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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兒子病了爹跑了

2024-08-15 09:54:36 作者: 弟子龜
  黑子的眸子中露出一絲狡黠。

  「我們英語教師,挺傲的。應該不像你說的那種被人拋棄的類型。」我不知怎麼,竟有維護葉柯形象的衝動。

  「有些人的傲氣是裝出來的,都是騙女人的玩意兒,越傲氣越有人緣,女人都喜歡這個。」黑子沒往下說,但我估摸出他後面的意思:艾菲,恐怕你也不例外。

  三十年不見了,黑子的表現讓我吃驚。我有些惱火,竟又不好意思沉下臉。

  我避開黑子的眼神,一邊拿起手機翻看信息。一邊想著驕傲的葉柯能把這東西親自送過來真是不容易,算他還有點人性,沒把我的東西據為己有。我避開黑子的眼神,拿起手機翻看信息。

  第一條是進一發過來的。「有事要出去,兒子有些難受。下課後速回家。」

  第二條則是兒子發過來的。「媽媽我難受死了。」

  我臉色「唰」地變了。我站起來,沖黑子一擺手。「黑子哥,艾春,你倆聊吧,我家裡有事,先走了改天見!」

  黑子驚詫:「幹嘛,這飯還沒吃完呢。」

  我說我已經飽了。然後在包里找了一張名片遞過去說:「謝謝你的款待,我改天回請你。」

  「真有急事?」黑子不相信似的問。

  「當然!」

  「那我打的送你回去。」黑子殷勤地為我拿套在椅子背上的外衣.

  艾春拽住黑子直搖手。「哥,甭管她,我姐是女強人,流氓強盜的見了她都躲著,甭送!」

  我丟給艾春一白眼。「三兒,小心些,再跟我貧我折了你的腿。」

  艾春扮鬼臉。

  我沖黑子解釋。「我真不需要別人照顧。

  「我是別人嗎?」黑子不高興了。

  我說我的車就在酒店門口,家離這很近,十分鐘就回去了。

  黑子只得作罷,他讓我一路上小心點。

  我來不及多說客套話,套上外衣,就要邁步。

  「等等。」黑子將我座位旁那個裝王冠的盒子拿過來。「拿上它,記著我!房子的事別忘記了,隨時電話聯繫!」

  我竟然連推辭的話都沒有,拿起就走。

  艾春在我背後道:「家裡有什麼事啊,丟了魂似的?」

  滿屋子的燈全開著,連門口做裝飾的立體轉動水輪和客廳魚缸的電源都接通了。這孩子,真能浪費電。

  「蘇單!你在哪兒呢?」

  屋內很安靜,沒人回答我。

  奇怪,兒子應該不會走遠呀?我直接去他的房間,床鋪很整齊。休閒室不像有活動的跡象,客廳的沙發也沒有摺痕。我走進我的臥室,開門一看,意外發現蘇單竟趴在我的床上睡著了。

  「兒子,醒醒,快說你哪兒不舒服,到底怎麼啦?」我使勁拍蘇單的後背。

  「媽媽你回來了?」蘇單側了個身咕噥:「我頭好痛。」

  天啊,猛地看到他緋紅的臉,我嚇得嘴唇都白了。「兒子,好像是發燒呢。」

  一摸,燙手。這還了得,趕緊找來溫度計,38.9攝氏度。

  「媽,我痛!我要睡覺!」蘇單抬手擋住燈光,欲哭無聲。

  我說:「不行,兒子,現在咱們趕緊去醫院。」

  大晚上的,我狠下心把蘇單從床上攙起來。兒子好沉啊,那高出我一點的身軀在我的旁邊是那麼虛弱。終歸他只有十五歲,還是個孩子。門燈打在母子倆的身上,說不出的清苦和淒涼。

  在車裡我問他:「蘇單,你爸爸呢?」

  想這幾天進一天天都要過來的,怎麼兒子生病他倒不在身邊陪著?我十分生氣,幾乎忘了剛才自己也在外面活動的事了。

  蘇單燒得迷迷糊糊的,有氣無力地回答我。「爸爸他,接了個電話……走了。」

  電話?天,大概又是徐玉青這女人,現在能把進一從兒子身邊拉走的看來也只有她了。

  我心疼地看著兒子。為了不讓他睡覺著涼,我沒話找話。「那你的晚飯?

  「爸給我做了碗方便麵,我沒胃口吃,還泡在廚房呢。」

  餓著肚子啊?我真後悔不該赴黑子和艾春的約,讓兒子一個人在家難受。


  「那屋裡的燈是你爸幫你開的?」

  「不是,是我開的!」兒子回答。

  「傻兒子,這得費多少電啊。」

  「可是,媽媽,我怕,我真的好怕!」

  「男子漢大丈夫怕什麼?兒子,你在姥爺家不是表現得很勇敢嗎?」

  「可、可不一樣。這個家太大了,大得糝人。媽,你和我爸不會都不要我了吧?」

  我身子一激靈。「兒子,你瞎說什麼?」

  「我怕!媽媽。」蘇單的聲音象穿越時空的機器飄渺不定,他頭一歪,我的肩膀立刻感覺到了它的重量。

  「兒子!」我騰出一隻手猛地摟住蘇單,異常心酸的感覺。「別胡說!你看我和你爸爸對你不是很好嗎?怎麼會不要你?」

  「那也是,可你們……。跟以前就是有點不一樣。」

  我覺得自己該制止這個話題了,再說下去我沒法自圓其說。於是敷衍道:「好了好了,一會兒給你爸爸打電話,我倆一起陪著你。」

  還好,蘇單得的只是重感冒。大夫說只要掛幾天藥瓶,打打點滴就沒事了。

  望著藥水一滴一滴的注入蘇單的手背血管,我感到自己愧對了兒子。是啊,以前家裡全由我一手操持,兒子習慣了我的照顧,他吃得好睡得香。可現在我很多時候都要指望進一來陪他,兩個「男孩子」,都是一樣的不擅長家務,在吃喝上很多時候只是湊合。

  然而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一個艱難的磨合過程,應是所有離婚或準備離婚的家庭都要經歷的吧?相對來說,比起單親家庭的子女,蘇單還算不幸中的萬幸。

  掛點滴的時間很長,蘇單睡著了。我決定趁機會給進一打個電話試試。

  手機提示我,用戶不在服務區,而且對方單位電話也沒人接,真奇怪,怎麼每次我找進一都很困難。

  這會兒他應該在哪兒呢?一時之間還真有些躊躇。這麼些天來,我始終沒問過進一要住在何處。他每天都回家,雖然不同房,我卻能看到他的影子。現在突然離開,讓我無處可尋。

  對了,也許在北三環那套房子中。進一的衣服還留在那兒呢。

  嘟――,嘟――,還真通了。意外的是,接電話的人竟是一個嬌柔的女子。「你怎麼會用家裡的號碼給我撥電話?」

  對方的話弄得我一頭霧水,我以為撥錯了,一看號,沒錯啊,這是自己原來的家。那麼這人……,哎呀,我掐了自己的胳膊一下,徐玉青!對,就是她。於是暗罵自己糊塗。進一把新房子給了我,他和徐玉青會住那兒也應該早在我預料之中。

  別讓她以為我是來吵架的,那也太失我的水準。於是我刻意用一種不帶任何感情的聲音說道:「我不找你,你讓蘇進一聽電話。」

  「您要找蘇總啊,請問您哪位?」對方一聽是個女聲,馬上開始裝糊塗。

  「他在嗎?我有急事!」話不投機半句多,我雖然可以不計前嫌,但占著我家的房子還問我是誰的人確實讓我噁心。

  徐玉青倒也好脾氣。「您有急事啊?蘇總沒住這兒,他這時大概在自己的新家吧,你打這個號碼試試。」

  說完,徐玉青就把我家的電話告訴了我。

  我很惱火。徐玉青,剛才你以為是誰打電話?沒看清電話號碼不可能,這會兒裝什么小樣。

  我向來直來直往,沒什麼見不得人的。於是對著聽筒一字一字地說:「我是艾菲,蘇單的媽媽。蘇進一沒在這邊這個家,也不在單位。現在蘇單病了,在醫院打點滴。你不要說你沒見到進一,看到他就馬上告訴他趕緊過來一趟!」

  「啊,您是艾姐?我、我……。」徐玉青好像被嚇著了。「艾姐,我住這邊的房子是為了學習……。」

  我嗤之以鼻。才不想聽她演戲。

  「我……只是暫住一下。」徐玉青繼續解釋。

  「別說了,我不想聽,那房子是蘇進一的,隨他處置。你只要把我的話告訴蘇進一就行,先掛了。」

  「哎,別掛!」徐玉青在電話那頭哀求。「艾姐,快告訴我蘇單在哪家醫院?他得的什麼病啊?我去看看她。」

  嘿,我還真沒想到徐玉青會這麼厚臉皮。蘇單與她非親非故的,用得著她關心嗎?何況我們還有那種敵視關係,看來這姑娘不是傻就是城府極深。

  「感冒,重感冒,高燒快40度了。」我故意說得有點過分。

  「真的?那我一定幫您去聯繫蘇總!你別著急啊,艾姐,即使找不著蘇總的話,天亮後我就就去醫院陪蘇單!」

  嘿,人家姑娘倒真是大方,我自認天塌了有高個兒的頂著,對什麼都能想得開。但徐玉青似乎比我更能耐,臉不紅心不跳的搶了我老公,現在還有臉來看我兒子。

  我說:「謝了,你別千萬別來,有些事還是兒童不宜的好,我不想讓蘇單知道我們之間發生的事。」

  對方沒想到我這麼說,沉默了片刻,然後似下定了決心。「艾姐,有些事你可能誤會了。蘇總是個好男人,我是喜歡他,可是我們……。」

  「都過去了,現在天太晚,別說了行嗎?如果你聯繫得上進一,就請幫我轉告他就行了!」

  我打斷徐玉青,心說床都上了,還描什麼?越描越黑。

  兒子就在身邊,呼吸略顯急促。我掛完電話,摸了摸蘇單的額頭,還是很燙。天啊,單身母親的日子可真不好過,我該怎麼辦呢?

  再堅強的女人,在病魔面前也有無措的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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