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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難纏的人

2024-08-15 08:16:00 作者: 二毛君
  這時候,手機鈴響了。

  「你幫我接一下。」劉牧樵說。

  王藝護士拿著手機接聽。

  「你老師阿玲要你現在去幫她做一個穿刺。」

  「問一下,是不是那個律師的兒子。」

  「她說是。」

  「你回答她,不做。哦,對了,你就說我抽不開身。」

  王藝對著電話說了。

  趙一霖問:「你不做?做什麼穿刺?」

  「腎臟穿刺。一個很不友好的病人家屬,開口就是權利和義務。」

  一聽不友好,趙一霖樂了,說:「那你趕快去,這裡,由我來,記著,今下午的會診會喲!」

  劉牧樵疑惑地看著趙一霖。

  「以病人為中心,記住了,我們是服務行業。人家不友好,我們更加要小心翼翼。」

  「可是……」

  「沒有可是的,我們一輩子會遇到各種各樣的人,你不能因為病人的態度而選擇病人。去吧,去吧,這也是一種磨礪。」

  劉牧樵把病人交給了趙一霖,脫了手套,洗了手,出了重症監護室。

  到兒科,阿玲老師一臉的委屈,見劉牧樵來了,趕緊上來,「我以為你不來了呢!」

  「以病人為中心,不來咋行呢?他同意簽字了?」

  「同意倒是同意了,不過,他簽這字,比不簽還糟。」

  劉牧樵拿起手術同意書一看,心中一股怒火陡然升起。

  上面寫著:「如果是因技術原因,我聲明不負責任。」

  臥槽!

  劉牧樵罵了一句。

  不過,他沒有多說,看著阿玲楚楚可憐的樣子,他準備豁出去了。

  他豁出去不是懷疑自己的技術,而是準備和這個男人交鋒——噢,不對,何必呢?自己又不是人家的導師,人家什麼樣沒有必要教育他。

  這種人社會會教育他的。

  「走吧,我們穿刺活檢去。」阿玲親自端著盤子。

  劉牧樵跟在後面,另外一個住院醫和兩個實習生負責推病人去了。

  「怎麼又是你?」

  終於又見面了。

  律師瞪著劉牧樵問。

  「是我,怎麼啦?」

  「宋醫師說的手術高手不會是你吧?」

  宋醫生就是阿玲。

  「高手談不上。」

  「我反對!」

  「反對我做手術,對嗎?」

  「當然,你只是一個實習生。」

  阿玲趕緊反身過來,解釋說:「是我,是我操作,他只是我的助手。」

  「那你說的高手呢?」

  阿玲不知道該怎樣收場了。

  她所說的高手就是劉牧樵,可是,人家已經說了不讓劉牧樵做,理由很簡單,他只是一個實習生。

  律師見阿玲不說話,認為自己占了理了,聲調高起來了。


  「我就說嘛,你們這些當醫生的就會糊弄我們平民百姓。有點風險,就要我們簽字畫押,一切後果都由我們家屬承擔!我聲明,我兒子有任何問題,你們必須負責到底!」

  律師的聲音尖細,語速又快,劉牧樵聽起來覺得特別的刺耳。

  走廊上突然冒出很多人出來。

  看熱鬧。

  「我早就看不慣你們醫院了,錢,你們說交多少就多少,記帳也不透明,雖然有什麼一日清單,可是,有幾個人看得懂?特別是,你們不承擔一點風險,這個簽字,那個簽字,根本不想承擔義務和責任……」

  律師在發表長篇議論,似乎還很在理,在一旁看熱鬧的人也有不少人附和他。

  「那是,那是。」

  「太不像話了。」

  「是嘛,我前天才交了兩千塊錢,又說沒錢了,要我們趕緊交。」

  ……

  「你轉院!」阿玲突然爆發了,「你這樣的病人,我沒法治療!我中午飯還沒吃,想幫你先做了,早日檢查,早日診斷,沒見過你這種人。不治了!」

  律師突然啞火了。

  劉牧樵往前走了幾步,「我說,你這人,就是太以為是了,我們醫院一年上百萬病人,住院的也有十幾萬,就很少見到你這種人。告訴你,去省立醫院,附屬醫院,你連放屁的機會都沒有!」

  確實,你在附屬醫院牛逼一些看看,教授們鳥都不鳥你。

  「你們怎麼可以這樣呢?」律師半天回過神來,「你們真不治了?」

  「怎麼治?你說說,我們怎麼治?一個一心一意為你們著想的醫生,你始終以一種敵意的態度對付。我們怎麼開展工作?再說,醫院收費問題,就醫難問題,是醫院本身的問題嗎?」

  劉牧樵,說了幾句,笑了,「對不起,我不說了,我只是一個實習生!」

  「你們真的逼我轉院?」

  「沒人逼。」

  「那你們怎麼都走了?」

  「是你攪局啊,你一直把我們當作原告被告對立面啊,你以為這裡是法院,所以,我們決定不治了。」

  「我選擇你們醫院是我的權力!」律師突然又爆發了。

  阿玲理都不理他,進了辦公室。

  律師見阿玲不理他,一把揪住劉牧樵,「就是你!」

  他恨劉牧樵,劉牧樵沒來時,他都已經說好了,他並不想轉院。

  劉牧樵被律師揪著工作服,怒了,用手指著律師,「放手!」

  他還比律師高了一截,有種居高臨下的感覺。

  「不放!」律師仰著頭,看著劉牧樵。

  「不放是不是?」

  「就是不放,你敢怎麼滴?」

  「我警告你一次哈。放手!」

  「就不放!」

  「我草你馬!」劉牧樵一個背摔。

  「嘭!」

  律師被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劉牧樵頭也不回,往辦公室走,背後,一個男人在那裡嚷嚷,「打人,打人,醫師打人!我要告你們!」


  「你真打他了?」阿玲坐在那裡氣呼呼的,見劉牧樵進來,問。

  「可不。」劉牧樵苦笑著。

  「好,打了就打了,大不了扣我兩個月的績效。」阿玲說。

  「這種人不打,他還以為別人都是好欺負的。」劉牧樵還在回憶剛才那背摔,很有幾分氣勢。

  「是的。你也沒吃飯吧?我要實習生到食堂買兩份飯來。」

  「你中午不休息?」

  「等會在值班室眯一下。」

  「好,下午我要到神內參加會診會,估計有好戲看。」

  「好戲?」

  劉牧樵笑了笑,「趙一霖的冤家會要來。」

  阿玲也是咯咯一笑,「趙一霖,安泰醫院最強勢的科主任,院長都怕他三分。」

  劉牧樵又想起剛才打律師的事,說:「不會有麻煩吧?」

  「多半會有。不過,我會罩著你,你放心,都我一個人承擔。」

  劉牧樵哈哈一笑,說:「我怕什麼?你,把責任推我身上,就說我打的——嘿嘿,本來就是我打的。阿玲老師,你撂擔子吧,我沒事,有人罩——趙一霖,他非罩我不可。你來罩我,你會扣績效,我們還是講究點策略吧,責任由我承擔。」

  阿玲咯咯一笑,劉牧樵這話有道理,聽說劉牧樵昨天幫神經內科做了十多台手術,趙一霖不罩他天理不容啊。

  再說,他們還要靠他開展業務啊。

  「呃……我……」

  一個精瘦的男人站在門外。

  劉牧樵和阿玲回頭一看,還是那個律師,「你又要怎麼啦!」

  「我不想轉院。」律師說。

  「那你就得配合我們。」阿玲說。

  「好,我配合。」

  「我告訴你,動手能力,這個實習生很厲害,為了保險起見,我準備讓他做,我在一邊看著,你有沒有意見?」

  「沒……沒。」

  「叮!」

  劉牧樵腦子裡一聲清脆的聲音,接著,「征服對手,獎勵初級寶盒一個。」

  劉牧樵興奮異常,沒想到這樣也可以,還有獎勵啊。

  趕緊打開寶盒,又是一顆「回氣丸」。

  這個,得收著,留給今後急用。

  當醫生的,生活可不和普通人一樣,能夠有規律地生活,他們經常需要加班,連軸轉的情況並不少見,特別是外科醫生,累趴的,累暈的,那可就多了,就連累死的都有。

  「你是真心的?」阿玲還再狐疑。

  劉牧樵最清楚,系統都已經獎勵了。

  「好吧,我們開始吧!」

  其實,準備已經做過幾次了。

  來到換藥室,病兒也進來了。

  看著可憐的孩子,一個這樣較勁的父親,劉牧樵想,今後,這孩子有得苦吃。

  「別怕,一點也不痛。」劉牧樵安慰孩子,「我輕輕地給你打針,我還幫你打麻藥。」

  小孩子不說話,看得出來,有些緊張。

  阿玲做準備。

  劉牧樵七步洗手法,洗好手,然後開始鋪巾,打了麻藥,最後拿穿刺針檢查了一下。

  進針很順利。

  由於有第一次的經驗,這一次,劉牧樵能夠感受到刺破腎臟的包膜這種細微的感受,也能感受腎臟皮質、髓質的區別。

  所以,他取出組織時,看都不要看,百分百取到了要取的組織。

  「叔叔,怎麼還沒開始啊?」患兒在問。

  他一點感覺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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