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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8-15 09:51:50 作者: 插柳成蔭
  梅園是如今上京城最具名氣的戲班子, 連宮裡太后都愛聽他們的戲。Google搜索

  不僅如此,梅園園主有一對龍鳳胎兒女,年十五, 容貌皆是上乘, 更有一副好唱腔, 城中無數才子佳人傾心於二人。

  姐弟倆的戲,一座難求,票價更加高昂。

  一齣戲唱罷,戲台上已空無一人, 可座位上的眾人依舊不願離去,痴痴望著。

  在這些大人們中間, 最小的觀眾,便是雲小安。

  她坐在加高的凳子上,雙腿盤著,雙手撐在上面, 拖著下巴, 和大家一起, 痴痴盯著戲台。

  啊, 梅姐姐好漂亮好漂亮,梅哥哥也好好看好好看。

  直到梅園的夥計們來清場, 雲小安才跟著人流依依不捨地離開了梅園。

  園外,雲小安捧著她那空蕩蕩的錢罐子, 一張白嫩的小臉皺成一團。

  小小的小人兒,已經早早領悟了一個道理, 那便是——

  錢真的不經花呀。

  難怪娘親明明有那麼多那麼多錢了, 依舊還在賺錢。

  她剛剛捧著一百多兩銀錢進去的, 買了最前邊的位置, 點了最好喝的甜果茶,和最香的糕點。

  後頭戲結束時,雲小安又把剩下的銀兩卻換成頭花,扔給她最愛的梅哥哥梅姐姐了。

  現下,雲小安變成了空無一文的雲小安,成為了家裡最窮的人。

  一個月來努力賺錢的成果,一個下午就功虧一簣了。

  不過為了好看的哥哥姐姐,值得!

  雲小安站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耳聽八方,開始想如何賺下月的看戲錢。

  行人三三兩兩結伴而行,飄過來說話聲。

  「聽說了嗎?有人在城外的楓樹林挖出了金子!」

  「真的假的?天上又不會掉餡餅,別讓人給騙了。」

  「有些人慣愛騙人玩,偏偏總有傻子相信,還真去挖金子。」

  「不好說,萬一是真的呢?」

  「是真的你怎麼不去挖?」

  「…………」

  雲小安捧著空空的錢罐子,眨巴了下眼睛,又眨巴了下眼睛。

  楓樹林裡有!金!子!

  雲小安二話不說,立馬跑回家,拿出紙筆一口氣寫了二封信,讓她圓爺爺幫著給東宮和尚書府送去。

  信中誠摯邀請她的兩位小友,明日午後去城外的楓樹林一起挖金子。

  第二日午後,楓樹林外。

  林鳳林尚書家的小少爺林從崇拎著鏟子跑了過來。

  抱著鏟子的雲小安眼睛一亮:「林蟲蟲,你終於來了!我等你好久了!」

  林從崇:「小安!這裡真的有金子嗎?」

  雲小安:「有的!我聽路上的行人說,有人在這裡挖到過金子!」

  林從崇表示懷疑:「會不會是騙我們小孩的?」

  大人最壞了,經常騙小孩。

  雲小安:「我問過爹爹。」


  林從崇:「那你爹爹怎麼說?」

  雲小安一臉沉思的模樣:「我爹說,他們說楓樹林能挖到金子是假的。」

  林從崇瞪大眼睛,不明白:「那你還找我來?」

  說到這,雲小安轉頭朝後邊五步外候著的圓管事看了眼,才神秘兮兮地對小夥伴道:「可是我爹剛和我說這是騙人的,沒一會兒我就聽見他吩咐圓爺爺備車,等他忙完就去楓樹林。爹爹他還偷偷在車上藏了鏟子!」

  雲小安示意了一下她懷裡抱著的那把:「這個就是我爹藏的!他肯定是騙我那些人說的是騙人的,然後一個人悄悄來獨吞這裡的金子!」

  後頭雖然隔得有些遠,但學武之人耳力好,自然,幾歲的孩童暫時還想不到這一點。

  圓管事清清楚楚聽到了兩個小孩說的話,嚴肅的圓臉嘴角就是一抽。

  他家公子故意的。

  故意坑他家小小姐。

  大點的人,誰不知道楓樹林有金子這類的故事,只存在話本之中。

  雲小安成日和她爹不對付,竭盡全力坑她爹為樂趣,也是她爹自找的。

  誰讓吳惟安當了父親,卻沒個穩重的父親樣,總是以坑女兒為樂。

  那邊,林從崇反應了一會兒,立馬道:「那我們快去挖啊!」

  他最近想買蛐蛐界裡很有名的常勝將軍,非常缺銀子。

  家裡爹娘不會給他錢買蛐蛐,只會打得他屁gu開花,他只能自力更生。

  雲小安朝外邊看了看:「但是太子哥哥還沒來。」

  林從崇陪她等:「但殿下不會和我們一起挖金子的,殿下不缺金子花。」

  說到這,兩個小人彼此沉默,他們兩個一個愛美,一個愛蛐蛐,兩樣都很花錢,他們都很缺金子花。

  剛巧便在這會兒,太子來了。

  雲小安連忙招手:「太子哥哥,我們在這裡!」

  當今皇后還在閨中之時,是上京城有名的清冷美人。

  太子有七成像皇后,小小年紀就透著疏離,他下馬車後,不急不緩走近。

  見人到齊,雲小安一揮手:「走罷,我們去挖金子!」

  三個小人朝楓樹林深處走出,到了一塊柔軟鋪滿一層楓樹林的地方時,雲小安停了下來。

  她張望四周:「我感覺應該就在這。」

  林從崇:「那我們動手罷!」

  太子站在這兩人後邊,將別在腰間的一卷書拿了出來。

  雲小安和林從崇興致沖沖地開始挖坑尋金了。

  太子找了一處樹下坐著,翻開書在看,享受片刻的清淨。

  至於為何雲小安也在楓樹林挖金子,太子暫時不知真相。

  但他也不急著問,或者說他根本不需要問,過會兒自然就能知曉。

  此刻,他只想清淨地看會書。

  一個時辰後,林從崇扔下鏟子:「這裡根本沒有金子!我要回家了!」

  雲小安也累得滿頭大汗,她一把將鏟子插...進柔軟的泥土之中,抹了抹額間的汗水,嘀咕道:「但我總覺得有,萬一金子就在下面,我們再挖一下就挖到了,現在放棄豈不是剛剛就白挖了?」


  林從崇:「但我累了,還餓,我要回家吃飯。」

  雲小安鼓勵好友,小臉嚴肅道:「林蟲蟲,我們不能這樣半途而廢,我們要學會堅持!」

  這話是娘親教她的。

  林從崇張張嘴巴,只能繼續挖,挖著挖著去找了太子:「殿下,怎麼辦?」

  太子放下書,看向林從崇,無聲詢問。

  林從崇跟在太子旁邊有一段時日了,大概明白此刻太子是什麼意思,便把雲小安為何堅持此地有金子可挖的前因後果告訴了太子。

  太子若有所思,他起身,走到雲小安那邊,說了幾句話。

  沒一會兒,雲小安便一手拎著鏟子,氣勢洶洶地跑出楓樹林。

  看那樣子,怕是要殺父。

  太子和林從崇靜靜看著。

  林從崇對太子投以敬佩的目光:「殿下,您真厲害。」

  太子嗯了一聲,想了想:「你餓了?」

  林從崇點點頭。

  太子:「你和我一起回宮用膳罷。」

  太子宮裡的飯比家裡好吃,林從崇一口答應了下來。

  太子得以帶林從崇回宮。

  午後來找太子的皇帝沒找到人,晚膳之前又過來了一趟。

  這回太子在,不止太子在,林從崇也在。

  兩個小孩見到皇帝,就要給他行禮,皇帝讓他們免禮,坐在一旁,一臉慈祥地問道:「承修,你下午出宮去了哪裡?」

  林從崇吃著上好的點心,非常自來熟地道:「皇上,臣和殿下去了楓葉林挖金子!」

  皇帝微微一愣,剛想開口問,林從崇又道:「雲小安告訴我們的,說楓葉林有金子。臣和殿下就過去了!但是楓葉林根本沒有金子!」

  皇帝又想開口說什麼。

  林從崇小嘴叭叭的:「雲小安是被她爹爹騙了,她原也不太相信,才跑去問了她爹是不是真的,可是她爹爹一邊說不是真的,但又……」

  皇帝:「…………」

  沒過多久,半句話都插不進去的皇帝便悻悻不平地離開了。

  林從崇這個小孩,就是皇帝最不喜歡的那種小孩,話很多又沒有重點,他不是很贊成林從崇當他愛子的陪讀。

  但太子很喜歡,非要林從崇不可。

  皇帝嘆了口氣,改道去皇后那訴苦了。

  *

  楓樹林的事暫告一段落,近日雲小安和吳惟安關係恢復如常。

  吳惟安的月俸領到了,他摸著那包微鼓的銀錢,唇角一抹笑意就沒下來過。

  剛好,雲小安拿著錢罐子從馬車上跳下來:「爹爹!」

  吳惟安停下腳步,等女兒走近。

  他低頭一看,便看到了錢罐子裡少得可憐的幾兩銀子。

  他嘖了一聲,掂了掂手裡的錢袋子:「雲安,你知道爹這裡有多少嗎?」

  雲小安目光落在錢袋上,眼睛亮亮的:「爹,你發月俸了?有多少?」

  吳惟安拋了拋錢袋子,將錢袋子揣進懷裡:「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要多問。反正比你的銀子多。」


  雲小安抱著她的寶貝錢罐子,很生氣:「我現在還小,等我像爹你這麼大,肯定比爹你有錢!」

  吳惟安聳聳肩:「但願。」

  父女倆你一言我一語的吵上了,兩人剛邁進大門,三輛馬車緩緩停下,紀雲汐從當頭那輛馬車走了下來。

  雲小安跑回去:「娘親!爹他發月俸了!」

  林蟲蟲告訴她,他爹一發月俸,他娘就會收走。

  雲小安想,她爹爹的月俸應也是被娘親收走了。否則為何她爹每次發月俸後,第二日兜里又會沒錢。

  她提醒完後,就等著娘親快些把爹的月俸拿走,這樣爹爹就不能再在她面前炫耀!

  可紀雲汐聽到只淡淡哦了一聲。

  吳相爺那點月俸,紀雲汐看不上。

  其他家裡,妻子收繳夫君的私房錢,是不想夫君出去亂花錢。

  而據她所知,這些年來,吳相爺的月俸都被他存入了地下。

  花?那是不可能的。吳相爺在外從不自己掏腰包,現下也多的是人搶著為他掏腰包。

  等著娘親收爹爹月俸的雲小安並沒有等到她想見到的那一幕,只等來了府里護衛們從馬車上搬箱子。

  雲小安好奇地問:「娘親,那些是什麼?」

  紀雲汐伸手從女兒的髮飾上取下一片枯葉:「銀子。」

  雲小安瞪大了雙眼:「這,這有多少呀,娘親。」

  紀雲汐口氣稀鬆平常:「一萬兩。」

  雲小安:「!!」

  「…………」跟著走回來的吳相爺默默將錢袋子揣回兜里。

  -

  晚膳過後,雲小安在院子裡繞圈圈。

  一邊繞圈圈,一邊想著,她要怎麼賺,才能像她娘親那樣有錢呢?

  好多人都說,她娘那麼有錢,她為什麼還要到處賺錢。

  那是那些人不懂,只有自己的錢才是自己的,才能隨便花。

  就像娘親的錢,她可以買好吃的好喝的,但不能去梅園聽戲,給好看的哥哥姐姐扔頭花。

  因為這樣,爹爹會生氣,娘親會生氣,她會被趕出家門。

  但她自己賺來的錢,爹娘就不管她怎麼用,只要不去傷害人。

  繞著繞著,雲小安便看到吳惟安朝這邊過來了,手裡揣著那袋今日剛拿到手的月俸。

  雲小安一下子就趴在了地上,隱藏在樹叢之間。

  她想知道,娘親看不上爹爹的月俸,那爹爹的月俸放哪裡去了呢?

  吳惟安來到後院的一處叢林間,聽到後面傳來躡手躡腳的腳步聲,他垂下眉眼,沉思片刻,繼續向前走去,伸手將一處草叢抬走。

  這是通往地下金庫的入口。

  吳惟安閃入其中,沒多久又狀若無事地出來,把草叢給重新蓋上。

  雲小安捂著嘴巴,蹲在一顆樹後,等吳惟安離開之後,立馬跑了過去。

  她將入口的蓋子搬開,趴在那,探著頭往下看。

  夜晚,裡頭漆黑一片,什麼都看不清楚,無端讓人生出幾分懼意。


  雲小安咬著唇,靜靜趴在那認真想了想,最終把草叢給蓋了回去。

  此事需從長計議,她得找幫手。

  -

  第二日午後,陽光最充足之時,三位孩童出現在叢林之中。

  最高的男童面容清冷,稍矮一些的男童虎頭虎腦,另外一名女童靈動俏皮。

  林從崇左顧右盼:「上回楓樹林不是你爹爹騙你嗎?這回你還相信你爹爹啊?」

  雲小安用小手摸著小下巴,在細細思索:「但我覺得這次是真的呢,是真是假試試就知道了,不試就永遠不知道真還是假。」

  林從崇抓抓腦袋。雲小安的道理,總是一套一套的。

  他看向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看看。」

  他也有些好奇,吳相在家裡到底藏了什麼。

  雲小安走過去,雙臂用力,就將鋪了層草的石塊搬開了。

  這些年,她練武不是白練的。

  雲小安拍拍手,朝林從崇使了個眼色。

  林從崇:「幹嘛?」

  雲小安眨巴著黑白分明的眼睛:「林蟲蟲,你先下。」

  林從崇看了看那黑漆漆的暗道,有點害怕:「我不要。」

  雲小安:「那怎麼辦?你要讓太子哥哥先下嗎?」

  林從崇看了看太子,太子靜靜地看回去,表示贊同雲小安的說法。

  林從崇無法,看了看頭頂的烈日,閉著眼睛就跳了下去。

  雲小安趴在那看著,問道:「林蟲蟲,下頭怎麼樣!」

  林從崇左右看了看:「好黑啊,雲安安你快下來!」

  雲小安看向太子,眨巴著眼睛:「太子哥哥……」

  太子頭疼:「知道了。」

  吳相知道他不喜歡嘮叨的弱點,雲小安也知道。

  他跳了下去。

  雲小安趴在那又觀望了一會,見兩個小夥伴都沒事後,才跳下去。

  下邊很黑,她掏出身上帶著的夜明珠。

  林從崇:「你有夜明珠,你為什麼不早點給我?」

  雲小安:「你要是摔壞了怎麼辦?這是我娘親的,我偷偷借用的,一會兒還得放回去。林蟲蟲,快走快走。」

  林從崇無法,只能在前方開路。

  沒走幾步,他便踩了機關,在眾人都沒反應過來之時,他被一個漁網吊在了半空中。

  林從崇害怕得大喊大叫:「雲安安,快點放我下來!」

  雲小安也被嚇了一跳,她抬高手,用夜明珠照著上方區域。

  她仰著頭看著:「太高了,我夠不著。」

  林從崇:「那怎麼辦!」

  雲小安想了想:「你別急,我和太子哥哥先到前面看看,一會兒我喊圓爺爺放你下來。」

  漁網網線還挺柔軟,林從崇只能道:「那好罷。」

  雲小安和太子繼續往前。

  太子看著後頭跟著的人,指了指她手裡的夜明珠:「給我。」


  雲小安把夜明珠藏在身後,不太肯。

  這麼貴重的東西,還是拿在自己手裡放心。

  就像她從來不讓家裡爹爹替她保管銀錢。

  雖然她很喜歡太子哥哥,但喜歡是一回事,夜明珠是另外一回事。

  太子:「壞了還兩顆。」

  雲小安迅速把夜明珠遞到太子手上,並且衷心祈禱太子哥哥能摔壞。

  太子拿得很穩。

  這裡的機關並不算複雜,太子帶雲小安繞開,繼續往前。

  那頭,林從崇有些累了,索性閉上眼睛,打算在漁網裡午休片刻。

  別說,這漁網睡著還挺舒服的。

  太子師承吳惟安,雖然如今年紀尚小,但吳惟安在此處設的機關,也是為這些五六七歲孩童所設的,一路走去還算順利。

  但離石門越近,機關愈發難,最後一個機關更是極其刁鑽,太子沒及時避開,和林從崇一樣被吊起來了。

  太子:「…………」

  雲小安仰頭看著上方漁網裡的太子哥哥,彎下腰,在靴子裡掏了掏,又掏出一顆夜明珠,驅散四周的黑暗:「太子哥哥,你還好嗎?」

  這機關雖然難,但後果也只是被漁網吊起來,並不傷人。

  想來,這又是吳相特地設置坑女兒的。

  太子出言:「還好。」

  雲小安看著近在咫尺的門:「那太子哥哥,我先進去看看,出來再找圓爺爺把你放下來?」

  太子:「可。」

  雲小安便推開石門進去了,沒多久,她去而復返,一張小臉通紅,異常激動:「這回是真的!」

  裡面真的有好多好多金子!!

  -

  灰頭土臉的三人悄悄繞到前院,眼看就要出了吳家大門,吳惟安冷不丁出現:「站住。」

  雲小安腳步一停,二話不說就藏在太子和林從崇身後,小眼睛撲閃撲閃,看看天看看地,就是不看她爹。

  吳惟安出現得很快,兩手一伸,太子和林從崇就被他一手拎了起來。

  太子二話不說,把身上的銀錢都拿了出來,一共三兩銀子。

  他這兩年學聰明了,來見雲小安或吳相,身上絕對不會帶超過五兩的銀子。

  太子宮裡的下人們如今還很詫異,為何殿下每回都要讓他們把一百兩銀子換成一兩一兩的碎銀。

  吳惟安將太子完好的放下,不動聲色將太子手裡的三兩銀子揣進懷裡。

  太子理了理衣襟,就要離開吳府。

  雲小安一把拉住了他,眼巴巴地看著:「太子哥哥……」

  太子將雲小安的手指頭一個個掰開,不留任何情面地走了。

  吳家的家務事摻和進去是要破財的。

  林從崇開始摸身上,但他今日一個銅板都沒帶。

  吳惟安直接把林從崇丟到一旁的草地里,林從崇捂著pi股,腳底抹油也跑了。

  那邊,雲小安已經趁機跑到了轉角處,但還是被吳惟安從後邊拎起來了後衣領。


  吳惟安冷笑:「能耐了啊,雲小安。」

  雲小安被提到半空中,但也不掙扎,直直僵立著,她嘿嘿笑著,甜甜喊道:「爹爹,你怎麼回來啦?」

  吳惟安:「回來抓耗子。」

  雲小安眨了眨眼,看見紀雲汐從一旁經過,忙喊道:「娘,爹爹要打我!!」

  紀雲汐看了一眼,沒理,徑直經過。

  雲小安:quq

  「沒用的,你娘親向來幫理不幫親。」吳惟安對著女兒陰森一笑,「耗子抓到之後,知道要先怎麼做嗎?」

  雲小安乖乖搖頭。

  吳惟安:「先抖一抖。」

  他拎著女兒衣領,在半空中抖啊抖。

  黃金接二連三從雲小安的口袋、懷裡掉落。

  她把渾身上下,能放黃金的地方都塞滿了。

  黃金抖完後,雲小安面如菜色。

  吳惟安將女兒往草地遠遠一丟,雲小安捂著屁gu哎呦了一聲。

  但當她看清吳惟安的做法時,二話不說爬了起來,用了最快的速度跑過去,要去搶回她的錢罐子:「這是我的錢罐子!是我自己的錢!」

  「擅闖金庫的懲罰,你爹收了。」吳惟安面無愧色地將錢罐子裡的二兩銀子收入囊中,抱著他一堆黃金,腳步輕快地離開了。

  雲小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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