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仲只能認命的與秦夫人和好,從此以後再也沒提過納妾的事。秦夫人可是一戰成名,京里都知道她是母老虎,那段日子,大家都不敢和她交往。
秦夫人忿忿不平的說:「招數不在爛,好用就行,庶子庶女站在自己面前,誰委屈誰知道。不喜歡就要說出來,反正我是不能吃虧的。」
她父親貪財好色,不過是個五品小官,家裡姨娘十幾個。她是唯一的嫡女,但整日要和十來個庶出的姐妹搶東西,她又不受父親重視,在家裡受盡委屈。
姨娘們合起伙來欺負母親,她每次都幫著母親收拾她們。可母親太軟弱,就是扶不上牆的阿斗,她們母子的日子並不好過。
所以她暗暗發誓,絕不能讓自己的夫君有姨娘。
杜夫人說:「庶子庶女也姓杜,再不喜歡也要叫你母親。要是沒有庶子,有人就要流落街頭了。」
秦夫人的娘沒有生兒子,只有兩個女兒,小女兒是秦夫人,另一個女兒嫁出去兩年後病死了。如果沒有庶子供養,她可就要難受了。
這話堵得秦夫人尷尬至極,臉色又紫又青,比豬肝還難看。
秦夫人的心思,杜夫人早就明白。杜英縱去世一個月後,秦夫人就帶著杜英華過來,又是跪又是哭的,不就是想讓杜英華承爵。
但杜侯爺還有其他兒子,本朝沒有規定庶子不可繼承家業,所以花落誰家還說不準。
杜夫人厭惡秦夫人,也不喜歡庶子。這才盼著自己的大兒子能回來,名正言順的繼承一切。
「既然嫂子不幫忙,那就算了。我們家英華有出息,這銀子兩年就賺回來了,不吃虧。」
杜夫人也沒送她,只讓身邊的丫鬟跟著出去。
「她也不怕閃了舌頭,給他四年也賺不回這些錢。要是杜英華貪污腐敗被抓,今日多風光,他日就多沒臉。」
她伏在枕頭上,眼淚已經滲出眼角,身邊的奶娘也跟著難受。杜夫人就是沒有秦夫人心狠手辣,拉不下臉來,任由杜侯爺胡鬧,找這麼多的姨娘。
杜英華穿著紫紅色的對襟,他很少穿這個顏色的衣服,頭上戴著高帽,抬頭挺胸的坐在馬上,接受大家的恭賀。
府里更是喜氣洋洋,就是下人也跟著高興。
杜英縱難得誇讚他兩句:「還真是小看他了,有點真本事。」
秋問夏笑而不語,杜英縱嘴上不饒人,但心底佩服有真才實學的人。
天氣越來越涼,可現在還不到燒炭的時候,要是在秋家,秋問夏用湯婆子放在被子裡暖身體。但在杜家,有杜英縱便夠了,湯婆子還會變涼。
杜英縱不會,他永遠這樣熱,比一般人都熱。
可這個「湯婆子」手腳不老實,總是動手動腳的,甚至還將手伸進她的衣服里。
「睡覺,別亂動。」秋問夏輕聲呵斥著。
但杜英縱根本不當回事,反倒是覺得心裡痒痒的。
他伸手去解秋問夏的衣服,還說:「今天高興,咱們也要慶祝一下。」
「我不要和你一起慶祝,你鬆開我的衣服。」
杜英縱不肯放過任何一個和秋問夏親熱的機會,他的眼睛微微眯起,嘴角露出一絲狡黠的笑容,手指輕輕一動,仿佛變戲法一般,秋問夏的肚兜竟然神奇地散落下來。
儘管她將自己隱藏在被子裡,可肌膚嬌嫩的觸感,讓杜英縱心猿意馬。
他的手段越發老練,動作輕盈而迅速,讓秋問夏根本來不及反應已經成了他的「獵物」。氣氛越來越好,兩個人快速進入到狀態中。
杜英縱常年練武,手上有老繭,腹部有整齊的肌肉,胳膊也是結實有力。秋問夏一樣會為他的好身材而傾倒,果然男人還是要年輕的好,摸著緊緻有力的身材,她也沉醉其中。
他的時間很長,鬧騰起來沒完,秋問夏狠狠地咬著他的肩膀,釋放自己。
小半個月的時間過去,京城的初雪來的突然,還夾著一點小雨,天氣異常寒冷。落到地上的雪花迅速化開,成了陰冷的雨水。
杜府已經開始用炭了,屋子裡燒著上火的火炭,沒有一點菸,炭籠上放著冬橘,甚至還有些蘋果和大棗。
她美滋滋的在榻上吃著橘子,喝著熱茶,拿著食譜看。杜英縱則是去外面練武了,這傢伙一天不練都難受,從來沒有中斷過。
冰蘭火急火燎的走進來,小菊還沒來得及掀開門帘,她自己就沖了進來。
「夫人讓少奶奶過去一趟,說是有急事。」
秋問夏只好乖乖的說:「哎,我這就去。」
小菊忙給她穿上大氅戴上帽子,冰蘭卻說:「奶奶快些,恐怕夫人等不及了。」
來不及系上大氅的衣帶,秋問夏頂著風雪來到杜夫人的院子裡,看到杜香彤站在杜夫人面前振振有詞的說著。
「正好你來了,你妹妹說你和什麼木匠有來往,有這回事麼?」最近糟心的事夠多了,杜夫人的耐心全用光,手指按壓著太陽穴,語氣也滿是不高興。
「大妹不妨仔細和我說說,我究竟怎麼得罪你了,讓你在娘面前拼了命的編排我。先是說我在府里行巫蠱之術,現在又說我和別人 牽扯不清,我剛進門一個月有餘。可真承受不了這麼多的誣告。」
杜香彤義正詞嚴的說:「那個木匠叫春生,他進府幫你修建豬舍,你和他相處了三天,甚至有一天別人都走了,還留他一個人在你的院子裡。」
「這件事我沒有說謊,管家可以為我作證。二嫂才進門多久就不甘寂寞,這不是給我們家臉上抹黑麼。說要養小豬簡直可笑,沒聽說女子將豬當寵物養的。」
這能怪她麼,還不是杜英縱非要養小豬。
要不然哪會有這麼多的麻煩。
杜香彤被罰在屋子裡抄寫《女則》,根本沒見過春生,只有杜香婷見過。
所以,有人成了別人的槍,還不知內情,以為自己贏了。
「我喜歡吃肉,想養豬自己做美食而已。建豬舍的確是我提出來的,但具體的事務還是管家幫忙,他找了誰來修建,我並未干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