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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呵呵了給我整小三這套

2024-08-15 09:53:09 作者: 弟子龜
  在我們夫妻那張演繹過無數浪漫的大床上,此時有一團東西在被子下瑟瑟發抖。一側的床頭柜上,一盞精緻的檯燈被人碰到了地上,玻璃、金屬片散得到處都是,只有燈罩還在柜子上旋轉。而床的另一側,隨意堆集著一些男人和女人的衣服。

  我拽住被子的兩隻角,使勁一抖。漂亮,被子在空中劃出一條美麗的弧線,這動作可與賓館最能幹的服務員媲美。然而被子下的情景還是讓我這結婚多年的人都難以啟齒,我看到了一個女孩,一個蜷著身子將自己的頭埋在膝蓋上的女孩。在我的被子底下,她全裸著身子。只有滿頭及腰的長髮,將她雪白的肌膚蓋住。

  「你是誰?」我厲聲喝道。

  「艾姐,你饒了我吧。我、我是小徐。」

  小徐?徐玉青?我顫抖了,想起邵韻警告我的那些話。不可能,這絕不可能。那女孩兒可是個既聰明又傲氣十足的大人,現在這個倒像是一個被人扔進寒風中的孩子。她兩條胳膊緊緊地摟著雙膝,聲音從腿縫中發出來很沉很悶。如果不是在此地,我想我會安慰她、鼓勵她,把她想要的任何東西都買來送給她。

  可現在怎麼辦呢?我一時不知如何對她了。只聽到了自己的牙被咬得咯咯地響,一絲咸腥的味道滑進喉嚨。僵立了一會兒,我把手伸向她額前的長髮,想看看這姑娘到底是人是妖?

  「哇!求你別打我啊——。」徐玉青一聲尖叫倒把我先嚇了一跳,我舉起的手就這樣被她叫到了半空。

  「噢,艾菲我求你千萬別動手!」一個人影突然從我身後竄出,轉瞬間就赴到了徐玉青身邊。是進一,只見他撿起地上的被子,然後緊緊地將徐玉青裹在懷裡,一如他剛才摟我一樣。

  「哇~~啊~~啊,這屋門是福,愛黑的油。」突如其來的,徐玉青又叫又哭,說了一句我來不及明白的話。

  什麼屋門,什麼愛黑的油。大概這丫頭被我嚇傻了,嚇瘋了,滿嘴胡說八道的。

  「幹嘛呢?你們這是幹嘛呢?」進一又急又惱,先是用一種我全然陌生的眼神看徐玉青,隨後又用惱怒的眸子看著我說:「艾菲,我求你啦,她還小,你別鬧好嗎?一切都是我的錯,要打要罰你沖我來。」

  哈哈!看到這一幕我驚得說不出話來,我並沒有要打誰,可面前的兩個人怎麼倒像是一對相愛多年的情侶,而我卻成了第三者?而且他們還把我當成一個母老虎一樣兇猛的第三者。我的心口開始劇烈抽搐,心說這就是我相愛多年的丈夫嗎?這就是剛才說愛我的那個人?

  一句她還小,我的丈夫就可以當著他妻子的面去摟抱別的女人?一句她還小,我就必須把這件事徹底忘懷?

  我忘記了這是在自己的家裡,感覺上就像是剛從火山下來後一跤跌進了冰窖。所有的意識都飛走了,不知為何嘴裡反而漾起一股笑意,「呵、呵」的叫著,衝出了臥室門。

  沒走多遠,一陣暈眩就讓我倒在了地上。閉上眼的一剎那,我似乎聽到掛在脖子上的手機一陣狂響。

  是夜,陪伴我的只有紛亂的思緒。

  我一夜未眠,反反覆覆地思索發生的一切。老天啊,你為何要懲罰我?儘管心絞痛得厲害。但我沒為自己流一滴眼淚!

  我父親是個極其嚴厲的軍人,我從小就在他的虎威下長大。很小的時候就知道我是不能哭的,不但我不能哭,我的哥哥弟弟他們更不能哭。哭,就是給父親丟臉;哭,也是給軍人家庭抹黑。父親嚴格的教養給了我家哥兒仨比其它孩子更多的堅強。我現在還清晰的記得我高中畢業沒考上大學的那一年,父親只說了句既然你不想參軍,又沒本事上大學,那麼就回農村去吧。我一昂頭,二話不說就去了北京近郊農村的奶奶家。一待就是一年。直到第二年我複習完所有高中課程回北京重考。之後在大學遇到進一,我人生才開始了新的轉機。

  所以我過去遇到任何事都很冷靜,靠別人不如靠自己,這就是我的信條!

  現在的我依然很冷靜,而且冷靜得讓人害怕。

  剛才邵韻敲門的時候,進一還在我身邊陪著我,他滿臉痛苦的將我抱在懷裡,任憑我怎麼掙扎他就是不放手,心痛膽裂得令我不忍卒視。我心想早知今日,何必當初。但我一句責怪他的話也沒說。不是我不想說,而是心裡一片空茫沒的說,只能等待時間一點一點的從身邊溜走。

  邵韻在我家門外就敢誇張地大嚷:「艾菲你這個食言的傢伙,今天你不害死我你不會甘心吧?」

  我這才清醒過來,暗罵自己怎麼會忘了邵韻。風雪天屋內黑得早,我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鐘,其實才下午四點多鐘。心想邵韻來家不知是不是要告訴我飛機起飛的事。唉,自己此時本不該在這個地方啊,真是天意。我搖搖晃晃地起身準備去招呼邵韻,進一卻拉住我說別開門行嗎,我說你甭管,推了他個趔趄。


  邵韻著實風風火火,提著我的大包小包進門又把我罵了一通:「姓艾的,你們兩口子都不像話。知道我一個人在機場坐了多久的冷板凳嗎?我靠!」

  邵韻就是這樣,一急,總有髒話帶出來。我無精打采地問:「飛機起飛了?」

  「起飛了就好了,我一個人去海南消受,才懶得理你呢。把我扔那兒你就不管了,什麼人哪?你們家裡的電話真是可以的,一會通一會兒不通的。你說你帶那麼多破東西幹什麼?還要我給你背回來。這什麼鬼天氣,我靠!」

  她的用詞確實令人不敢恭維,我也沒想我家裡的電話是怎麼一會兒通一會兒不通的事情。倒是飛機還沒起飛卻讓我眼前閃過一星火花,我接過邵韻手裡的行李立刻說:「飛機真沒走?那好,我們趕緊去機場吧!」

  「去什麼去?這麼大的雪,所有航班都取消了!」

  「啊?!」我一驚,行李掉在地上。

  邵韻終於發現了我的臉色不對,聲音稍微低沉了些.「你不是病了吧?」

  我看了看身旁的進一,向他射去一束冷峻的光。

  進一低下頭,不看我。扭頭回臥室拿了件大衣,出來後匆匆地對邵韻說:「艾菲身體不舒服,中午飯都沒吃。你來得正好,我有事要出去一下,你來陪陪艾菲吧。」

  「什麼?你要出去!」邵韻正好一腔怒火找不到發泄的地方,看進一這樣子,就沒好氣地說:「嘿,我說蘇總,這就是你不對了啊。我給你打過電話的,艾菲沒吃中午飯你幹嘛不給她做,平時老見她伺候你,你就不能也當一回好丈夫?她今日可是為了擔心你才回家的,怕你撞車出事。你倒好,把人家急病了而且還要餓肚子。」

  「對不起、對不起,我……唉!」進一除了道歉只有嘆氣的份。

  邵韻嘿嘿冷笑:「那還不以行動來證明!」

  「我、我……」進一進退兩難。

  我連忙推著邵韻說:「行了行了,別添亂。我家裡的事不用你管!你們都走吧,我累了,想睡覺!」

  也不知哪來的力量,我使勁把他們都推出了門外,然後插上門銷,任憑兩人在外面將門擂得山響。

  沒多久,家裡就安靜了。

  屋裡越來越黑,胃口倒並沒因少吃了一頓飯而感覺餓,相反卻脹得飽滿,有些發酸。我喝了口水,又從壁櫥里找來一床新被子躺在沙發上,腦子裡過電似的想起了我和進一初次認識的時候。

  進一是個農村孩子,家在南方。那年他以全班第一的分數考進我們財大,據說這成績可以進北大、清華的了。但在教室中的一大堆同學中間,進一卻沒有別人的傲氣和霸氣,相反那土裡土氣和發育不全的外貌卻讓很多男生因妒嫉他的學業而瞧不起他。也巧,我正好剛從農村奶奶家回來不久,而且又比進一大一歲,所以對農村孩子天生的好感總是讓我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我憑藉自己不俗的相貌和父母是高幹的資本,與那些欺負進一的男生對抗。奇怪的是,男生們都很服我,不敢與我為敵,這讓進一從一開始就把我當成了「救命恩人」,以至於很多人在背後說進一有一個非常兇悍漂亮的「姐姐」。我沒有白對進一好,進一是那種投桃報李的人。他總是利用寒暑假回家給我捎回很多好吃的老家特產來,並且在考試要來臨之前整理好筆記送到我手上。重要的是,進一對我的話言聽計從,有了這麼一個百依百順的「弟弟」我確實也感到了輕鬆和自豪。不過我從沒想到過自己會與他談戀愛,這不僅是我們兩家的門第懸殊太大,而且我個子高桃,脾氣倔強,這與那時皮膚蒼白、少言寡語的進一有著本質的區別。同時我爸手下的軍官,還有我們校園裡中的很多男生都對我懷有好感,我徜徉在一片陽剛的「海洋」中孤芳自賞。進一雖說從一開始就對我有點那個意思,眼神總是愛往我身上巡睨,可他那略顯單薄的情感還不是我愛情停靠的港灣。

  就這樣,校園四年,除了與進一當面講講話外,竟是連手都沒拉過。

  然而天意如此,緣份來了躲都躲不掉。畢業後我留在了北京,我媽托人找關係給我安排到一家大型國企去負責財務工作。上班沒多久,一天卻意外地發現進一也在這家企業做銷售……

  「你?你怎麼也會來這裡?」見到他我大感詫異。

  進一卻一點也不避諱,他大膽地迎視著我的眼睛說:「我是為了和你在一起才來這兒的。」

  為我?簡直天方夜譚,我們太熟悉了,熟悉得就像長年生活在一起的姐弟。以前進一跟我說他要考碩士研究生的,而且他還有一個留校任教的機會。雖說國企單位是大鍋飯,但學校能提供給他的條件更好,多少人打破腦袋也擠不進去,所以說什麼他也不應該在這裡的。


  見我滿臉疑問,進一於是向我敞開心扉,他說他從上學第一天見到我就對我產生了好感,後來見我那麼主動的維護他,就更使他感動。這四年來,他一直偷偷地愛著我,終日為我魂牽夢縈,但我在學校時身邊優秀的男同學太多,令他始終找不到向我表白的機會。

  我大笑。「你以為你現在就有機會了嗎?別開玩笑了,我跟你?根本沒有可能!

  「怎麼沒可能?」進一臉紅了。

  我有些不忍,溫言細語地說:「我不是看不起你,只是我們不合適,我平時不過把你當成了一個需要關心和照顧的小弟弟。你看,以前你不是見過我那些男朋友,可沒有一個像你這樣類型的,他們不需要我保護,相反卻處處想保護我。」

  進一似乎很受傷,想了很長時間才說:「艾菲,我從開學到畢業都一直在觀察你,你是一個理性剛強的女子,你有太多的主見,是不會輕易聽別人擺布的。雖然你有很多男朋友,但他們都很有個性,所以沒一個能成為你真正要好的對象。但我就不一樣,我會很尊重你的意見。比起他們來說,現在我窮是窮點,可你等著看好了,給我一年時間,一年!如果我有出息了,你就嫁給我怎麼樣?給我個機會吧。」

  我生氣了,扭轉身說:「你這話什麼意思,難道說你將來就一定比別的男人強?」

  「不是的,艾菲!」進一轉到我身前拉住我手喊道:「我不是比別的男人強,但我絕對比別的男人更愛你,為了你什麼都可以做!你知道嗎?畢業前的那段時間我非常害怕,我怕再也見不到你。本來我是要去考研究生的,但我放棄了。在教授那兒得知你要來這個單位後的第二天,我就主動找到這裡。但總經理告訴我財務定員已滿但還需要一名銷售工作人員時,我果斷地放棄了所學四年的專業。艾菲,我什麼都可以不要,只要和你在一起就好。」

  聽完他的話,我驚訝地張大嘴,從沒想到平時軟弱的進一也有男子漢陽剛的一面,我更沒想到進一竟然會為了我義無反顧。說實在的,這才發現四年來一直被我視為弟弟的他強壯了許多也果敢了許多。就在那一刻,進一身上有某種氣質深深地打動了我,於是我決定跟他試著相處一段時間。

  當然,交往初期遭到了我父母的強烈反對。我們家出身不一般,父母自然希望自己的子女找個門當戶對的家庭成婚,這就是我大學四年為什麼一個男朋友也沒談成功的原因。我有我的選擇,父母有父母的想法,好在進一工作一年後也用他的成績向我父母證明了他的本事,他當上了銷售部經理。父母見我們態度異常堅決,最終默許了我們的感情。可以說我們的婚姻是來之不易的,這也讓原先就一直對我言聽計從的進一更是視我為「聖女」。十七年來,他似乎處處維護我,無論生活中誰對誰錯,進一總是先向我賠禮道歉,然後再擺出他的觀點。即使在有了兒子蘇單之後,進一也總是附和我的時候多。

  所以我搞不懂十七年後的某一天,一個人人都知曉的好丈夫竟會背著妻子干出那等越軌的事情來。

  我睜大眼睛努力地回憶著我與進一的過去,這期間似乎聽到過房門被鑰匙轉動以及邵韻和進一呼喚我的聲音,但我反鎖上了屋門,就當什麼都沒聽到。進一的不忠已經讓我痛徹骨髓了,而且他剛還想丟下我去辦什麼其它的事,顯然不再把我放在眼裡了。所以此時我並不想原諒他,可惜委屈了邵韻。

  半夜時,我從另一個窗口望出去,看到了進一停在院子裡的車,而且還看到車在冒熱氣。進一不知是走了回來的還是根本就沒走?我天生不是個刻薄的人,一日夫妻百日恩。這時情緒冷靜了很多,想到進一這一天也是滴米不進,大冷天的還要在外面挨凍,我的心竟有些不忍。同時想到邵韻此時也在為我擔心,於是我把屋裡所有的燈都打開了,意思是告訴他們趕緊走吧,我很好!

  在開臥室的燈時,我看到了凌亂不堪的床鋪和滿地的玻璃渣。

  這時,徐玉青哀婉的聲音和進一緊張的模樣又浮現在我面前,剛剛湧起的一點對進一的憐憫似乎又被憤怒壓制了下去。進一背叛我一定有理由吧,是不是我不夠漂亮也不夠年輕呢。站在鏡子前,裡面的人兒依然皮膚緊緻,美目如初,沉穩中隱含著年輕的風韻,優雅中顯露成熟的氣質,想起那些初次見到我的人都說我只有三十來歲,我覺得自己也應該不算人老珠黃?那麼,是我的文化素養跟不上進一了嗎?結婚後我和進一可是同一年考的在職碩士研究生。徐玉青那姑娘雖然年輕、聰明,但也還沒能耐到鳩占鵲巢的地步啊。

  我這人天生愛乾淨,最看不得屋內的凌亂。想都沒想,就趕緊從廚房找來了清掃工具,之後狠狠地撕扯著被子和床單,把它們團成一團全都團進塑膠袋然後扔入垃圾桶。再又將燈罩和地上的玻璃渣子一併也掃了進去。但望著那些東西以及這張被他們凌辱了的床,腦子裡突然浮起一個大大的問號:我和進一在門外說了很久的話,徐玉青不是可以在我走進臥室之前穿好衣服嗎,為什麼她沒有穿?檯燈是放在床頭柜上的,為什麼會自己掉落在地上?

  腦子裡回味著徐玉清的哭聲:「這屋門是福,愛黑的油。」什麼意思,屋門愛黑油,我家的門都是棕色的油,幹嘛要黑油呢。不對!這話我似在哪聽過。我琢磨了一下,突然想明白了,原來這丫頭說的是英語。只是當時情況下,她的哭聲干擾了我的視聽。

  「This woman is a fool, I hate you.」(這女人真笨,我恨你)

  天哪!她哪是在哭,而是在罵我笨,這說明她真是裝的。

  邵韻的話再一次在耳邊響起:「今時不同往日,你老公如今有錢有地位,多少人眼睜睜地看著呢。別看人家是柴火妞,這方面的本事不見得比你弱······那雙勾搭搭的眼睛······你絕非她的對手。」

  勾搭搭的眼睛?對啊,我怎麼沒注意過。徐玉青是有一雙好看的眼睛,帶有年輕姑娘不顧一切的張狂。進一是領導,工作能力、職務地位、個人魅力和賺錢能力等都已進入收穫期,那是多少年齡姑娘夢寐以求的目標啊。徐玉青也許能幹,但她從進一身上撈到的好處也許比她自己玩命去干要來得更容易。現在進一結婚了,我就是橫在她面前的阻礙。想想我進屋後並未發現他們的苟且之事,是這妖精自己暴露了自己的行藏。她是故意的,對,一定是徐玉青主動投懷送抱,進一把持不住才這樣。我越分析越覺得自己有道理,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了徐玉青身上,進而對進一的怨恨減少了許多。

  我要找進一問清楚。一時興起,披了件衣服就衝出樓門。然而卻晚了,此時除了雪地上留下的車轍外,進一他們已經不見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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