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霖剛才並沒有……
她豁地掀開身上被子，嬌哼，「你看你看！」
「你看，小肚肚都～吐嚕皮了！」
女孩委屈地告著狀。
雪白嬌嫩的肌膚，被磨得通紅……
「蘇悝！」沈君霖低呼一聲，血呼地全湧上臉來。
哪還經得住再一次考驗，他撩起被子把一片雪白掩住，嚴嚴實實裏起，抱起就下了床，「好了好了，去洗洗！」
蘇悝兩條腿夾住他腰，小袋熊一樣掛他身上撒潑撒賴。
「我要嘛，我要，你給我，給我！」
沈君霖一隻手掌住她著臀，另一隻手牢扣她的背，把人緊緊錮住，硬抱著進了浴室。
蘇悝不再夾著他，兩條細白的腿垂在他腰側，胡亂踢騰。
「沈叔叔討厭，壞蜀黍，你不是男人！」
「胡說八道！」
「就是就是，你就不是男人！」
……
沈君霖先出來了。
出來之前，他放水讓蘇悝舒服泡個澡，剛才她出汗太多。
入目臥室一片狼藉。
白色羽絨被像一朵白雲掉在半途，地板躺著一條黑色皮帶，黑色呢大衣懸在床尾，將落欲落……
他一一撿拾，整理。
事後身體疲倦，他斜靠床頭略作休息。
浴室里少女唱起了歌。
「春天的花開秋天的風以及冬天的落陽，
憂鬱的青春，年少的我曾經無知的這麼想……
流水它帶走光陰的故事，改變了一個人，
就在那多愁善感，而初次等待的青春……」
少女嗓音清麗隔門悠悠傳來，在安靜里流淌，有種時光流逝，淡淡憂傷。
空氣瀰漫著香氣，少女溫暖的芬芳。
在這樣一個冬日，外面天色灰暗，細雨茫茫，而室內溫暖芬芳，他竟然想到了與一個人地老天荒。
眼帘沉沉。
叮叮……
旁邊床頭柜上手機聲驚醒了他。
沈君霖偏頭隨意地掃了屏幕一眼，只是一眼，身體倏地坐起來。
手機叮叮叮，不斷蹦進來微信。
屏幕的藍光映在他臉上，眉眼一點點凝結成霜。
浴室門開了，裊出絲絲白色熱氣。
蘇悝赤腳出來，一邊繫著身上浴袍，一邊朝床邊走來。
沈君霖坐在床頭，骨節分明的手卻握著一隻粉色手機。
蘇悝腳步一頓，目光從手機轉到男人的臉…… 一臉嚇人的寒氣，似乎不太妙。
「跟他聊得挺熱鬧。」
沈君霖語氣平靜，向她遞出手機，「你們還聊了些什麼，打開給我看看。」
蘇悝一聽明白了，這些天她都在和謝柏川聊天。
聊的都是正事，當然也聊點別的，有時他發的信息……挺曖昧的。
主要是謝柏川撩妹撩習慣了，就好比一個武士，偶爾就得揮弄揮弄他的劍。
蘇悝不接手機，站立垂眸，沉默一會兒說：「你知道他那種人……」
「你也知道他是那種人了！我有沒有跟你說過，跟他保持距離？」
沈君霖看著她，聲調儘量保持和緩。
「他……發這些話，不過開開玩笑而已……」
蘇悝手裡繞著浴袍帶子，臉扭過一旁避開他的逼視。
沈君霖捏住她的下巴，把她臉轉過來正對自己。
「說喜歡你，心疼你，想你想得睡不著覺……這些都是開玩笑？」
他聲音雖不高，卻字字壓迫，在安靜空間像被放大一般，嗡嗡響。
「把他刪了！」沈君霖放開她的臉，手機塞進她手裡。
蘇悝噘著嘴，握著手機不情不願，模樣兒不服。
「嗯？」又一聲低沉，威懾力十足。
蘇悝鼓著嘴，兩個指頭賭氣似的在屏幕上亂點。
沈君霖表情冷峻，盯著她手指的動作。
屏幕一亮，似乎鎖開了，他驟然伸手，奪過她的手機。
與謝柏川的聊天記錄已是一片空白。
蘇悝一臉得意地笑，她就知道他會搶！
剛才一頓亂彈，就是刪聊天記錄。
沈君霖握著手機，臉色如冰。
蘇悝這會兒尾巴抖起來了，表情輕鬆，晃到他身邊，「沈叔叔，你這是吃醋……還是別的捏？」
「吃醋？」沈君霖哼一聲輕笑，這種詞，說出來都污辱他高大的形象。
蘇悝挑眉哦一聲，雙手背在身後，躬身打量他，「看你臉色這麼難看，我還以為你吃醋了呢！」
「也對，沈叔叔從來不吃醋，未婚妻當導師小三，那麼大一頂草原帽，都戴得甘之如飴，從不吃醋！」
含沙射影，陰陽怪氣。
沈君霖站起身，面容嚴肅，「別胡說八道！」
蘇悝冷哼一聲站直，背手翹腳，一臉的不服。
「刪了他，要是讓我發現再跟他有聯繫，你試試。」
沈君霖平靜說完這些話，手機輕擱床頭柜上，挽上大衣離開了。
背影挺直，冷漠，消失在門口。
蘇悝縱身撲到床上，嗷嗷嗷一頓捶打枕頭，「沈君霖，你算個老幾，管東管西！」
枕頭下拍出一個東西，原來是那個小雨衣。
今天都這樣了，他還沒能，哼！
沈叔叔，你還真是個賢者，聖者，皎皎清輝，道德高尚呢！
她吻吻小雨衣，「會有辦法讓他投降的，是不是小可愛？」
細雨綿綿，戴茜從窗口看到了沈君霖，忙下樓來。
注意到他身上的衣服發皺，連西褲都皺了，這跟他平形象大不相同，甚至可以說是有些狼狽。
然而他的背依舊拔拔，氣質仍是清威，這一絲狼狽反而成了突破，有種禁慾的性感。
「回來了君霖，看上去有些累。」
沈君霖面色暗沉，淡淡點點頭，徑直上樓。
戴茜目送他上樓，他今天怎麼啦？明顯情緒不高。
沈君霖鮮少有這種情緒外露的時候，饒她戴茜也算個人精，卻總也看不透他。
沈君霖登梯的腳步驀地停下，低頭看微信，整個人的精神都陷在這條微信里。
第六感告訴她，這一定是女的發來的，而且是上次那個女的。
臨近期末，逐門考試過關，蘇悝緊張又忙碌。
今天一出考場，天空窸窣下起雪雪籽，海城地處江南，下雪是很稀奇的事。
她想起沈君霖，倆人大概十多天沒聯繫了。
此刻，沈君霖的辦公桌前，楊聰正在紙上寫著什麼，嘴裡念叨著數字。
秘密監控戴茜，取得重大進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