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第一夜

2024-08-15 10:06:59 作者: 糖醋魚的甜
  裴知硯不顧許瀅的掙扎,摟緊掌心細腰,將人打橫抱起,徑直往內殿走去,放在那鋪著柔軟被褥的龍床之上,任她忐忑不安地看著他。

  裴知硯站在榻邊,似是思索如何處置這個曾讓他受過屈辱,又渴望到極致的女子。

  許瀅雙手撐在身上,微微仰頭,眼見著他緩緩眯起了眸子,便知算總帳的時候來了。

  裴知硯傾身,高挺的鼻樑幾乎抵著她小巧鼻尖,手指沿著她下垂的廣袖慢慢往上游移,橫過手肘處,落在她盈盈一握的腰肢上。

  壓在衣料上的力道不輕不重,卻能隔著幾層衣裳,讓她感覺到一絲森寒。

  繼而只聽『撕拉』,布帛斷裂的細響,許瀅束腰的腰帶應聲而落。

  她雙肩顫了顫,仍舊沒動。

  隨後他的指尖往上,落在她胸側起伏的輪廓上,又一挑,衣帶崩開,外衫松垮至臂彎,露出裡頭純白的中衣。

  再往下,便是裙帶。

  男人的動作散漫玩味,許瀅實在受不了,抬手壓住他作亂的大手。

  「不是要陪朕十日嗎,這就怕了?」

  許瀅羞憤,「我兄長的事呢?!」

  「放心,朕會讓周逸笙親自把許世子接出詔獄。」

  裴知硯將她侷促羞窘的表情動作盡入眼底,這一日他盼了很久,從長安到慶州,再從慶州到長安,每次九死一生,只要想到許瀅,他便不敢倒下,哪怕山河破碎,血濺成灰,他也要做這亂臣賊子,讓許瀅徹底屬於他。

  身形高大的男人低下頭,薄唇若有似無擦過她的臉頰,濕熱氣息湧入耳廓。

  許瀅只覺瘙癢,不自覺抬手推了推他的胸脯,「等等……還請陛下去煦王府傳信,就說太后娘娘留臣女在宮中抄錄經書,過幾日便回。」

  她離家時,和父親說過是要進宮見王太后,應當能瞞住。

  「……可以。」

  裴知硯緊緊地扣住她的柳腰,分出一隻手抓住抵著他胸膛的素手,低下頭,吻上她白嫩的手背。

  並且,綿綿的吮了一下。

  許瀅瞪大了眼睛,臉頰瞬間燥熱無比……

  「你……唔……」

  男人溫熱的唇,猝不及防地吻上來。

  以吻封緘,不讓她誘人漂亮的小嘴再吐出任何拒絕的話語。

  撬開貝齒,纏綿深吻。

  待鬆開的時候,她依在他的懷裡,閉眸微喘。

  燭火映照著男人深邃的輪廓,那雙幽邃鳳眸緊盯著她,他愛極了她這副軟糯無措的模樣,挑起她小巧的下頜,而後俯身,薄唇再次覆上香軟朱唇,低沉的嗓音啞得厲害:「許瀅,你是我的。」輕聲低吟。

  只要靠近她,那些疼、那些傷,似一瞬就被治癒。

  他恨不能將她揉進骨血。

  紅羅帳里薰香瀰漫,龍涎香氣也愈發濃烈,那一瞬,疼痛侵襲許瀅的每一寸感官。

  「你這個禽-獸!」

  她在他的背上狠狠地抓了一道又一道,紅著臉忍不住罵出聲,卻被他死死摁在懷裡。

  他縱著她,任由她撓自己,嘴角笑意寵溺。

  月明星稀,晚風微涼,殿內的動靜持續到半夜。小桂寶換值時,聽到屋裡的泣音,忍不住抬袖擦汗,天爺菩薩,還能折騰呢?長陽郡主那把細骨頭怕不是得折了!

  直到三更,殿內才傳來吩咐備水的聲音。

  御前伺候的劉嬤嬤趕忙命兩個小內侍把熱水抬進去,又讓宮婢將巾帕澡豆一道送進去,特地囑咐不許多看。

  隔了一會兒,小宮婢紅著臉出來,「嬤嬤,陛下吩咐換床新褥子。」

  劉嬤嬤忖度片刻,不禁老臉一紅,趕忙抱了床新被褥進去。陛下入京後,沒寵幸過任何人,從前又忙著慶州的部署,今日應是頭一回,若長陽郡主能將陛下伺候好,往後的榮寵富貴自不用多說。

  天光微亮,裴知硯醒來,一睜眼便看見懷裡那張肖想已久的容顏,胸口被暖意漲得滿滿當當,擁著許瀅的手緊了緊,換來她一聲低噥。

  他低頭吻了吻許瀅的額頭,若她睜眼,便能看清他眼底毫不遮掩的愛意。

  朱色殿門被輕輕敲響,外面的內侍提醒道:「陛下,已是卯時了。」


  該上朝了。

  裴知硯翻身下床,又替許瀅掖好被子,怕驚擾到她,洗漱、換朝服都在側殿。

  這一覺,許瀅睡到日上三竿,醒的時候是疼醒的。

  渾身上下,哪處都疼。

  迷迷糊糊睜眼,視線里的東西略微晃動,片刻之後才清晰起來。

  床的外側已沒了餘溫,日光從窗柩透進來,映照出屋裡陳設的輪廓。

  許瀅躺在床上緩了許久,慢吞吞坐起,想下床喝點水。

  咚——

  裴知硯剛處理完政務回來,就聽內殿傳來一聲悶響,心下一驚,三步並作兩步繞過屏風。

  許瀅跪坐在地上,儀容狼狽,小臉羞紅瞪著他。

  意識到她是腿軟才站不住,裴知硯輕咳兩聲,趕忙走過去將人抱回床上,溫聲哄道:「是不是想喝水?」

  許瀅乜他一眼,用鼻音發出一聲「嗯」。

  裴知硯替她端來一杯溫熱的茶水,遞至嘴邊,許瀅就著他的手喝下。

  迎著男人熾熱的眸光,許瀅冷哼一聲,背對他躺下,將大半張臉埋進被褥,閉眸養神。

  昨夜實在太累,她迷迷糊糊又要睡著時,身後響起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聲,正納悶呢,一具堅實溫熱的軀體便貼了上來,緊跟著,一隻孔武有力的胳膊橫到她胸前……

  「你……」許瀅錯愕,「這還是白天呢!」

  裴知硯道:「朕現在又不對你幹什麼。」

  鼻息灑在她的後頸,喉間溢出一聲輕笑,「怎麼?昨夜嘗到滋味兒,迫不及待了?」

  「才沒有!」許瀅急聲反駁,「陛下沒有政務處理嗎?」

  大白天就和她窩在榻上,他不覺得膩,她還覺得厭煩呢,本來昨夜伺候他就累得不行,她真的很想趁著白日好好休息,也能躲他一陣。

  「朝政是處理不完的,十日不長,休想躲懶。」

  其實趁她睡著之際,他已將朝政處理得差不多了,這會兒只想安心陪著她睡一覺。

  「白日宣淫可是昏君所為!」

  裴知硯烏眸輕眯,「你是郡主,又不是朕的皇后,還能管得了朕白日宣不宣淫嗎?」

  許瀅氣得面龐漲紅,輕聲懟道:「誰要管你!你愛怎樣就怎樣!」而後猛地側過身去,將被子也扯過去大半。

  裴知硯本來沒打算現在動她,可她都這麼說了,他再沒點動作怎麼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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