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章 王剛(完)

2024-12-12 23:16:30 作者: 玖玖有餘糧
  看著裴遠征的路越走越遠,越走越寬,我心裡別提多欣慰了。

  至於我,會一直守在這個地方,堅守品質,把我們的根本維護好,畢竟,我也算是商場的老闆,哪有人不為自己努力的呢?

  後來有一段時間,商場的新員工只知道我不知道裴遠征,說實話,我自己都有些慌,畢竟他是創始人,也是我們企業文化中最重要的一環。

  我開始加強企業文化的建設。

  至少我這人夠實誠,我知道人不能忘本。

  裴遠征不找我,他還能找其他人合作,而我離了裴遠征,還是那個在門衛室混吃等死的王剛。

  由於我的企業文化實在做的太好了,我們商場在本地打出了一定的知名度,整個溪縣都受我們商場的影響開始營銷企業文化。

  我也一步步的把商場帶到了溪縣的龍頭老大位置。

  沒過多久,裴遠征回來視察的時候,看到我的成果,二話不說把整個溪縣交到了我手上,以市場價格給了我一半的股份。

  我現在手頭上也有些錢了,不再是以前那個每個月賺的錢還存不夠老婆本的人。

  可是後來,老婆本存夠了,老婆還是沒指望啊,就我這身體,唉!

  這瘸了的腿,以前是沒有經濟條件去看,現在有條件了,又過了這麼好些年,恢復肯定比之前剛傷的時候要難上許多。

  至於那方面的能力肯定就更難治療了。

  我不是沒有需求,但是我這麼多年硬生生的忍住了,因為我覺得,人如果只是為了發洩慾望才做那種事,那跟野獸有什麼區別?

  當然我並不是不能負責,可要了人家,又不能給人家一個完整的家庭,那對於任何一名女性來說都是不公平的。

  我老子娘想讓我找個二婚帶娃的,我不願意,我一點都不願意,我的觀念還是比較偏傳統的,我自己一點一點的打下來的江山,憑什麼讓別人的女人,別人的孩子來享受?

  還不如去福利院收養一個。

  不行的話大不了這輩子都不結婚,不養孩子,等老了人快沒了的時候,這點子身家就全部捐出去吧。

  到時候還可以問問戰友們,國家發展哪方面需要資金,我就全捐過去,好歹咱也是光榮的退伍解放軍,所做的事一切都是為了國家。

  我以為我的人生就是努努力力矜矜業業地把我手裡的商場給經營好,但其實努力並不能代表一切。

  剛開始商場的發展確實一切順利,按部就班,沒有什麼風波,可後來在第五個年頭的時候,我碰到了第一波衝擊。

  那一次商場差點空了,還是我緊急求助了在外地發展的裴遠征,他立馬丟下手頭上所有事情回來幫助我。

  他那時說:「哪裡都可以出事情,只有這裡不可以,這裡是我們的起始點,是我們的大本營,發展的再好,這裡都是根。」

  我當時特別感動,心裡暗暗發誓,一輩子的時間都要守好這裡,自從離開部隊,這是我唯一能夠發光發熱的地方了。

  再後來的十年衝擊,我靠著自己的經驗和裴遠征的一些遠程指導,努力的挺了過來,聯合周邊的老牌品牌把商場越做越好。

  那段時間,陪我一起努力的最多的人就是杏花妹子。


  剛開始我們一起努力,一起把商場和店鋪越做越好,卻引來了她丈夫的猜忌。

  無奈之下我把自己的缺陷告訴了杏花妹子,希望她能據實告知她的丈夫,讓他們之間能免於爭吵。

  可我不知道她是出於什麼原因,把這個事情給隱瞞下來,但工作上的交流又是必要的,我們雖每次見面都光明正大,可卻經不起有心的質疑和推敲。

  我大概猜到了杏花妹子是為了維護我的體面,所以才沒有把我的事情給說出去,我就自己找上了她的丈夫,好歹當年也是在一起工作過的。

  他一聽說我的問題,態度立馬三百六十度的轉變,也不跟杏花妹子爭吵了,個人姿態也放的很低。

  可就算不是我也會有別人,杏花妹子是做生意的人,他總要接觸各種各樣的合作夥伴,每一個都有可能是她丈夫懷疑的對象。

  她丈夫剛開始還只是憋在心裡只跟她吵,後來有時甚至會約我們這些老友大吐苦水。

  把自己喝的爛醉之後,他又會去找杏花妹子吵架,我們這些人是勸也勸了,說也說了。

  他清醒的時候還是很好說話的,會道歉,會哄人,嘴巴也很甜。

  可每次一喝醉就原形畢露,什麼傷人的話都可以從他嘴巴里說出來,久而久之甚至懷疑我們還存在什麼不正當的關係,即便我有那方面的缺陷。

  這可純屬就是侮辱人了,惹不起只能躲著,杏花妹子也勸我們離他遠一點。

  其實對杏花妹子,我們這些人是真的沒有那種想法的,我們尊重她,把她當合作夥伴,敬佩她一個女人能把這邊的連鎖店經營的那麼好。

  他們的矛盾每次都在她丈夫喝醉酒之後爆發,又在她丈夫清醒之後解決,周而復始,始終沒有在根本上解決問題。

  我們有時小聚時都會聊到,他們的婚姻遲早會出現問題,現在不爆發,只不過是積累的損傷還不夠多。

  每每這時候,我就會被朋友們打趣,說別人的事情說的頭頭是道,怎麼自己就是不找一個呢?晚上睡覺的時候被窩裡面不寂寞嗎?

  我每次都插科打諢過去。

  其實只有我自己知道,不寂寞是不可能的,這幾年最親近的五指姑娘都有點起老繭了。

  只是我不想耽誤每一個姑娘,她們都值得更好的人生,不像我,我的人生已經一眼望得到頭了,沒有激情,沒有熱血,只有努力守成的沉著穩重。

  後來杏花妹子懷孕,我們每個人都看得出來她的狀態不對勁,本來為了讓她丈夫放心,她已經很久沒有跟我們聚過了,即便是商業上的事情。

  好在我們都是老相識,即便她不來也不會有任何的怨言。

  可那次她一反常態的沒有先走,在聚會上跟我們說了很多,整個人的狀態都處在一種萎靡不振,自暴自棄。

  面對一個孕婦,我們不知道該怎麼去勸,如果她沒有懷孕,我們可能早就勸他分開了,可是她懷孕了,這就是一個完整的家庭了,我們怎麼可能再說出勸她離婚的話來呢?

  最後有個兄弟出了個主意,讓她去找她老闆。

  其實如果不是因為老闆夫妻太忙,可能我們早就會建議她去找了,畢竟她這樣子的婚姻狀態,既耽誤她的生活,又耽誤她的工作。

  可能很多人都會說,女人工作不就是為家庭生活服務的嘛?如果一個女生因為工作讓家庭生活一團糟,那還不如徹底的回歸家庭。


  我們不會這麼想。

  在老闆夫妻的薰陶下,我們明白了什麼叫真正的女人也能撐起半邊天,我們懂得了女人並不是天生就歸屬於家庭的,我們也贊同女人同樣需要自我實現的這個道理。

  她最終還是撐不下去求助了她的老闆。

  阮念念一回來,我們明顯就感覺到了,迎面吹來的風都不一樣了,格外的輕鬆。

  在她的一番操作下,杏花妹子的丈夫至少維持了表面上的和氣。

  跟他相處了這麼久,我們還能不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嗎?人是好人,但都說酒後吐真言,我們覺得他酒後的狀態才是最真實的他。

  就算現在暫時把他最真實的自我壓制住了,以後等孩子一生,老闆一走,他估計又會固態復萌,不鬧的杏花妹子辭去工作、回歸家庭是不會罷休的。

  但是那是幾個月之後的事情了,現在我們也沒有辦法去管那麼多,能維持表面上的平靜已經很不容易,至少讓我們這些一同留守的人能有個喘氣的機會。

  原本我們大可無視,可誰讓一路走來這麼熟,又同樣都在溪縣留守,不幫著說幾句話實在說不過去。

  再加上我身邊的人都是特別重義氣的人,認識的妹子處在這種境地,或多或少都會幫著說幾句話,至於有沒有用,說完再說。

  阮念念回來的那段時間,拯救了一個他們店裡的被家暴的女人,那個女人的丈夫據說跟我一樣。

  呸!才不一樣。

  我只是沒有生育能力,那方面的實力還是有的好吧。

  這個事兒有段時間不知道怎麼的就被杏花妹子她老公知道了,原本是跟他解釋,後來就變成了掩飾我跟杏花妹子的「姦情」。

  那是我第一次對他動了手,之後就很少管他們夫妻之間的事情。

  從那次杏花妹子懷孕之後,我這個老熟人就沒有再參與進去。

  因為從那時起,我的生活就處於水深火熱之中,被阮念念救出婚姻的那個女人,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居然纏上了我。

  她纏的光明正大,打的是感謝我們救她出火海的旗子,每次送的東西我跟其他人的都不一樣。

  剛開始我還覺得是她心細,後來從她的眼神,肢體動作各方面都能看出她對我所圖不一般。

  都說女追男隔層紗,我王剛從小到大也沒被人追過,萬一撐不住怎麼辦?那不是讓人家剛出狼窩又進虎穴嘛?

  為了不讓她繼續執著下去,我找個時間約談了她,把我的身體情況告知了她。

  本以為她會就此退縮,誰知道她居然一本正經的跟我討論起我的病情來。

  最後不知道她從哪裡問到的結論,說我這個病有的治,但是得到大城市去治。

  我當時還是笑著拒絕了她,就算有的治,希望也很是渺茫,為什麼我這麼一把年紀了,還要為了那一點點的希望四處奔波呢?

  我以為我是很堅定的,畢竟我想安定的心超過了一切。

  可是她不知道為什麼,好像就是認定了我一樣,從我這裡的路子走不通,她就去找我老子娘,反反覆覆說的就是一句話:我的病能治,她也不嫌棄。

  還故意在年節的時候讓我老子娘把我灌醉。


  我的酒量還是很好的,我當時故意裝醉,看他們想幹什麼。

  她居然想對我霸王硬上弓,我當時是真的生氣了,再加上酒意上頭,想著給她一個教訓,半推半就的把她給折騰了半天。

  第二天早上醒來我就後悔了,我怎麼就沒控制住精蟲上腦的自己呢?狠狠的給了自己兩個嘴巴子之後,我接受了現實。

  既然睡了人家,就要對人家負責,不單單是結婚方面的負責,我還要積極努力的配合治療,至少我那方面得是健康的。

  生不生是她的權利,但是我不能沒有看她懷孕的能力。

  結婚後的生活,比我想像的更溫馨,家裡多了個女人,多了些人氣,多了許多對我的噓寒問暖,多了她毫不掩飾的愛意。

  從那之後,一有空閒時間,她就帶著我到處求醫,我也特別配合,也經常跟去了外面的兄弟打聽哪個地方的醫學更發達。

  後來聽說穗城有個很厲害的老中醫,她二話不說就要帶著我去。

  我當然是不反對的,買票的那天,我老子娘把家裡一直存著的錢交到了我們手中。

  「這裡有你的老婆本,本來結婚的時候就該拿出來的,但是你自己出的起,我們也就繼續存著了,還有我們兩個老骨頭的棺材本,你這病要是治好了,我們兩個老骨頭就算不睡棺材,一張草蓆裹了,也沒什麼遺憾了。」

  那時我才知道,我的不婚不育對於兩個老人的打擊有多大,我現在的這個媳婦雖然是二婚,卻是找到了他們兩個老人家的心坎里。

  在穗城治療的那段時間,我遠程盯著商場的運作,適度的忙碌,遵循醫生的建議,一有空就帶我媳婦兒到處玩,放鬆心情。

  治療幾個月之後,我媳婦兒順利的懷上了孩子,一家人都高興壞了。

  我當即表示不再治了,我這輩子都只會有這一個孩子,以後會把所有的愛都給我媳婦兒跟這個孩子。

  可是這個決定卻被我媳婦兒給否了,她說以後還要不要孩子我們再商量,但是身體必須要治療好,一切以我的身體為主。

  要是換做剛退伍的那段時間,打死我都想像不到,我居然能有現在這麼好的生活。

  我也不是沒被人打趣過,說要不是我現在發達了,我媳婦兒看都不會多看我一眼。

  我根本就沒當一回事兒,反而笑呵呵的說:「那我還得更努力才行,讓我媳婦兒的目光一輩子都留在我身上,也感謝當初的我,擁有讓她能夠看到我的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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