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個休閒娛樂綜合體，整整一棟樓都是。
一樓二樓是ktv，三樓洗浴按摩，四樓是棋牌室，五樓以上是酒店。
齊小果拉著何意熟練的走了一側的員工小門，按電梯到了7樓。
這層像是酒店，長長的走廊兩側全是房間，穿過走廊到達最裡面的房間，門上掛了一個牌子，寫著經理室。
齊小果抬起手敲了敲門。
「曼妮姐，是我，果果。」
「進來。」
裡面傳來了尖細的女聲。
打開門，裡面擺放了一張辦公桌，辦公桌前坐著一個身穿黑色緊身職業裝的女人，帶著無框眼鏡，臉上化著精緻的妝容。
「曼妮姐，這就是我之前和你說的，我的好朋友，何意。之前不是說月月要離職了嘛，她那個位置空著，您要不要考慮一下...」
「月月那個位置有人頂上了，暫時不需要服務員了。不過...」
這個叫曼妮的女人抬眼看了看站在那的何意，緊身牛仔褲將修長的腿和臀線勾勒的非常完美，短袖上衣雖然看不出什麼，但是看起來腰身也很細，主要是這張臉，清純動人，現在很多客人就喜歡這樣的。
「公關做不做？」
何意沒有聽懂她的意思，臉上划過了一絲疑惑。
齊小果聽後連連搖頭，「曼妮姐，不不不，她不是想找那樣的工作的。」
「這身段和臉，不做公關可惜了，那可比服務員賺得多，真不考慮考慮？」
「曼妮姐，您幫個忙吧...小意她很能幹的，不怕辛苦的。」
說著，齊小果用手肘拱了拱一旁的何意，示意她也說點什麼。
「對，曼妮姐，我不怕辛苦的，髒活累活都能幹的。」
「行吧，但是商k那不缺人手了，可以去四樓。」
曼妮打量著何意，心裡另做著打算。
「四樓...需要我做些什麼呢？」
何意有些不解的問道。
「四樓是我們的棋牌室，都是服務vip客戶的，平時也對外開放，一些客人會在這邊玩通宵阿...洗完澡打打牌之類的，你就負責倒倒水添添茶，收拾一下包廂。」
「可以的，曼妮姐，這些我都沒問題的。」
「工資六千，月休四天。」
何意想都沒想欣然的點頭答應了，這個工資對她來說十分的高了，哪怕辛苦點她也不怕。
「什麼時候可以上班？」
「今天，今天就行。」
「行，你跟她去休息室等著吧，等會兒我去帶你。」
何意和齊小果相視一笑，手在背後緊緊的握住晃了晃，出了辦公室的門，二人激動地跺著腳，嘴裡卻不敢發出太高的慶祝聲。
齊小果帶何意來到了員工休息室，二人臉上的欣喜還未消去。
「剛剛曼妮姐說的公關...」
「就是陪客人唱歌、喝酒，她們的工資可高了，但是遇到個形形色色的客人太多了，怕你吃虧。」
「哦哦...」
「我在二樓，不能在四樓陪你，不過有什麼問題都可以下來找我的，我們也可以約著在樓道里偷偷懶，嘿嘿。」
二人還是難掩內心的開心，激動的握著手在原地跳。
到了上班點，齊小果先換好衣服下去了，何意坐在休息室等著人來叫。
她坐在椅子上有些緊張，畢竟是自己第一份正式的工作，雖然僅僅是服務員，但是她一樣想認真對待且做好這份工作。
不一會兒，曼妮推開了門，朝何意勾了勾手，何意利索的起身跟著她下到了四樓。
路過的服務員都在和曼妮打著招呼，還不忘打量著身後跟著的何意。
曼妮並沒有將何意領到普通麻將棋牌房間，而是帶她來到了最裡面的兩個大包廂。
門牌上金色的阿拉伯數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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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開門，裡面正有人擦拭著桌上的籌碼，看到曼妮進門後，起身鞠躬打了招呼。
「曼妮姐。」
她身穿的是和曼妮一樣的黑色緊身工作服，和齊小果她們的不一樣。
齊小果她們穿的是灰色的長褲，灰色馬甲配上白色襯衫上衣。
而這個女人和曼妮穿的是黑色緊身齊膝包臀裙，上衣也是修身的小西裝。
「這個新人，給你帶。」
「好的，曼妮姐。」
何意在身後，一句話也不敢說，甚至不敢大聲喘氣，她緊張的打量著周圍的環境。
這個包廂和她剛剛路過的那些擺放方形棋牌桌的房間不一樣，這個桌子看著更寬更大，像個半圓形，上面還劃了格子，寫了許多標註。
「我叫秦樂雅，可以叫我樂雅。」
女人走到她面前，自我介紹著。
「樂雅姐你好，我叫何意。」
「之前了解過棋牌類嗎？」
「沒有，我第一次工作...」
「那我和你簡單介紹一下，我們這個包廂和你剛剛路過的那些棋牌包廂不太一樣，在這裡的客戶通常都是皇城的頂級vip客戶。通常會在這個包廂玩德州、百家樂、21點等...」
「在這服務，要更具備眼力見和反應力，畢竟這的客戶都是我們得罪不起的人。」
「好的，樂雅姐。」
秦樂雅帶著何意到了四樓單獨的員工休息室，換上了和她一樣的黑色職業裝，何意完美的身材曲線一下就被勾勒出來。
秦樂雅還替何意稍微改了改臉上的妝，塗了顯色的口紅，將頭髮綁在背後。
看了看面前的何意，秦樂雅有些明白曼妮為什麼帶著她來這個包廂了，這樣有氣質的人，留在外面服務，可惜了。
現在這個社會，以色侍人，服務於這些大客戶身邊的人也相對的要求質量更高。
畢竟好看的臉，讓人賞心悅目。
今天的v666和v888沒有客人，秦樂雅解釋道像她們服務的包廂不一定天天都有客人的，沒有客人的時間，正好跟著她學習一下相關的牌類知識。
何意倒也不覺得奇怪，她以為這些都是四樓服務員必須掌握的知識。
她跟在秦樂雅身後，認真的聽著。
何意的腦子聰明，學東西很快，僅僅一個晚上，對這些牌類的玩法都已經基本了解了。
而今晚vip包廂一直沒有人，閒暇時，她甚至可以和秦樂雅坐著擦拭籌碼。
工作意外的輕鬆，讓何意還有點不太適應。
和之前天天在廣場上風吹日曬相比，這樣坐在空調房裡的工作倒顯得十分舒適了。
牆上的鐘顯示到了快三點，何意忍不住打了個哈欠，第一天這個作息，她還是有點沒適應。
秦樂雅將桌椅擺放了一下，關上了空調，對著有些倦態的何意說了句下班。
「這麼早？」
「一般我們這沒有客戶的話，可以早點走。」
何意換好衣服，準備去二樓的休息室等齊小果一起，可是她那還沒忙完，何意便坐在休息室的椅子上等。
第一天熬夜，使何意的眼皮越來越沉，最後竟不知不覺就這樣靠在椅子上睡著了。
快五點，齊小果叫醒了何意。
「等好久了吧，讓你先回家的呢。」
「第一天熬夜...還不太適應...」
何意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和齊小果回了家，兩個人疲憊的靠在一起，走路搖搖晃晃。
到家之後雙雙倒在床上，就這麼睡去了。
何意終於明白了齊小果每天怎麼做到不洗澡直接睡覺的，因為真的太累了。
當她再睜眼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
身邊的齊小果還在打著呼嚕，何意起來洗了個澡，梳洗了一下，出門買了點菜準備做飯。
睡夢中的齊小果是嗅到飯香餓醒的...
見何意起來在廚房做飯，齊小果頂著亂七八糟的頭髮，靠在廚房的門邊，打著哈欠。
「夢裡都聞著你做飯的香味了。」
「那就趕緊洗洗吃飯吧。」
吃飯間，齊小果詢問著何意工作的情況，昨晚二人太累了，都沒怎麼交流。
「四樓的活這麼輕鬆啊？？先前我怎麼不知道...」
「我也沒想到。」
「管他呢，輕鬆還不好嗎！」
一陣敲門聲打斷了二人的談話，快遞員在門外敲著門。
齊小果聽後，臉上閃過一絲神秘的笑意，搶著去開門簽收了快遞，然後將快遞遞給了正在吃飯的何意。
「這是什麼？」
「你拆開看看。」
何意接過快遞，有些摸不著頭腦，拆開一看，裡面是一台嶄新的手機。
「噹噹噹噹！慶祝我們小意找到了新工作哦！」
「果果...你...」
「放心，不貴。你那老式手機是我剛從裡面出來的時候買的，連個微信都用不了，現在誰還沒個微信阿！」
齊小果並沒有用何意的錢交房租，而是給她下單了一台手機。
這讓何意的心裡有著說不出的感動。
「別看我啊，這可退不了，快打開看看。」
何意沒有再說什麼，接受了齊小果的心意，打開了智慧型手機，彩色屏幕映入眼帘，裡面的功能十分齊全。
齊小果第一時間幫何意註冊了一個微信，教她用了基本的功能。
「小意起個微信名唄！」
何意撐著頭，思索著，緩緩打了兩個字。
天意。
「知道我為什麼叫何意嗎？我是3歲到崇山市福利院的，當時還有一個小男孩，所以院長給我們一人取名小天，一人取名小意，連起來就是『天意』。6歲的時候，何家領養了我，索性就直接叫我何意了。」
「後來呢？那個小男孩呢？」
印象中，這是何意第一次和自己說身世，齊小果聽得十分認真。
「那個男孩大我3歲，他比我早一年被收養，那時候我還小，不太懂什麼是分別，他和我說他要和新爸爸媽媽去很遠的地方玩，之後就再也沒有見過他了...但是在福利院的那兩年，他對我很好很好，所有好玩的玩具、好吃的糖果都讓給我，我每天都跟在他屁股後面喊著『小天哥哥』，我記得他被領養之後，我哭了好久好久...」
「不過時間有些久了，久到我已經不太記得他的模樣了。」
何意看著微信名那一欄，天意。
「如果有天意，緣分會讓兩個人再次重逢的吧...」
說這話的時候，何意的腦海里想到的確是另一張臉。
是不是隨著時間的推移，自己也會忘記林沉的模樣呢？
她不想，不想忘記他。
齊小果看著這樣的何意，由內而外的散發著哀傷，聽到她的身世，不由得聯想到自己以前的傷心事，雖然父母走得早。
但是齊小果一直被父母和爺爺奶奶寵愛著，她是感受過親人的愛的。
可是何意並沒有，哪怕被領養到何家，何意一天都沒感受過親人的疼愛。
齊小果從內心裡覺得，何意真的好可憐，不自覺的讓人心疼。
她下意識的擁抱了何意，眼淚一滴滴的滑落在何意的後背上。
「小意，都會好起來的，都會的。」
「嗯，會的。」
二人煽完情，簡單的休息了下，就一起去上了班。
而剛到四樓的何意就被秦樂雅告知，今晚要來貴客，是非常重要的客戶。
這讓何意一下子就緊張了起來，就好像真的要上戰場了一樣，一下就進入了工作狀態。
市局刑偵大隊
季凌沉在辦公桌前翻看著這幾年市內的一些重大案件記錄，這兩年治安管理有序，並沒有發生什麼特別重大的刑偵案件。
門外有警員敲了敲門。
「季隊，有人找你，說是你的老同學，司法行政部門的。」
聽到這，季凌沉幾乎是一秒抬起了頭。
「快帶他過來。」
不一會兒，人被帶到了季凌沉的辦公室，簡單的打了招呼，季凌沉給他泡了杯茶。
「可以啊，老同學，聽說你之前執行了秘密任務，立了功。」
「沒有，對了，我之前拜託你的事...」
「我今天這不是就為這事來的嗎。」那人從公文包里拿出了一個文件袋，遞給了季凌沉。
「這是去年那批從緬國送回的人員調查記錄檔案。」
季凌沉迅速拆開文件袋，翻看著，目光尋找鎖定著何意的名字。
翻了沒幾頁，便看到了何意的檔案，從中抽出。
「你想找的是這個人啊？何意是吧...這個小姑娘當時因為涉案金額較大，被判了三年，但是她交代了很多細節，且表現良好，最後也就待了一年，當時是我經手的，我記得很清楚，因為她的供述，上頭還聯繫了雲海市並查了邊境人口綁架販賣的案件。」
「她...」那人皺著眉頭，思索著，「我記得前段時間應該是出獄了。」
「出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