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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廿一章 貪心鬼就是啥都想要

2024-08-15 09:55:11 作者: 弟子龜
  和黑子的這頓飯我吃得心不在焉。黑子一個人說了很多話,我則睜著大眼睛一個勁微笑和點頭,可心裡卻沒對這些話留下太多的痕跡。黑子不傻,他發現了,於是在臨結帳前問我:「你跟我一起吃飯不高興?」

  我說:「不是,對不起,我在考慮一些個人問題。」

  黑子是個熱心人,他問:「能跟我說說嗎?我也許能幫到你。」

  我笑。「好!現在請你從你的角度來看我,你覺得我有什麼優點和缺點?事先申明,不許說謊!」

  黑子仔細地打量了我一眼,很謹慎地說:「你漂亮、氣質很好,不做作,聰明且有自信心,能幹而不浮躁,還有熱愛生活。還有……」

  「好了好了,優點就說這麼多,那缺點呢?」

  「缺點是太過冷靜,感情不外露,喜歡實話實說,有時可能容易得罪人。」

  「這種性格很讓人討厭是嗎?」

  「也不是,這要分人。比如我吧,我就很喜歡你的這種缺點,話不多,不愛訴苦,而我就是一個天生的話癆子,正需要一個像你這樣能讓我傾泄和探尋的人來交流。然而對於某些話比你還少的人來說,這就是一種痛苦了,你的不擅迎合,你的自作主張很可能把他們的熱情趕跑。雖然你美麗的外表會時常打動他們的心,但沒有長期的了解別人會覺得你這人很孤僻,是個冰雪美人。」

  我呆呆地看著黑子,他這番話可真說到了我心裡的痛處。我想到了不善辭令的進一,我們兩人的分手也許並不完全是他的錯,這其中或就有我的自作聰明?再又聯想到冷峻寡言的葉柯,我的坦白直言、我的自以為是估計也是他甩手而去的原因吧,

  黑子見我緊皺眉頭,立刻笑說:「艾菲,剛才我是開玩笑的,你可別當真。其實你的優點太多了,數都數不完。」

  我說:「謝謝你,黑子哥,我終於聽到了我想聽的。其實我就是擁有這些缺點的人,小時候我爸管我管得很嚴,媽媽又總是忙她的工作,哥哥在外面有他的小團體。家裡只有我和我弟兩人,我為全家洗衣做飯兼要照顧我弟,所以我養成了一種獨立和我行我素的性格。」

  「那看你的神情,是不是最近在情感方面遇到不順心的事了?」黑子小心問道。其實他前面說得不錯,他就是那種愛揣摩別人的人。

  馬上要進行英語測驗了,節後第一堂課葉柯給我們進行全面總複習。

  我終於又見到了葉柯,可沒想到他卻恢復到原來那種冷冰冰的角色。上課前同學們坐在一起談論那兩天玩樂的經歷和心情,只有葉柯就像從沒去過那地方,站在講台上捧著一本書而不發一言。我想起了黑子對我的忠告:你應該多一些熱情,於是我也在同學中間誇誇其談,並不時用眼角的餘光觀察葉柯。然而這個人真是冷僻到家了,直到上課鈴響,他也沒回望過我一眼。

  難道他還在為那天的事情生氣?

  中間下課時,邵韻把我拉到教室外一個偏僻的地方,「惡狠狠」地說:「終於逮到你了,快告訴我,你跟葉老師是怎麼回事?「

  我說什麼什麼什麼,什麼?

  邵韻打我,說:「別裝了,你那天可是竹子倒豆子,大半夜我都在聽你的夢話。怎麼看似沉默寡言一美婦,喝酒後就會變得那麼瘋癲。你什麼意思嘛,一個人喝酒就喝成那樣。」

  我一驚。「我說了哪些話?」

  「什麼都有。比如不停叫葉柯名字,還有愛呀恨呀,似乎有很多後悔之言。」

  「你沒騙我吧?」我臉上有些掛不住。

  「我還敢騙你,不信你過會兒問你旁邊桌那個男生,是他和我把你扶到賓館去的。」

  我吐!這回真是沒尊嚴了,虧我剛才還在那兒高談闊論,沒想到糗到家了,這叫我怎麼能再回課堂上去。

  「那、那、那什麼?」我結結巴巴,不知說什麼好了。

  邵韻嘆氣。「還好啦,你當時只是坐在那兒哭,沒說別的,酒後吐真言是在我們躺在床上之後的事。」

  啊,嚇死我了,我拍拍胸脯。這邵韻大喘氣,差點就上她的當。

  我吸了口氣說:「你盡騙人,哭什麼哭,我知道自己三十多年沒掉過眼淚了。」

  「是啊,你是沒流淚,可在那兒乾嚎,一個人喋喋不休,後來還說你爸如何厲害,你媽如何不管你,還說你很傷心。」

  哦,這種話我從來沒在邵韻面前叨念過,看來她並未蒙我。我可是什麼都忘了。管她呢,糊弄邵韻我還是有把握的。這麼多年來的朋友,實際上某些方面我們還真沒交過心。


  我說:「啊,那個、那個大概是酒吧里的電視劇太感人,我看暈了,分不清是真是假。同時喝了很多酒,說的酒話沒有幾句是真的,你別介意。你也知道我是什麼人,什麼時候都沒胡說八道過是不是?」

  「是啊,所以我才問你嘛。快說,那天晚上你們喝了多少酒?」邵韻倒沒有往酒吧里是不是能放電視劇那方面想,大概那天她去那兒的時間很短。

  我含混地說:「也就十來杯吧。」

  「十來杯?難怪你瘋魔呢。不過剛才上課我觀察了你們好半天,又覺得你們真不像在一起做過什麼虧心事的。」

  謝天謝地,多虧葉柯的冷淡,否則我是有多少張口也說不清了。

  但邵韻還是有問題。她說:「你和葉老師的事咱們可以不談,但中午找你的那個男人不會真是你哥吧?」

  我靠,看來拿黑子在邵韻面前當擋箭牌又是我的錯招。我解釋:「那個人是我的髮小,小時候在一個大院長大,三十多年不見了,人家最近求我給他找房子。你說他是我哥也好,是童年的好夥伴也罷,什麼都可以聯想,可就是沒有你想的那種關係!」

  邵韻尷尬地笑:「沒有就好!我又不是你老公的密探。不過警告你一句話,小蘇是真心愛你的,你不要做對不起他的事!」

  我真想去撕她的嘴,心說你都知道什麼啊。

  上班時,接到進一電話,說兒子的簽證已經辦好,再有一個多月就可以踏上加拿大的旅程去上高中課程了。進一的話音裡帶有興奮,我將其理解為他很快要脫離這個家了,少了兒子這個「負擔」,他就可以完完全全的和徐玉青比翼雙飛。很奇怪,現在說起他們來,我竟一點醋意也沒有。雖然前幾天的夢中有進一,但那都是我和葉柯親熱而他在一旁冷嘲熱諷的鏡頭。

  聽人說:男人有外遇,心裡還會裝著自己的妻子;女人有外遇,心裡卻不會有丈夫。

  現在的情形正應驗了此話的正確性。進一跟徐玉青繼續交往,可他沒忘記我和孩子,不管真心還是假意,卻依然做著他為人夫、為人父的事情;而我,則把他當成了陌生人,一個我覺得還能利用但卻激不起任何性慾的男人。

  也許這就是「劫數」。可憐的我,「劫數」不只在桃花,還有工作。

  此時我正在辦公室揮汗如雨的寫一份新的保險產品說明書。李總親自交待下來的,我做了一天半,依然不得要旨。看來現在這份工作我是越干越沒興趣了,但要我回去重做保單業務員,我則又是十二分的不願意。

  進一的電話更讓我心裡上不上,下不下的。其實,我一直希望蘇單能儘早離開我身邊,現在我和他爸的狀況,我覺得自己要想瞞兒子已經很困難了。對於進一和徐玉青是不是真有結婚的打算我不想去打聽,但進一把房子給了徐玉青,他要想長期對兒子瞞得密不透風是不可能的。我不希望兒子知道自己有那麼一個父親,而我的能力又不可能把蘇單培養得風雨不侵。只是兒子要走了,我又感到很難過。我保護不了他,也難以獨力撫養他,今後山高路遠,我們母子要想再見面將會很難很難。

  我這時特別想回家,想陪在兒子身邊,想多教他幾句英語,也想告訴他如何快速自立起來。我決定向老總請假,把產品說明書拿回家去做。

  六月的天空很晴朗,也開始了它的燥熱。此時其它孩子都在學校忙著各自的中考,而蘇單則開始了他的英語速成課。從幼兒園起,蘇單就一直學英語,後來上學後又在課外學習了幾年。目前已拿到了全國英語統一考試三級證書。這成績已經遠遠高於高中生的水平,但我還是不放心,決定再專請一名外教口語老師來幫他補習,學費雖然很昂貴,但為了兒子,什麼都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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