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艾師哥，以後少不得麻煩您！」
蘇悝為能找到一個引路老師而高興。
註冊後，當晚就開書，寫了兩千字開頭。
這網站果然流量大，第一天就有1萬閱讀量，第二天就3萬了。
蘇悝像打了雞血，日更1萬，閱讀量爆發增長，居然到10萬……
櫻音眼熱不已，也跟著開了帳戶，但她動筆前習慣精磨大綱，遲遲開不了書。
天道酬勤，一個月後，稿費結算到手：1056元。
這是蘇悝十九歲人生里，靠自己賺的第一筆錢。
她第一個告訴外婆，「外婆，我小說掙錢了！」
外婆高興得眼淚都出來了，「囡囡好樣的，好樣的……」
她最擔心的是自己百年之後，留在世上的孫女，能否靠自己能力生存下去。
告訴完外婆，她習慣性地撥沈君霖號碼，撥到一半掐了。
等做出更大的成績，再告訴他，嘿嘿，到時讓他驚艷一匹！
艾聘仁發來微信，要給她慶祝，請她吃飯。
蘇悝回：「艾師哥，該我請你。」
兩人約在海大的校園餐廳。
艾聘仁今天特地打扮一番，頭髮上還打了油。
目光滴溜打量她，「一月不見，瘦多了。」
蘇悝下意識攏緊風衣，這人的目光總讓她很不舒服。
艾聘仁一邊給她殷勤布菜，一邊傳授網文經驗。
「我看了你寫的，還是太保守了，拿高稿費其實很容易的，有秘訣！」
「什麼秘訣？」蘇悝兩眼放光。
「無非兩個字：黃、暴。」
「可是……」
「別可是了，網文是商品，不是文學，你得迎合客戶需求，你不給人吃點肉，人家怎麼會給你充錢？」
艾聘仁手伸過來，在她手背上曖昧拍拍。
蘇悝倏地縮回手。
艾聘仁很尷尬，突然就表白，「蘇悝我喜歡你，當我女朋友好嗎？」
蘇悝尬笑，婉轉拒絕，「謝謝艾師哥欣賞，可我不想談戀愛，只想好好寫文。」
隨即買了單告辭而去。
接下來一月，蘇悝開始放開手腳寫。
她的小說情感真摯，文筆優美，當然也開一點點車，在該網上一味無腦黃暴的文里獨放異彩，於是流量大漲，如潮水一波一波。
那不是流量，那是嘩嘩的錢！
她信心大增，起早貪黑，寫得那叫廢寢忘食。
餓了就吃零食充飢，什麼辣條薯片巧克力，什麼垃圾吃什麼。
她沉醉地寫，寫得忘記了所有悲傷，寫得連沈君霖都不太想了。
果然，能療愈人生的是錢和事業啊！
唯一不爽的事，就是艾聘仁天天給她發微信，性暗示越來越露骨。
蘇悝嚴詞警告，「艾聘仁，你再發我對你不客氣！」
對面的人惱羞成怒，「蘇悝，沒想到你過河拆橋，我那麼悉心指導你，你寫成了就這樣報答我？」
「那你想怎樣？」
「不做女朋友，睡一覺也行，嘿嘿我那活兒，嘗過的都說好……」
不要臉！蘇悝一秒把他拉黑了。
晚上宿舍熄燈了，她坐在被窩碼字，胃隱隱作痛，她用鍵盤抵在胃部。
頭頂上床板篤篤響，上鋪的櫻音探下半個頭來。
「艾師哥說你不回他微信，怎麼回事，是沒看到嗎？」
真夠不要臉的！蘇悝招招手示意她下來。
櫻音套著大嘴猴棉睡衣，呲溜從床梯爬下，鑽進她被窩。
蘇悝點開一個對話框，把手機扔給她，「你看他給我發了什麼？」
手指滑動屏幕，聊天記錄滾動，櫻音嘴裡不斷地發出握草握草，「這人怎麼這樣？！」
最後手指停在一張照片上，她失聲叫，「他居然給你發他的雞八照？」
隨即手機一扔，捂嘴呸呸呸，「這人也太噁心了！」
「看著文質彬彬像個人，原來是只發春的公狗！」
點燈熬油一個月，月末稿費結算出來了。
蘇悝呀一聲，扒著上鋪床沿雀躍，「櫻音，有三千多耶！」
「啊，這麼少啊！」
櫻音卻搖頭不滿，覺得不值，蘇悝這個月是怎麼過的，現在臉上瘦得只剩一對眼睛了！
泄氣地往床上一躺，「這也太苦了不幹了！」
可過了三天，稿費卻遲遲不到帳。
教學樓樓梯角落，艾聘仁堵住了蘇悝。
他幸災樂禍，「稿費還沒拿到吧？」
「原來是你搞得鬼？」
「是啊，網站就是我的！」艾聘仁毫不掩飾，「像你這種撈女，騙子，不僅稿費沒收，我還要舉報你！」
「你舉報我……什麼？」
腦袋轟一聲，蘇悝眼冒金星，手撐在牆上。
「舉報你寫黃書，你知道麼，法律上有一條傳播製造淫穢物品罪……」
蘇悝面色刷地慘白，全身冒冷汗……只寫寫小說，也會惹上了「罪」？
茶色鏡片後，男人狹猾的眼睛看著她，仿佛看一隻唾手可得的獵物。
「艾聘仁，你也寫了！」她抱著筆電，「我也要舉報你，我們同歸於盡！」
「小同學，你舉報？有證據嗎？那些帳號根本不是我的，我手下一大批傻叉槍手！」
「而你，」艾聘仁得意搖搖U盤，「我全截圖了，你刪帳號下架都沒用！」
「怎麼樣？跟我睡一晚，什麼事也沒有！」
蘇悝瘋了似的跑回宿舍，搖醒睡午覺的櫻音，氣喘吁吁，「快，快註銷，我被人威脅了！」
櫻音一咕嚕爬起，兩人一通刪文，下架，卸載，明知這樣也沒用，但做了總好過點。
一陣噁心反胃，蘇悝在衛生間大吐特吐，全吐乾淨後，開始想對策。
她翻看聊天記錄，打定了主意。
「我要跟艾聘仁談判！給他也來個先禮後兵！」
櫻音會意點頭，撥通電話，「沈皓，蘇悝受人威脅了！」
三天後，校外一套房子裡，艾聘仁哼著歌，把新拆封的一管神油放在床頭。
這時門鈴響。
他激動得直哆嗦，來了，一想到蘇悝那鮮嫩嫩的模樣，他現在都快要……
興沖沖打開房門。
三人齊擁而入。
「蘇悝，你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