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了？」零嵐抿緊了唇。
「去魔界吧。」離桑無奈。
魔界開放，不需要遮掩，不過進魔界之前，離桑還是花心思給零嵐換了一套衣服。
零嵐出門前換了一身黑衣裙，她本身就消瘦，肌膚又蒼白，穿上黑色之後更加陰冷，非常不好接近。
離桑已經不指望零嵐能看上別人了，他現在更希望有人能看上她。
讓她有一點情緒，就算勝利。
零嵐雖然性子冷，但是長得還算好看的，蒼白的臉和這個氣質應該還挺符合魔界的審美。
但是為了不再失敗，離桑還是決定幫她打扮一下。
零嵐一直冷著臉，盯著那些衣服一點情緒都沒有。
魔界之人喜黑，正好符合零嵐的要求，所以離桑就給她買了一堆黑衣裙。
魔界的穿著比較暴露，買來的衣裙都比較薄，零嵐挑挑揀揀，沒挑上一件。
「太薄了。」零嵐皺眉。
離桑挑眉：「多嘗試是好事。」
零嵐視線都能凍人了，離桑卻全當沒看見。
「我不會穿。」最後，零嵐把那些衣服丟給他。
她不習慣，也不會穿。
「哪裡不會？」離桑接過衣服。
零嵐盯了離桑一會兒，最後才指著衣裙的某一塊：「這個。」
離桑悉心理了理，然後恍然：「你先試試，不會的我來。」
零嵐嗓音壓低，冷淡道：「我已經找到了你的鈴，如果再沒有進展，我覺得，就沒有繼續的必要了。」
她那雙黑色的瞳帶著數九寒冬的冰冷，像是真的無情，任天地如何，她都不會受到任何影響。
「別著急。」離桑笑道，把衣裙扔給她。
零嵐找了個地方換，最後還是不太習慣。
腰部被露出來，白皙的皮膚因為經常被衣衫裹著所以顯得如玉的光滑，惹人頻頻回視。
零嵐只講究實用，很顯然，這個衣服現在一點都不實用。
腰腹部露出來，很容易就被傷到。
離桑把她沒搞好的部分用指尖捻起，打算給她弄好。
零嵐全身都很白，離桑也不由得多看了兩眼。
在最關鍵的部分，他的指腹誤觸到女子的肩膀處肌膚，然後怔住了。
溫熱的觸感一點點透過指腹傳來，離桑一時之間沒有反應。
零嵐倒是沒覺得有什麼，看他半天沒有動靜，偏頭：「怎麼？」
離桑這才回過神，輕笑了聲：「沒事，就是走了個神。」
他給她把衣裙的細節理好，然後退後兩步，最後笑道：「很好，這次應該能成功。」
零嵐不習慣肌膚暴露在外，表情不太好。
「溫柔點，去吧。」離桑隱了自己的存在，跟在她身後，順便用神力把她身上的氣息給掩藏了。
沒有人的氣息，就不會太招眼。
零嵐習慣了那一身衣服後，逛了下魔界的街道，最後似乎察覺到什麼，抬頭向前面看去。
那裡有一個魔，應該剛剛廝殺過，身上的血腥味飄了過來。
零嵐的鼻尖動了動，終於眯起了眼睛，停下了腳步。
離桑跟著她，停下了腳步，然後就看見了對面的男子。
他也看見了零嵐的表情，應該是對那個魔有興趣了。
畢竟上次他看到零嵐露出這個眼神，還是對著他的血的時候。
「就他了。」離桑聽到零嵐開口：「他的血很好。」
離桑莫名就有了些微妙的情緒，不過只是一瞬間，隨即他就笑了聲，掩去那點異常。
離桑確實小瞧了零嵐的主動性。
她嗅到了讓她感興趣的血之後，壓根不需要他操心。
但是對方畢竟是魔，零嵐手中的金刃在手指間震顫，欲飛出，最後又被她收了回去。
她畢竟是凡人，就算會蠱毒，對魔的作用也不大。
就在零嵐打算走向前的時候，離桑攥住了她的手腕。
零嵐的反應很敏銳，立刻轉身，幾乎是在瞬間手中的金刃就卡在了離桑的脖子上。
離桑也習慣了她這一套動作，正好伸手攔住她拿著刀的那隻手。
「你看上他了？」離桑看她沒有攻擊的意圖了，才鬆開手。
他挑眉打量著不遠處的魔，眼神越發地挑剔，笑道：「就這種，能比的上神界那麼多的神？」
零嵐的回擊是刻在身體之中的本能，她看到是離桑之後就收回了手中的刀刃。
她的面色從始到終都很平靜，黑色非常適合她，她冷聲道：「他是我目前看到的最好的人選。」
「你確定了？」離桑開口：「他看起來只是一隻很低級的魔。」
零嵐當然知道對方是一隻低級的魔，她用過江吟的血，知道真正強大的魔的血是什麼樣子的。
「低級一點可能更適合蠱蟲生存。」零嵐淡聲開口。
而且更適合她動手。
如果她取血沒有成功，她就直接把他放倒，關在蠱寨里當血奴。
離桑靜了片刻，然後斂了情緒，噙著笑開口：「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零嵐瞥了他一眼，然後收回視線：「我能解決。」
離桑的笑落了下來，一雙眸子清凌凌的，看不清情緒。
零嵐畢竟不屬於魔界，她想對魔下手，肯定不會正大光明地在街上動手。
所以她等到夜深人靜的時候，隨意扯了一塊布把臉蒙上，找了個時機，直接出手。
離桑並沒有跟著她，他也很清楚零嵐的實力，而且他在她身上留了神力，一旦出事，他能及時趕到。
主要是，他不太想見她和那隻魔在一起。
有些礙眼。
離桑已經開始思考，他是不是不該帶零嵐直接到魔界了。
他應該直接在魔界找個順他眼的，取血讓零嵐嘗試。
反正他不解的地方也就那一兩處，看過後他就明白了，如果零嵐最後沒成功，就當他欠她一個人情便是。
因為零嵐是人，所以離桑用神力遮掩了她的氣息後，也沒敢把她帶到修羅城之中。
修羅城裡都是大魔，一旦她被發現，離桑也很難保證帶她全身而退。
而他們現在所處的位置離修羅城有一段距離，離桑覺得，零嵐應該不會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