀滅的話……
光是想想，就讓人頭皮發麻，六神無主。
「該離開了。」
哈斯塔招來一片星光，將奧黛麗等人送回最初屏障之內，回到群星教會裡面。
他自己則是站在最初屏障裂縫前方，目光掃過整片星空，所有窺視這裡的視線接連消失。
在末日降臨之前，如今依舊還是屬於群星的時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