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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9不長記性

2024-08-26 18:52:10 作者: 花合
  纖薄的杯壁瞬間四分五裂,奚枂還沒反應過來,宗渡已經瞳孔一緊,伸手拍在她的手腕上。

  手一受疼,奚枂下意識手指一松。

  殘破的杯子落到桌沿,又掉落在地上。

  在奚枂腳下碎成幾片。

  「怎麼樣?」宗渡捏住她的下頜,伸手抓過紙巾往她唇上按。

  尖銳的痛意隨著他手指按壓炸開,奚枂疼地一抖:「嘶——」

  「現在知道疼了?剛才咬的時候膽子不是挺大!」宗渡瞪她一眼。

  奚枂這才用餘光看了下地面,滿地的碎渣像是在嘲諷她。

  等傷口不再流血,宗渡把人抱起來去了二樓。

  「少爺,不用的,傷口沒事了,我——」

  宗渡聲音低沉憤怒:「閉嘴!」

  奚枂下意識咬嘴唇,牙齒剛碰到傷口,疼得她又是一個激靈。

  宗渡抱著她進了臥室,將人放到洗手台上,從一旁拿過洗牙器。

  她將奚枂放倒,讓她側躺在洗手台上,腦袋靠在洗手池邊沿。

  奚枂單手撐著台子,有些緊張:「少爺,這是做什麼?」

  「那些水晶杯的杯壁很薄,沖洗一下,不然如果有碎渣殘留,你這嘴唇也別想要了。」宗渡面無表情,語氣兇惡。

  但手卻還算輕柔地撐著她的腦袋,另一手捏著洗牙器,調成柔和模式,不斷地沖洗著傷口。

  沖了一泵水,奚枂感覺自己的嘴唇都痛到麻木了,宗渡才停下手。

  躺在洗手台上的姿勢太彆扭,奚枂感覺有些發僵。

  宗渡把她扶起來:「疼麼。」

  奚枂搖搖頭,又點了下:「有點麻麻的。」

  宗渡把人抱起來,回到床邊,又下樓取了藥箱上來。

  他拿了一支消炎藥膏擠在棉簽上,一點點給她擦傷口。

  還是疼,但比剛才稍微好一點。

  奚枂直勾勾地看著宗渡。

  「看什麼。」宗渡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

  奚枂趕緊閉上眼:「沒什麼。」

  宗渡正舉著棉棒,她一開口,舌頭一動,沾到棉棒上,立刻被藥膏苦得皺了臉。

  宗渡本來正虎著臉,看見她那副樣子嘴角勾了勾,沒好氣道:「讓你不長記性。」

  奚枂下意識藥抿唇,又趕緊停下,無辜地看向宗渡:「我沒想到會那麼容易破。」

  「怎麼,這是要怪杯子?」

  奚枂不說話了。

  上完消炎藥,兩人氣氛好了些。

  宗渡乾脆也不下去了,直接將奚枂往床里一抱,將手機扔給她,自己也坐在床邊用手機翻看郵件。

  過了一會兒,奚枂的傷口結痂了,宗渡又把人抱去洗手間洗漱。

  奚枂見時間還早,不太想睡,宗渡直接把人摟在懷裡捂上耳朵。

  「少爺,我不困……」

  宗渡嗯了聲:「不然,運動運動?」

  說著他抬起膝蓋,單腳擠開她的腿,頂了一下。


  奚枂嚇得抓住他的手:「睡,我立刻就睡!」

  十幾分鐘後,奚枂呼吸平穩下來。

  宗渡鬆開手,把奚枂翻了翻身,讓她平躺。

  等奚枂徹底睡熟,宗渡從床上起來,管家在門外等候多時。

  「少爺。」

  宗渡往宗太太的房間方向走:「這幾天怎麼樣?」

  「用藥以後,太太……狀態還行。」管家斟酌了下,「太太被關在家裡後,先生回來兩人大吵了一架。當時太太哭鬧得厲害,二小姐經常過來安慰她。

  從月初不知怎麼,二小姐突然不回來了,太太聯絡了幾回,二小姐總說有事……」

  宗渡笑了聲:「嗯,忙著戀愛呢。」

  管家在心裡嘆氣。

  太太這女兒生的,虧了。

  「太太家的舅爺不知打電話說了什麼,讓太太一宿一宿地做惡夢。後來我也是沒辦法了,才給少爺您打的電話。」

  宗渡一周前接到管家的電話,說宗太太人跟瘋了一樣在家裡四處攻擊人。

  宗渡倒是沒想把人逼死,但若傳出宗家出了個瘋子,對他正在做的事沒好處。考量之下,宗渡讓管家找了蔣琬,從她那裡拿了藥。

  說話間,兩人到了宗太太的房間。

  剛注射了藥物,宗太太正目光略顯呆滯地坐在床頭。看見宗渡進來,她吃力地抬起眼皮,看向他。

  「看我變成這副樣子,你高興了?」宗太太聲音低沉,吐字不是很清晰。

  宗渡:「看來這鬆弛劑很好用,連聲帶都放鬆了。」

  宗太太咬牙,目光怨毒地看著宗渡:「宗渡,你不得好死!」

  「都要死了,還有好壞之分麼。」宗渡笑了聲。

  管家感覺主子要談的事自己應該不方便聽,沒敢跟進門,還順手把房門關上。

  宗渡:「你當初做的事不比這過分?我不過讓你承受十之一二,就換來你一句不得好死。

  那你有時間不如回憶下你做過的孽,若是死了,會承受什麼因果。」

  「你!」宗太太喉間發出嗬嗬的聲音,像是怕極了,又像是氣極了。

  「你該慶幸我不殺人,不然,現在的你可能已經沒命在我面前瞎說話了。」宗渡淡淡道。

  「你到底,想說,什麼!」宗太太艱難地動了動身子,想朝宗渡走過去。

  然而剛一動,身子便朝著內側一滑,整個人趴在床上,高高撅著屁股,四肢癱軟得像麵條似的。

  宗渡看向床頭放著的注射器:「還能動?看來藥效還不夠。」

  「不要,不要!」宗太太以為宗渡又要給自己注射,嚇得張嘴大喊,「不要打針,我不要打針!」

  那針里不知道有什麼,一打上,宗太太感覺整個人就成了一塊腐爛的肉。

  明明她的腦子還可以動,但身體就是不聽使喚。

  大小便失禁,口流涎液,仿佛一個弱智一樣!

  可她是個人啊!

  神志清醒的人!

  宗渡輕笑了聲:「二十幾年了,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你……這麼怕。」


  宗太太嗚嗚哭出聲,不斷重複著「不要不要」。

  宗渡開口正要說什麼,一張口,喉間一癢。

  他咳了一聲,突然有什麼滾燙的東西從食道里噴涌而上。

  宗渡立刻閉上嘴,轉身從房間出去。

  嘭一聲關上房門,嚇得床上的宗太太抖了抖,一股腥臊的味道從身下傳出。

  管家也被嚇了一跳,以為少爺跟太太吵架了。

  「少爺,沒事吧?需要我——少爺!」

  宗渡緊抿著嘴唇,一道血紅從嘴角流下。

  管家以為他咬破了舌頭或者嘴唇,正要讓他下樓處理傷口。

  宗渡大步往前跨了一步,扶住欄杆,噗地噴出一口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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