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皓和櫻音二話不發，上前一左一右錮住單聘仁。
「我今天是來跟你談判的！」
蘇悝冷笑，她一撩風衣，氣場十足地在沙發上坐下，同時打量這套房子，一室三廳精裝修，一個在讀研究生還挺有錢。
「讓他坐下。」
為了顯得強勢，今天她特地打扮一番，模仿千頌伊，黑風衣，大蝴蝶結白襯衫，長皮靴，氛圍感拉滿。
沈皓和櫻音把艾騙人摁在電腦椅上。
蘇悝亮亮聊天記錄截圖，「艾聘仁，我要告你性騷擾，性騷擾如成立，最高判三年！」
艾聘仁盯著她看，突然笑了，「真大意了，看你一臉的天真爛漫，沒想到竟那麼難弄！」
蘇悝哼笑一聲，用手機挑起他下巴，「是不是用這招騙了不少師妹？」
「原來是慣犯，你特媽可惡！」
想到自己也差點中招，櫻音汗毛豎立，踹他一腳，「老色匹，踹死你！」
沈皓把他胳膊往後背一反剪，「截圖在哪，快交出來！」
艾聘仁嗷地慘叫一聲。
蘇悝抬起手，頗有風度地往下壓壓，「等下再打，先禮後兵先禮後兵。」
艾聘仁卻陰惻惻笑起來，「蘇悝，微信騷擾構不成罪，即使成立，也只是行政處罰。你傳播淫穢那罪，一旦成立，那可是刑事！」
「你這流氓懂得還挺多！」櫻音也反擰他胳膊。
可畢竟力氣小，艾聘仁並沒感覺到多疼，一臉自得，「那是，懂得不多怎麼做流氓？」
蘇悝暗咬腮幫，挑眉笑笑，「那也行，我把你這些噁心事告到你導師，讓你研究生畢不了業！」
「蘇悝，寫黃文事發，你大學怕是也念不成！」艾聘仁不屑嗤一聲，不甘示弱。
「寫寫小說就犯法了，別在這嚇唬人！」櫻音使出全身力氣，把他胳膊壓至後脖頸。
艾聘仁終於疼得哎喲一聲，「你不信，沒聽說過某某耽美大神麼，現在在坐牢呢！」
蘇悝悄悄在手機上搜索，還真的有那麼一回事。
眼前一陣發黑冒金星，不能拿自己前途冒險！
她定定神喘口氣，「艾聘仁，那你想怎樣？」
「陪我睡兩夜，要麼……花100萬來買！」
一雙狗眼色眯眯在她身上舔來舔去。
「騷狗！」沈皓聞言怒不可遏，手上重重加力，「去死，快把東西交出來！」
「哎喲哎喲！漲價了，200萬了！」
艾聘仁痛得面孔扭曲，卻神經質地咯咯咯笑。
談判結束！
蘇悝豁地站起身，往左右手分別吐口唾沫，啪啪啪啪！
艾聘仁臉上結結實實挨了幾巴掌。
這幾巴掌抽得太狠，勁使得連蘇悝自己身體都打晃。
沈皓提醒，「別跟他糾纏，快找東西！」
蘇悝一頓翻箱倒櫃，搜到了那個掛著小彌勒佛的u盤。
艾聘仁嘴被打腫了，嗷嗷亂叫，不乾不淨地叫罵。
蘇悝不耐煩踢他一腳，清查了一遍電腦，最後拍拍艾聘仁的狗臉，「快說，雲盤密碼？」
「你們欺人太甚！」
艾聘仁突然發狂，大叫一聲，雙腿一蹬人向後倒，椅子哐的倒地。
猝不及防，櫻音和沈皓同時被椅子帶倒在地。
艾聘仁掙脫了禁錮，抬腿就是一腳。
胸口一記悶痛，蘇悝眼前突然一黑，什麼也不知道了。
……
海城市一醫院，單人豪華病房，護士拉攏窗戶白色紗簾，擋住外面的陽光。
沈君霖坐在病床邊，眉頭緊鎖，一眼不眨地盯著床上的病人。
女孩眼睛閉著，臉上毫無血色，肌膚蒼白得近乎透明，太陽穴上若隱若現細細的青筋，微微一跳一跳。
護士拿出她的手，這隻手柔若無骨，手背皮膚也白得幾乎透明，她輕易就找准了血管，將針頭推進去。
主治醫生站在床頭，翻看著檢查單，「貧血，低血糖，低血壓……指標都不樂觀呀！沈董，最好能住院調理一周。」
「謝謝，白醫生。」沈君霖向他致謝，眼睛卻仍盯著床上的人。
「讓病人好好休息，沈董有事叫我。」
醫生告辭出去，護士跟在身後，帶上門時，不禁又回頭看了一眼。
她從沒見過那麼英俊有味道的男人，也從沒見過一個男人有那麼溫柔的眼神。
看主治醫生對他的態度，肯定是個了不得的人物，那女孩跟他會是什麼關係呢，她不禁好奇。
病房安靜下來。
沈君霖盯著床上的人，看了很久，伸出手，手背在她一側臉頰上輕輕摩挲。
「唔……」
床上女孩眉頭微動，發出動靜。
「小悝，小悝……」
沈君霖目露欣喜，身體傾上前，在她耳邊輕聲呼喚。
女孩還沒有醒來，眉間蹙著，嘴裡無意識咕噥什麼。
沈君霖手撐床板上，耳朵貼近她的唇角。
終於聽清了。
「媽媽……媽媽……媽媽……」
女孩夢裡叫著媽媽輕聲嗚咽。
心中剎時一痛，沈君霖閉上雙目，喉頭急速滾動。
克制住涌動的情緒，他緩緩睜眼，見女孩仍沒有醒來，手指溫柔地理理她的額發，坐回了椅子上。
楊聰帶著秦媽進來了。
沈君霖交待秦媽幾句，和楊聰走到外間。
外面，沈皓和櫻音見他出來，異口同聲，「蘇悝沒事吧？」
面前倆「英雄」，一個額角包著紗布，一個脖頸上掛著胳膊，沈君霖輕嘆一聲，抿抿唇，「她沒事，你們還好吧？」
「沒事，我就腦門磕了一下。」
櫻音順順扎在腦後的馬尾，快言快語，「主要是大頭皓出力。」
沈皓也滿臉無所謂，呲牙抬抬胳膊，「我也沒事，那隻瘋狗也好不到哪裡去！」
沈君霖看楊聰一眼，後者會意，「也掛著一隻胳膊，安排人送回去了。」
「都坐吧。」
沈君霖在沙發上坐下，見他倆也坐下了，身體往後一靠，淡問：「說吧，怎麼回事？」
沈皓搶先說，「是這樣，蘇悝在一個網站上寫小說，那個網站不太正規……」
沈君霖抬抬手，「網址連結發給楊聰。」
楊聰點開沈皓髮過來的網址，問：「蘇悝筆名是？」
沈君霖脫口而出：「聽雨公子。」
櫻音看他一眼，心道他怎麼會知道蘇悝筆名，說：「不是這個，另外的馬甲，現在搜不到了，我們已經全刪了！」
「什麼是……馬甲？」
沈君霖和楊聰，一個霸道總裁，一個總經理，同時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