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河最近出了一件怪事,朋友圈都在瘋狂刷屏討論有誰拍了市中心那座突然出現的小塔,問拍了的人是否還活著。
因為小塔二字被設置成了屏蔽詞,所以大家都紛紛用那個東西來代替。
「浩子,我記得你那天也發了條朋友圈,你是不是也拍了那個東西,怎麼樣,沒事吧。」
窗簾緊閉的房間裡,床頭柜上的手機突然亮了起來,接著又震動了幾下,屏幕上一條微信消息彈了出來。
可躲在被子裡的人絲毫沒有想查看的意思,甚至在聽到聲音後猛地顫抖了兩下,蜷縮的更厲害了。
王浩現在很後悔,後悔自己那天為什麼非要拍下那小塔的照片。
最開始只是靠近它一定範圍的人失蹤,可現在拍下它照片的人也在陸陸續續消失不見。
六天前,王浩像往常一樣背著自己吃飯的傢伙趕早八。
難得碰上公交車有座,他一屁股坐上去,接著整個人靠在背椅上準備打個盹。
可剛眯著,就聽車上前面有人發出了一聲驚呼,接著就是嘀嘀咕咕的說話聲。
兩個人說就算了,可漸漸的一車人都激烈的討論起來。
「哎,你瞧,這地方怎麼多了座塔呀!」
「我昨天下班也走的這條線,那時候還沒有呢!」
「對,我也走的這條線,六點下班的時候,這地方還是個廣場呢,怎麼這回就多了個塔。」
什麼塔?
王浩被吵的不行,終究是艱難的睜開眼,往外瞧了一瞧。
就這一瞧,睡意徹底沒了。
原本市中心噴泉廣場的地方,現在變成了一座塔。
不過說它是塔,還有些勉強了。
一般都塔是由幾部分組成的,比如地宮,用來埋藏舍利、佛經一類的東西。
再比如說,塔基,為了讓塔顯得高大華麗,一般在搭建的時候,總會設計上塔基來增加高度。
亦或是本身就是一座小覆缽塔樣子的塔剎,位於塔的最高處,象徵著佛國。
可這座塔,除了中間的八角塔身,其他的一概沒有。
不過就算是這樣,也不可能一夜之間就搭建出這麼個東西出來。
「你說這該不會是外星產物吧。」
「真說不定哎,我要拍下來發朋友圈。」
「哪有那麼玄乎,說不定就是個投影,過去一摸連個實體都沒有。」
王浩就是搞it的,眼前這東西絕對不是什麼投影,國內還沒哪家公司能把建模做的這麼逼真。
他掏出手機也拍了張,接著發到了朋友圈,
「早起的鳥兒有蟲吃,快看市中心多了個什麼。」
本就是個調侃型的朋友圈,王浩沒多想。可帶薪拉完屎後,原本打算回復一下評論,摸摸魚,可打開微信一看,自己這條朋友圈沒了。
什麼情況,他記得自己點了發布的啊。
就在這時,一個組的趙彬皓打完水回來,見他坐在工位上滿臉的驚疑,開口問道,
「怎麼了?」
「我剛剛發了一條朋友圈,我明明記得我點了發布,可這會兒不見了。」
「哦,你發的是不是市中心那座塔的。」
「是啊。」
「剛剛有政府通告,說這座塔來歷不明,為了防止有什麼意外發生,最近不讓靠近那座塔,也不讓討論這件事。
你隨便給我發句話,裡面帶個塔字,你瞧瞧能發出來不。」
王浩試了一下,還真不能。
「又搞這一出。」
「行了,你上下班注意點吧,這種未知的東西還是別靠太近。」
「說不定就是誰搞出來博眼球的呢,現在全南河的人都在關注這件事,熱度這不就有了。」
「也有道理。」
知道了原委,王浩也不再糾結朋友圈的事了,撓了撓頭,開始了新一天的碼農生活。
有人消失這件事爆發在塔出現的十二小時後,也就是當天中午。
有一個午間新聞的記者在靠近塔做直播報導時,突然消失在了鏡頭面前。
雖然導播及時切了鏡頭,可還有不少人看到了這一直播事故。
這下子可算是點燃了所有市民的恐慌,尤其是住在塔附近那幾個公寓的人。
這塔到底是個什麼東西,為什麼人靠近它就會消失,靠近的範圍是多大。
越來越多的人參與到討論中,外星文明的說法愈演愈烈,甚至有人在問是不是世界末日就要到了。
南河政府簡直一個頭兩個大,本來就是在新聞裡面公開說這件事安撫民心的,沒想到竟成了事故現場。
南河市委書記李燁看著手底下報上來的消息,血壓蹭蹭蹭的往上漲。
而就在這時,他手底下最穩重的秘書門都沒敲就跑了進來,滿臉的慌張,
「不好了,書記,現在已經有不少市民在各大超市搶食物囤糧了。」
「叫各個區的警務人員全部出動,買東西可以,但一定不能出現踩踏事故。
讓公關部發通告,讓市民先不要驚慌。還有那些亂帶節奏的營銷號,說什麼末世的,還有什麼外星人的,通通給我禁言。」
「好的書記,我這就去辦。」
李燁深吸了一口氣,他還有兩個月就退休了,怎麼就在這關頭出事了呢。
聽著辦公室外吵吵嚷嚷亂成一團,他沉思了一會兒,掏出手機撥了個電話出去,
「喂,你好,我是南河市委書記李燁,我有要事找你們家主。」
……
季耀在鳳凰山莊住了兩天,屁股就像扎了根針一樣,頗有些坐立不安。
思來想去,還是決定去南河看看。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那座突然出現的塔鬧得,如今不過是下午三點,整座城市都靜悄悄的,宛若一座死城。
沒辦法,季耀只好掃了輛共享單車,往上面貼了張疾行符,接著就在空無一人的馬路上飆起了自行車。
也得虧路上沒人,但凡被拍下來,走近科學來了都得講兩集。
車騎到距離南河市中心五公里的地方就被一位穿著軍裝站崗的同志攔了下來,
「你好先生,這裡已經封鎖了,不要再往前走了。」
「同志你好,我是國家特殊事件調查局的,過來查看這座塔情況的。」
說著,季耀從口袋裡掏出自己的證件亮給他看。
徐海濤是第一次聽說國家還有這麼個部門,證件上的鋼印不似作偽,但保險起見,他還是報告給了隊長。
不一會兒,一個戴著兩槓一星肩章的男人和一個渾身上下包裹在黑色兜衣裡面瞧不出性別的人,快步走了過來。
「你說你是特事局的?」
一道嘶啞的聲音從黑色兜衣人的嘴裡發出,這聲音就如同被砂紙摩擦過,落在耳朵里很是難受。
「是,這是我的證件。」
「我勸你不要進去了,你們局的九尾大人包括我們廖家幾位長老都已經進去五天了,到現在還沒一個人活著出來。」
黑衣人沒看他的證件,只是沖他搖了搖頭,似乎是覺得連九尾都沒辦法,他這個小卡拉米又能幹點啥,不過是進去送死罷了。
「試一試總比什麼都不做要好吧,我們特事局的人,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可沒這種明知道自己人被困,卻不想法子出手相救的毛病。」
「你!」
黑衣人有一瞬間想給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一點教訓,但似乎是想起什麼,很快又冷靜下來,
「想進去就進去吧,死了也別怪我沒攔你。」
「好。」
季耀雖不覺得有什麼東西能威脅到九尾,但這麼長時間沒解決他肯定是遇上了什麼麻煩。
所以,這個塔他非進不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