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掉。」蘇悝一秒也不遲疑。
沈君霖一聽眉頭擰緊，大口呼吸，壓下去，咬她嘴唇：「你說什麼？」
她太年輕了太年輕了，魯莽無知，只貪圖一時的快樂。
「那，唔……那就生下來！」上面動作太狠，蘇悝慌忙改口。
「自己還是個寶貝，怎麼生？你要怎麼生嗯？」
細白手臂環箍住他腰身，呼吸吁吁，「這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要怎樣？」
「要怎樣，你不乖，一點也不乖！」
吮住他耳朵，「我就不乖，乖就見不到你！」
「不見是為你好……」
他挺身吻她，吻得用力而深沉。
「我不要你為我好，我只想見你，哥哥，哥哥……」
沈君霖最聽不得這個，將她緊扣在懷，一陣大口大口的呼吸。
蘇悝全身皙白的肌膚一霎間霞光絢爛，像一隻熟透了的水蜜桃，連腳趾頭都紅透了。
全身虛脫無力，如棉花糖完全化進他懷裡，甜美芳香。
沈君霖擁著嬌媚慵懶的人兒，喟嘆。
親吻她的汗濕的後脖頸，「這下滿意了嗎？還會不會再想了嗯？」
蘇悝埋進他汗津津的胸膛，聞他的香味，每次那樣以後，他身上會散發一種類似麝香的氣味，迷人又性感。
「沈叔叔，我們下一次什麼時候見？」
下一次，她又問下一次了，他就知道，她不會滿足，只會得寸進尺。
沈君霖從懷裡掏出她小腦袋，手指抬起她下巴，正色道：「戴茜這人很危險，不要大意。」
「哦……」蘇悝撇撇嘴，發狂的女人當然危險，不過她就是要讓她發狂。
「那……過年前再見一次，」她嬌嬌豎起一根手指，「就一次，大年三十我就去外婆家了，再不煩你了！」
看著面前目光殷殷的人，臉上仍殘留情紅餘韻，自從得到滋養，整個人像一朵芙蓉花盛放，美到發光。
何嘗不想見，何嘗不想給自己的女孩快樂。
他把她珍寶般擁進懷裡，「還是……等到年後吧，忍一忍嗯？」
蘇悝偎進他胸膛，嘴上不再堅持……她會想到辦法的。
手掌貼在他胸口，感受他心臟深沉的跳動，斟酌良久，她問：「你愛我嗎？現在愛我了嗎？沈叔叔……」
到如今她還沒聽他說過這個字，不對，說過，但那是在他激情時候說的。
那種時候說的，不算，要待情慾消退，清醒時說的才算。
她一直想問，又不敢問，奇怪，倆人身體已如此貼合，她還是不敢問。
因為這個時代，男女接吻了不一定愛，上床做了更不一定是愛，無論多少次。
愛是一種更深刻，能觸發彼此靈魂的情感。
沈君霖聞言閉上眼睛，眉心皺起，皺得很深，
兩人都這樣了，她怎麼還會有如此一問？
「你說呢？」他語氣很不滿。
蘇悝烏溜溜的眼眸垂下，手指在他心臟畫圈圈，沉默不答。
她可不想再聽一次「你誤解了」，再來一次自作多情的羞辱。
「愛。」
這個字，極輕極柔，是炙熱的雙唇貼在她耳邊說的，像是在跟她說一個深藏已久的秘密。
這個字直擊到最心底，蘇悝心潮浪高千尺，緩緩抬起眼眸，凝視著他，輕聲說，「我也愛你。」
她的手從他的胸口，撫摸到他英俊的面容，眼裡沁出淚來，「沈君霖，以後無論發生什麼事，請你記住，我愛你。」
倆人緊緊相擁，心與心緊密相貼。
農曆二十八，離過年還兩天。
無論蘇悝電話里怎麼纏，沈君霖年前不肯見面了。
晚上，謝柏川打電話過來，「小悝寶，怎麼樣了啊？我可是等著你消息呢！」
蘇悝咬著指甲皮一籌莫展，但回答卻堅定：「謝總放心，進行中，絕不會讓你失望！」
「本來我是不打算讓戴茜過這個年的，但是，誰叫我喜歡你呢，我的小悝寶！」
手機里那邊背景音很嘈雜，像是在酒吧。
蘇悝對著聽筒呲了下牙花，無聲罵了句，誰是你小悝寶，你個死花孔雀！
「謝謝謝總啦，你再延我幾天，我給你爆顆氫彈！」
「哎呀，別等幾天呀，你現在就過來喝酒，我給你炸個深水炸彈！」
「不行，我在楠溪陪外婆呢！」蘇悝撒了個謊。
「沒勁！我跟你說，我至多捂到大年初二，戴茜年後要發布三款新藥針對謝氏！我必須先發制人！」
明天二十九，後天大年三十……
掛了手機，蘇悝一頭扎進大床上，抓起枕頭亂踢亂打，嗷嗷叫「沈君霖你個大壞蛋！」
叮叮叮叮……手機鈴又響。
她懶懶接起，電話是沈皓打來的。
「蘇悝，奶奶又跟我問起你呢，你明天真不來？」
沈母自從失去愛女，一直臥病，連院門都很少出。
沈家大年三十年夜飯更是不出席，所以每年的二十九，小輩們就去她的樓里陪她吃個團圓飯。
以往每年蘇悝都會去的，因為老太太挺喜歡她，還給她發大大的紅包。
但今年情況不同，她還在猶豫要不要去，沈君霖不讓她去，因為戴茜肯定不會錯過這種重要場合。
「我跟你說，我看見奶奶準備的大紅包，比去年厚一倍呢！」沈皓以利相誘。
蘇悝咬咬上唇珠，「沈皓，我是這樣貪財的人嗎？……吃飯時戴茜也會來？」
「嗯……我奶奶一點兒不喜歡戴茜，我姑姑的死，奶奶連我叔叔都埋怨上了，還不怨當時陪在我姑身旁的她，她留學的錢還是我家出的，還說是好朋友，我懷疑她根本沒把我姑當朋友，說不定是當糧倉！」
沈皓憤憤說著，蘇悝一邊聽著，一邊咬著手指頭，靈光一閃，想出了引沈君霖入彀的好辦法。
「皓哥兒……」
她對著電話撒嬌，「其實我想去，想見奶奶，想拿大紅包，但不想見到戴茜，你有辦法讓她明晚不出現，我就去！」
「真真真的？」
蘇悝一撒嬌，沈皓話都說不囫圇了，「那那講好了！」
十分鐘後。
沈皓興沖沖回電話，「明晚戴茜不、出、現！我就跟她實話實說，我奶奶討厭她，讓她不要來討嫌，直接通知她：你不要來了！」
「好，那明晚見，皓哥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