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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百草盛會——百草節

2024-08-15 11:51:17 作者: 祭神如神在
  翌日清晨,太陽從東方升起,天氣分外晴好,偌大的天空猶如一片湛藍深海,乳白色的雲在高空緩緩游過,看上一眼令人心曠神怡,而傳說中的百草節也拉開了帷幕。

  客棧的夥計、沿街的店鋪老闆、街道上的攤販從天還沒亮就開始忙碌起來,這會兒整個百草塢已滿是熙熙攘攘的人群,摩肩接踵的,連個站腳的地都難找。

  每戶家門前按當地風俗插上了剛從藥田裡采來的藥草,寓意祛病安康,福壽滿堂。大小街道巷弄都被裝飾的張燈結彩,上寫有各式各樣的祝福語和燈謎,據說猜對了店家就會贈送一味藥材。

  塢里的人們一個個忙的汗流浹背,但臉上全綻放著燦爛的笑容,難怪說是一年一度的慶典呢,果然跟春節沒什麼兩樣。

  吃過早午膳,南夜叫上水無月和綠蘿一道去街上打探消息。他找畫師重新畫了水無月的肖像:「我還有事要辦,就不與你們一起了。」

  水無月不管三七二十一,扯起南夜的手腕徑直往鬧市那走:「難得碰上慶典,今天就好好放鬆放鬆,你呀也別緊繃著神經了。走了這麼些天,不累嗎?」

  「就是就是,南夜你今天就當個普通人吧!」綠蘿在一旁手舞足蹈地敲邊鼓。

  「普通人?」

  未待他說完,水無月牽著他湧進了人海。

  瞬間,南夜四周密密麻麻擠滿了人,他厭惡眼前的俗世,片刻不想停留,轉身欲走。

  水無月擋住他的去路:「不准走。你就帶我倆玩半天,就半天。」說罷,連拉帶拽地將南夜推到一個賣藥草的攤位邊,攤位周圍站滿圍觀的群眾,一個個眉頭緊鎖的。

  「無月姐姐,快來。」綠蘿招手,「攤販小哥說若猜對了他出的謎題,就將桌上那千年野人參相贈。」

  南夜對所謂的藥材一無所知,自是提不起興趣,可看水無月興致勃勃的模樣,又不忍心潑她涼水。

  罷了,就陪她逛逛,以後殺你我也能少些愧疚。

  水無月拽著南夜,從人堆里擠到了前排。

  「那株人參是上品呢!」她眼裡放光,像見著了寶貝,「人參乃百草之王,多年生草本植物,主根為肉質,多呈圓柱形或紡錘形,根須細長莖單生,邊緣生長著細尖鋸齒狀漿果,成熟時果實為鮮紅色能大補元氣,補脾益肺,生津止渴。」

  綠蘿聽得一頭霧水:「我除了人參兩字,其他的一句也聽不明白。」

  水無月同樣摸不著頭腦:「一看到藥草剛才那些話就冒了出來,難道我真的是大夫?藥農?採藥女?」

  南夜興味索然,催促道:「正事要緊,別再耽擱了。」

  「哎呀,無月姐姐可能會猜對,你別急嘛!」

  「別忘了,他們看不見你倆。就算她猜對了,別人也聽不到。」

  水無月眯起雙眼,嘿嘿壞笑:「這不是有你在嗎?」

  「是啊,你不幫無月姐姐,那我只好用法術了。」綠蘿半威脅道。

  南夜雙手抱胸,無奈,算了算了,實在拗不過她們。

  ……

  「唉,這謎題太難了。」

  「是啊,根本猜不出是什麼中藥。這謎面里包含了很多藥材,很難答全的。」

  「看來這人參是與我無緣咯!」

  擠在攤邊的人絞盡腦汁說出的答案竟沒一個正確,連幾位經驗豐富的藥商和大夫也束手無策。

  「還有哪位想嘗試的,時間不多了啊!」攤販小哥敲著鑼高聲叫喊,桌上的香即將燃燒完。

  「天上碧桃和露種,日邊紅杏倚雲栽。伊人窈窕羞嬌娘,陌上公子寒如霜。紅紗蔓蔓生川上,一杯清酒斷愁腸。蒲扇祥瑞敬來年,端午求神謝蒼天。」水無月抬頭看了眼字謎,這的確有些難度。

  「猜的出來麼?」綠蘿握著小拳頭,巴巴盯著水無月。

  水無月的眼神意味深長,細細思索一番,恍然大悟:原來如此,難怪大家都猜不出。

  「南夜,你跟攤販小哥說,這謎語裡的藥材分別是凌霄花、含羞草、雪蓮、紅色曼陀羅、忘憂草、靈芝以及艾草。」

  南夜似信非信,轉而向攤販說出了詩里藏著的藥材。

  攤販小哥咽了口水兩眼睜的老大,半天說不出話來。

  旁人則哈哈大笑:「這位公子,此謎語共八句,尋其規律發現每句中都藏著一藥名,所以一共是八味藥材,你方才所答只有七個,錯了錯了。」


  「恭喜這位公子,您答對了。」小哥忙說,「可算有人解開了。」

  剛才還捧腹大笑的群眾通通瞠目結舌:「小哥,你是不是搞錯了,八言詩怎麼就只有七味藥?」

  「是啊,無月姐姐。他們都說有八味藥材呢。」

  水無月伸出手,指著上方的謎語,燦然一笑:「大家猜謎時通常會把整個謎面看一遍,綜合分析找出規律之後得出答案。這謎語的第一句難度很大,所以大家就會到後面的詩句中尋找規律。從第二句開始,每一言中都包含了一味藥材,那麼大家自然而然地會以為第一長句里也有兩種藥,但是'天上碧桃和露種,日邊紅杏倚雲栽。』出自一位詩人之手,後世借用來形容凌霄花。」

  「哦,也就是說大家被後面的規律誤導了。」綠蘿聽了解釋恍然大悟。

  南夜不由得對水無月刮目相看:「原來你還有這般本事。」

  「公子,本店說話算話,這人參贈與您,祝你神清健朗,愉快度過我們塢的百草節。」說著,攤販小哥將人參用素布包好,塞到南夜手裡。

  旁人百般羨慕,那火熱熱的眼神令南夜無所適從,他僵硬地接過,急忙離開。

  街上車水馬龍,熱鬧非凡,不過出了烏壓壓的人群,空氣總算沒那麼稀薄。

  水無月蹦著腳舞著袖子,心情大好。接著,水無月和綠蘿又拖著南夜逛了幾家商鋪,有賣服飾的,胭脂水粉的,刺繡香囊的,還有各種美食小吃,只可惜水無月和綠蘿只能在一邊流口水,吃是吃不到的。

  「鞋鋪!」綠蘿拉著水無月進了人家店裡,「好漂亮的繡花鞋。」

  水無月看了眼自己光溜溜的腳丫,有些尷尬,南夜站在一旁將她細微的表情盡收眼底。

  「我做法偷一雙回去給你穿。雖說是魂魄,可光著腳到處跑也不好。」綠蘿急性子,邊說話邊打算施法。

  「綠蘿,這這樣不好。」

  南夜眼疾手快急忙制止了綠蘿:「我不是告訴過你不能用法術影響俗世之人嗎?」

  「我弄雙鞋怎麼了?無月姐姐雖說是魂魄,也是會受傷的。再說我又沒害人。」綠蘿委屈的不行。

  水無月上前勸阻:「沒事,我們走吧。」

  三人來了一條僻靜的巷子,南夜拿出人參:「還你,天色不早,我現在要去做正事了。」

  「這人參我用不到,送於你吧!」水無月又把人參推回南夜懷中。

  「隨你。」他收回動作,「百草節人龍混雜,遊玩時切記小心。我隱約覺得那個神秘人在跟蹤我們,晚些我們客棧見!」

  「等會有彩燈廟會,你不去嗎?」水無月伸長脖子,可南夜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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