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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誰還不想做個渣女呢

2024-08-15 09:55:06 作者: 弟子龜
  愛,來得太快,快到我沒有準備好,它就如洪水一樣沖開了我情感的堤壩。

  回家後,我的眼前經常飄著葉柯的影子。

  「給我拿杯酒好嗎?」我輕聲道,伸手向自己的影子示意。

  「什麼酒?」

  「芝華士、馬爹利都行。」

  「酒來了。」

  「唔,和我干一杯!」一揚脖,整杯酒下肚。

  影子也會舉起杯:「好,干!」

  「再喝!」我糾纏影子要第二杯酒。

  「你幹什麼?」有時似乎能看到影子過來搶我的酒杯。「慢點喝!」

  「你有太多的傷感,跟我說說吧?」我常常對影子自言自語。

  「不!」影子搖頭,然後快速離開……。

  其實,我明白心裡的影子是葉柯,眼前晃動的影子卻是進一。

  我沒問進一將兩張音樂會的票給了誰?也不想問他這兩天在幹什麼。兒子去找他姥爺了,進一這時清閒下來後應該去陪徐玉青玩才對,可他卻留下來照顧我。我哪需要他成天在我眼前晃來晃去的。愛既不存,在我面前晃有何用?我對其視而不見,致使他同一句話經常要跟我說好幾遍。

  「小菲,你還想去哪裡玩,我開車陪你去。」進一有一次特意問我。

  「哪兒都不去。我累!」

  「那就在家休息。想吃點什麼呢?」進一又問。

  「不想,我困!」

  「那就睡覺。」進一沒轍了,拽過來一床被子,要給我蓋在身上。

  我卻不領情。「別碰我,我煩!」

  進一有些著惱,不想剃頭挑子一頭熱,陪了我兩天後他離開了家。

  我的心隱隱作痛。一方面是對進一的內疚,另一方面則是對葉柯的牽掛。

  晴川歷歷漢江樹,芳草萋萋鸚鵡洲,日暮鄉關何處是?煙波江上使人愁。不知從何時起,這首古人憶家鄉的詩詞成了我開始回憶葉柯的開場曲。

  葉柯這個名字,已經完全刻進了我的腦海。我有意無意總會想到他。就連第一次上課時他對我的呵斥也變成了親切的回憶。

  我中招了,對一個虛幻的影子產生了莫名牽掛。我好害怕!

  仔細一想,葉柯有什麼好的,也許他自始至終都沒有把我放在眼裡。可我卻像一個乞丐發現了一塊觸手可及的金元寶一樣,既怕別人看見我撿了寶,又怕他被別人撿去了。

  我似乎多愁善感進來。有時看到月亮會想起「別夢依依到謝家,小廊回合曲闌斜。多情只是春庭月,猶為離人照落花。」

  聽到音樂則會想起「冰簞銀床夢不成,碧天如水夜雲輕,雁聲遠過瀟湘去,十二樓中月自明。」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愛情?四十歲不再是個輕浮的年齡,可我怎麼就掙不開傳說中的捆仙索?「古來怨女知多少?我屬當今第一人。」我只有輕嘆的份。

  或許天意如此。

  忘記他還是記住他?五一假期都快過完了,我還始終沒走出這個思維的怪圈。一個人的世界好靜,豪華的家飾成了我與世隔絕的墳墓。

  躺在床上怎麼也睡不著,就打開手提電腦上網消磨時光。無意中進入某個網站,發現裡面有一道很有意思的情感自測題,我眼前一亮。這道自測題的原意是請隨意舉出你生命中最重要的五個男人,看他們在你心目中的地位究竟如何?這道題的後面有條注釋:按順序寫,此方法非常靈驗。

  我原是哈哈一笑,見鬼去吧,這種東西也能揣測別人的心事?

  後又琢磨:就當是娛樂,不妨試試。

  於是我心中第一個想到了葉柯,但我緊張得手心冒汗。猶豫再三,我卻鬼使神差地填上了我的父親。第二個男人我想到了進一,不管怎樣,我們曾是多年夫妻,他曾經成為了我生命中的一部分,這個名字我是怎麼也抹不掉的。第三個人我才把葉柯的名字注入電腦。希望有奇蹟發生吧?我雙手合十。第四個男人我琢磨了很久,想寫艾春,想寫我們單位老總,可想來想去都不合意,最終我填上了一個比較陌生的名字--黑子。真是奇怪,突然想到了他。第五個男人我實在找不出來了,就隨意填了蘇單的名字充數。說充數主要是因為兒子還小,不能稱他為男人。

  本是無心插柳,結果卻叫人大吃一驚。


  電腦反饋回來的信息是:父親是值得你敬仰的人,進一是與你共同生活的人,葉柯是你最想追求的人,黑子是你以後要結交的人,蘇單是你一輩子疼愛的人。

  天啊,誰說電腦不如人腦?這傢伙竟比我自己還要了解我自己。我對父親雖說是敬畏但也絕對談得上是敬仰,對兒子當然疼愛了。進一和我離婚但現在我們依然生活在一起,黑子剛到北京來,以後我們是要繼續交往下去的。呵呵,我寫的人名順序與電腦給出的詞義竟然天衣無縫。如果換個順序,恐怕就要叫人匪夷所思了。

  當然,更吃驚的是「葉柯是我最想追求的人」這幾個字,簡直就是我此時心靈的寫照。

  莫非命該如此?有了此份預言,我更對自己的情感堅定了信心。

  節後上班,我剛打開辦公室的門,邵韻就在隔壁揚著脖子對我喊:「中午別吃盒飯了,我倆外面去吃,有事審你。」

  我回說:「不行,中午有個熟人要來,我可能要陪他吃飯。」

  「男的?女的?」這邵韻又雞婆到家了,我的事她總是很敏感同時又笨得要死。

  我說:「男的,比我大,小時候的玩伴。」

  邵韻開玩笑說:「能不能帶上我?」

  我促狹地笑:「小姐,我是在與異性約會,你說你去方便嗎?」

  我沒騙邵韻,在此所說的這人是黑子。節日期間黑子曾給我打過一個電話問我房子的事,我回絕說我的房子已經讓人租了,讓他到別處找找看。黑子倒也沒問為什麼,只是說那天晚上看我走得匆忙,很多事都沒談好,問能不能找機會再見次面。我答應他等我上班後再談,節後的工作會清閒一段日子,我正好可以回請他一頓飯。

  說實在的,黑子這人給我留下的印象只限於當初那一晚,後來要不是是電腦上偶然填了他的名字以及他主動聯繫我,我都快把他忘了。這幾天葉柯和進一這兩個男人快把我腦子攪成了漿糊,夢中全是他倆的身影,黑子不過是我身邊的一個匆匆過客。但接到黑子的電話後我還是很興奮,他的幽默他的殷勤,這確實是一個男人堆中少有的活潑分子,我目前很需要一個關心體貼的人來為我打氣並樹立信心。

  臨近午間休息時,黑子準時出現在我的視線中。他手提一隻帶有密碼鎖的棕黑色大皮包和一個大紙盒子,一身西服,一付名牌鍍金眼鏡,神態自若、氣宇軒昂的走進我的辦公室。

  我心想黑子充其量也不過是個小老闆,可這氣派倒是有千萬富翁的模樣。就在我倒茶水的空檔,黑子象變戲法似的從紙盒子中拿出一大束花來,美麗的蝴蝶蘭!我驚呼。

  「送給你,我親愛的妹妹!花如其人,希望你比這花更美麗、更漂亮!」黑子滑稽地一躬腰,手一揚,花就到了我手裡。

  謝謝!我沒想到會是這種情形。平時一些客戶和男同事不管是不是開玩笑,送我的花大多是玫瑰和百合、勿忘我這一類,所以收到這樣鮮活、漂亮的蝴蝶蘭卻還是頭一回。

  我笑了,黑子見是如此似乎也很高興。

  「艾菲小姐,今天我要請你去旁邊的海鮮樓吃海鮮,能不能賞光?」黑子伸手挽住我的胳膊,就像一個出入我身邊的多年老情人。

  我微笑。「一般人請我呢,我是不去的。但你是我哥,我當然奉陪了。只是今天要由我買單。」

  出門時,發現邵韻嘴角似笑非笑堵在門口,完全掩飾不住她內心探尋的光芒。她假裝剛巧撞上的樣子,驚呼:「哎喲,艾菲,你又拉到大客戶了,介紹一下這是誰行嗎?」

  我狠狠瞪了她一眼,然後一搖頭說:「想知道嗎,哼!就不告訴你!」

  說完,我拉起黑子就閃,一邊走還一邊笑。

  黑子摸不著頭腦,問:「怎麼啦?幹嘛不把我介紹給你同事?」

  我說:「她把你當成我客戶了。」

  黑子道:「這也沒什麼啊?」

  我不想解釋。其實我臉上在笑內心卻在發苦,那天葉柯的徑直離去,讓我感到我的感情再一次受到了蔑視,但我就是忘不掉他。這幾天來,白天我總是告訴自己千萬別犯傻,而晚上他卻總是出現在我夢裡。板著臉的他,笑著的他,在小攤旁吃東西的他,跳入水中的他,把我從車上拖下來的他,陪我喝酒的他,全部歷歷在目。眼看要開學了,我多想馬上見到他可又非常害怕見到他。而邵韻是見證這一切的人,那天我不知自己喝了多少酒,也不知酒後吐了多少「真言」,反正第二天當邵韻把我從賓館的床上直接拖到家裡來時,我的頭腦還是昏昏沉沉的。如今拉上黑子,讓邵韻產生錯覺是我的擋箭牌之一,我不能讓她知道我愛上了誰。人都有自尊心,我的自尊心似乎更強,哪怕玉石俱焚我也要保住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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