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4章 裴遠征5

2024-12-27 21:12:53 作者: 玖玖有餘糧
  場子重新開張以後,三哥的加入給場子注入了新鮮的血液,靠著他一張三寸不爛之舌,場子的發展越來越好。

  有剛子的管理,加上三哥的開拓,這左膀右臂讓我如虎添翼。

  唯一讓我頭痛的就是狗子那傢伙,太桀驁不馴了。

  有想法有能力,他出身好,更不缺手段,就是喜歡跟我對著幹,有時候跟我一吵架能消失好幾天。

  讓我很是頭痛。

  狗子提出子代理的那年,場子正在飛速發展,我沒有多餘的心思分給他,答應給他撥款項撥人手,讓他自己去搞。

  誰知道他怪我不夠重視,搞一半丟下一個攤子跑了。

  木頭是這時候出現的,他那時說自己已經有十八歲了,在場子裡當個雜貨小工,找到我的時候眼神特別兇狠,就像一頭離開了狼群的孤狼,對誰都是防備著的。

  他那個眼神我一眼就愛上了,他說那個計劃他很感興趣,也跟著稿子實施了一部分,希望我把剩下的交給他。

  雖然他的眼神我很喜歡,但是也覺得他有些不自量力,決定試探幾句。

  「你一個雜役小工,憑什麼我會覺得把這麼大一個攤子交給你呢?萬一你卷了錢逃跑,我豈不是一分錢都回不來?做人啊還是腳踏實地的比較好。」

  他似乎被激怒了,眼神里的狠意越發明顯,但卻一再忍耐,「老闆,那個攤子你不管交給誰都會全賠進去,現在除非狗子哥回來,否則的話你只能交給我,交給我,我能讓你由虧損轉盈利,否則的話你才是1分都回不來。」

  倒是有幾分志氣,也懂得隱忍,就是這隱藏內斂的功夫還不到家,到底是年紀還小。

  「行啊。」我把玩著手中的筆,「但是我有個要求,你得交一份計劃給我,跟狗子原先的計劃重合率不能高於一半,要是你直接按照他的計劃去做,那誰都能做,最終的利潤,不能低於百分之五十。」

  我以為聽到這個條件,這小男生該退縮了,畢竟還是挺難的,一個從來沒有鋪開過的新項目,剛開始不說虧錢就已經很好了,我還直接要求利潤不能低於一半,狗子聽了估計都得打退堂鼓。

  哪知道他聽完之後只略微思索了一下,立馬就說:「行,我有信心能做到。」

  士氣倒是不弱。

  「那就去做計劃吧,計劃在我這裡通過了,那個攤子就交給你,對於一半利潤的要求,你要立下軍令狀,如果不能完成,後果很嚴重。」

  他兩邊腮幫明顯鼓了起來,這是咬著後牙槽了,拳頭也捏的緊緊的,眼神堅定的說:「可以!感謝老闆給我機會。」

  總感覺他後面那一句是不想加的,說的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這小子還挺可愛的。

  我媳婦兒要是有他一丁點的狠勁兒,估計都不會被陳盼盼糊弄的團團轉吧。

  唉!又想到她了,也不知道她在水裡冷不冷,身體有沒有被魚蝦啃食,會不會痛?

  後來不管再遇到什麼事情,我總會想到她,忘掉她好像根本不可能。

  木頭的計劃做的還行,雖然明顯可以看得出來很稚嫩,但可行性還是比較高的,可我感覺按照這個計劃,他的利潤達不到一半。

  但是如果不讓他放手去做的話,他怎麼可能成長的起來呢?


  「如果你覺得這個計劃可行的話,那我就給你通過,我覺得是能盈利的,但是不會超過一半。」

  他依舊是一副不服輸的眼神,「我不信,我的利潤一定可以超過一半的,我立軍令狀,如果不能超過一半,我免費給你打五年工,如果超過一半了,你給我跟狗子哥一樣的待遇。」

  「就這點志氣?」我撇了他一眼,「你實施完如果能超過一半的利潤,你的待遇只會比狗子更好,但是我覺得,你還是老老實實的給我打五年白工吧,我管你吃,管你住,你只管賣力。」

  後來他確實全身心的撲在那個狗子丟下的爛攤子上,經常不吃不喝的忙活,酒局飯局也越來越多,我沒有經常關心那個攤子怎麼樣,卻知道木頭的身體越來越差。

  這孩子,為了證明自己還真是拼命啊。

  在一次員工會議的時候,我故意跟剛子說,「咱們公司雖然業績為先,但員工的身體也是重中之重,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如果沒有健康的身體,又怎麼做的出來業績呢?從本年度開始,所有員工每半年去醫院做一次體檢,體檢費用公司全出。」

  剛子面無表情的答應下來,表示立馬去安排。

  員工會議結束之後,剛子找到我,無奈的說,「哥,你是為了這個木頭,又給咱們公司增加了一筆不小的支出啊。」

  「什麼叫為了他呢?」我搖了搖頭,「我每次看到他的時候,總能想到我妻子,如果當初能有個人拉她一把,她應該就不會那麼無助了吧?」

  剛子無奈的衝著我笑,「哥,聽說人去了之後都是會投胎的,說不定嫂子現在已經投胎到了一個穩定富足的家庭,她會有一個更好的人生呢。」

  或許吧。

  這次體檢查出了木頭的腸胃有很嚴重的炎症,胃裡面已經有潰瘍了。

  他平日裡肚子都不會痛的嗎?

  不只是木頭,公司很多比較偏核心一點的員工都檢查出了大大小小的病灶。

  為此,我在公司里特別成立了一個疾病無息借貸基金。

  凡是公司員工,體檢出毛病之後,均可在基金里貸款去治病,而貸款的錢則從他們每個月的工資裡面扣除一部分來還。

  既不影響他們的正常生活,也不影響公司的正常運作。

  成立了這一項基金之後,我發現木頭那小子更拼命了,每次拉業務都是不要命一樣的去拉,身體體檢一出問題,立馬在基金里貸款去治病。

  只可惜最後結果出來,他還是沒有達到既定的目標,只差一點點就過了一半的線。

  執行軍令狀的那天,我在他眼中看到了不甘和更加昂揚的鬥志。

  就這樣,雖然木頭沒有完成定下的軍令狀,跟我簽訂了五年免費的合同,可也因為這個爛攤子,他進入了公司的中心,成為了我新的得力助手。

  後來的他,身體越來越好,也不像剛開始我看到他時的那麼瘦弱,身邊的人都在調侃我,說是我把這小伙子養的越來越好的。

  木頭對我很是死心塌地,除了我以外,其他人誰的話他都不聽,雖然給我打了五年的白工,也在五年之後變得更加優秀,成為了商場叱吒風雲的人物。

  之後狗子家裡出現了一些問題,走投無路之下跟我低了頭。

  我早就在關注他們家的動向,畢竟跟他兄弟感情一場,他哥哥還是我過命的戰友,怎麼可能不多關心呢?


  看狗子的姿態放的那麼低,我其實心裡還是挺難受的,原本那麼桀驁不馴的一個人,這一次回來收斂了所有的鋒芒。

  他沒有要求回到原本的位置,只是從基層干起,一步一步又爬了上來。

  至此,我公司的幾大核心人物就奠定了基礎。

  剛子的腿我有心幫他治,但由於拖的太久了,根本沒有辦法根治,只能儘可能的去幫他尋醫問藥,最終的結果,也只能是讓他在慢慢走路的時候看起來跟正常人無異而已。

  動作稍微大一點,還是能看出不同來的。

  他的腿傷是當初在當兵的時候就留下來了的,那時候的醫療條件有限,而且她家裡的條件也並不是很好,沒有一直堅持治療。

  能到那種程度已經很不錯了。

  我把他調到身邊,做我的助理,只聽命於我一人。

  其實就相當於是公司的大總管,後勤都歸他管,木頭、狗子、三哥就是事業上的三大幹將。

  有他們在,無論公司處在一個怎樣風雨飄搖的環境裡,他們總能讓公司更加的穩固,不但沒有後退,還能在逆境中更上一層樓。

  只是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我總感覺有一道視線似有似無的盯著我。

  當兵人的敏銳在我身上從來沒有消退過,從很早的時候開始,我就能感受到那個視線。

  可是我從來沒有懷疑過那道視線是他人的盯梢。

  因為它對我從來都沒有惡意,有時是好奇,有時是溫暖,有時還帶著些氣憤,但無論是什麼樣的視線,對我而言,都是很友好的。

  「你到底是誰呢?」

  我時常自言自語,有時在泡澡的時候,我總能感覺到若有若無的觸碰。

  剛開始它給我的感覺是垂涎的,好像很想摸我身上的肌肉,胸口跟腹部總感覺有一隻手在輕輕的摸過,好像是在占我便宜一般。

  子不語怪力亂神,這種迷信的思想還是要不得的。

  後來我總感覺是因為工作太忙了,才出現了這樣的幻覺,應該是幻覺吧,畢竟我身邊也從來沒有什麼人出現,不單單沒有女人,連男人都沒有。

  也有些女人想要故意接近我,可我對她們一點那方面的感覺都沒有,在她們接近我的時候,我只覺得噁心。

  為什麼總會有女人想要用自己的身體來達到某種不可告人的目的呢?

  每次拒絕一個女人的時候,我總好像能產生一種幻聽,一個細微的聲音在我耳邊疑惑的說:「他該不會是不行了吧?」

  後來因為事情越來越多,有幾年時間我疏於鍛鍊,肌肉就不如以前好看了。

  我有時候也想挽回一下,但心有餘而力不足,一方面是上了年紀了,力量和堅持都不如年輕的時候。

  另一方面則是由於公司的事太多了。

  事業發展到某個地步的時候,就不單單只是為了成就自己了,更多的是為底下的員工提供一個穩定的崗位,提供一個可上升的空間。

  每當我這樣想的時候,「它」好像看穿了我一般,總會唾棄我,「呸!就是自己堅持不下來,還找藉口!」

  我總覺得「它」是真的存在的,經常自言自語,把自己的想法說給「它」聽。


  有時候做了某項決策之後,我會在空閒時間說給「它」聽,給「它」分析這項決策的利弊,像教學生一樣教「它」。

  我能感覺得到,「它」有時候會聽的很認真,因為「它」的視線在某個時候會完完全全的集中在我的身上。

  而有的時候,「它」就好像在神遊一樣,我講那麼多,感覺「它」好像根本沒有聽進去。

  我還是挺無奈的,我是真心把「它」當成學生來教了,也算是給我自己無聊的人生找了一點樂趣。

  「它」對我的教學有時感興趣,有時不感興趣,主打的就是一個隨心所欲。

  「你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呀?是人還是鬼呢?或者說是一些傳奇誌異當中的奇怪生物嗎?我對你還挺感興趣的,要不找個道士給你顯顯形?看看你到底是什麼。」

  有一次我對著空中這樣說,「它」好像著急了,說了一句,「不行!」

  我聽的很清楚,確實是有聲音的,還是個挺好聽的女人的聲音。

  女人的聲音?我的臉瞬間冷了下來。

  我身邊居然一直跟著一個女人,而且這個女人還垂涎我的身子,經常在我洗澡的時候摸我,她怎麼這麼不要臉?!

  之後我被膈應的幾天都沒洗澡,感覺身上都散發著一股臭味了。

  我聽到那個聲音又在說,「哎呀,你怎麼這麼不要好呀?身上都臭了,你不知道我跟在你身邊是能聞得到的嗎?真是太過分了,我到底是造了什麼孽才會跟在你身邊呀?難道就因為跟你有了一次夫妻之實領了個結婚證,我就跑不了了嗎?」

  她……說什麼?

  是我聽到的那個樣子嗎?

  我失神的四處張望,可我卻什麼都看不到。

  「念念?是你嗎?媳婦兒?是你一直跟在我身邊嗎?」

  我對著空氣中大喊,可是卻沒有人回應我,而我在很長的一段時間之內,也再沒有聽到那個聲音。

  難道真的是我的錯覺嗎?

  因為忘不了她,所以才會聽到疑似她的聲音嘛?或許就連內容都是我自己虛幻的?


關閉
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