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生的出現讓我也很驚訝,這一點當時在場的所有人都可以作證。至於他為何比別人多留了一天,是那天下了雨,不方便幹活,所以木門沒做好。他只能第二天再來繼續工作,至始至終,我都沒有和他單獨說話。」
杜香彤反問:「誰能證明,不會是你身邊的丫鬟幫你證明吧,她可是你的陪嫁丫鬟,肯定幫你說話。」
秋問夏無視她的無禮,再次解釋:「我院子裡也有偶爾過來幫忙餵養小豬,或是灑掃的婆子,不是只有我的丫鬟在。另外管家也會盯著他,我沒有時間更沒有機會和他單獨相處。」
「他們並未時時刻刻待在聽雪堂,不能為你證明清白。」杜香彤強詞奪理的說著。
杜夫人煩躁的說:「不能任憑你一張嘴就說問夏和別人有染,還有沒有具體證據?」
「那就看看她還是不是清白身,如果是,證明她是無辜的,如果不是,那就把姦夫交出來。」
還沒等秋問夏說話,杜英縱一巴掌拍過去,杜香彤被掀飛,先是撞到椅子,然後又跌落在地。
這一巴掌可不輕,導致她整個身體充血,頭髮全部散開,整個人瞬間變成了血葫蘆。
在場的所有人都驚呆了,她們甚至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杜香彤已經奄奄一息了。
「這屋子裡鬧鬼!」一個上了年紀的婆子突然高聲喊道,接著抱著頭,瘋狂的亂喊亂叫,甚至還衝出了房間。
杜夫人也是被驚得不輕,臉色慘白,瞪大了眼睛,她甚至感覺自己已經沒辦法呼吸了。
到底發生了何事,才讓杜香彤突然飛出去。
秋問夏只能裝作被嚇到的模樣看向其他人,杜英縱太衝動了,現在該如何解釋這一切。
「大妹,你怎麼樣了?」她還要裝模作樣的去關心杜香彤。
不過杜香彤已經暈過去了,沒辦法回答秋問夏的話。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杜夫人後知後覺的問道。
旁邊的趙媽媽年紀最大,生活經驗豐富,從杜英縱去世後,她就感覺二少爺像是還「活在」府里。聽雪堂是二少爺之前的住處,所以他時不時的回去看看。
冥婚的事也是趙媽媽在其中攛掇的,她覺得給杜英縱找個合適的人,就能壓制他的邪氣。
剛才就是杜香彤的行為惹得杜英縱不高興了,所以他才會動手。
「夫人,趕緊讓人去請大夫來,大小姐性命堪憂。」趙媽媽趕緊說道。
杜夫人緩過神來說:「對,你說得對。」
秋問夏趕忙遞過來一杯熱茶說:「娘快喝口茶,暖暖身子。」
「你說這剛才......到底怎麼了?怎麼就突然變成這樣了?」杜夫人喝了茶,但指尖還是涼的,她怎麼也想不明白剛才的事。
這該如何解釋,總不能說杜英縱其實以另一種方式活著,而且身手很厲害,擁有超乎尋常的力量。
「是不是大妹這兩日衝撞了神靈,也可能是突發惡疾。要不請大哥回來看看,他是出家人,比我們懂得多。」
秋問夏只能搬出杜英睿救場,果然杜夫人一聽到她提起大兒子,馬上有了主心骨,她點點頭說:「對,去請你大哥回來,他吃齋念佛多年,不怕魔鬼蛇神,也略懂醫術。」
屋子裡的人又「重新活過來」,雖然剛才的事還心有餘悸,但杜夫人吩咐她們辦事,她們不敢不從。
有些人將杜香彤抬進房間裡歇著,另有人去請大夫,還有人打發跑腿的去找杜英睿。
杜夫人喃喃自語說:「莫不是英縱回來了,他是不是不高興了,是不是因為杜香彤說謊話了?」
她對秋問夏還是信任的,成親之前仔細查過她的人品,也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大家閨秀。出身商賈,也沒輕賤自己。
杜夫人因為秋問夏的姨娘是青樓出身還猶豫過,但看她低眉順眼的樣子,教養規訓良好,想來也是自愛的人。
且趙媽媽也說,正因為她姨娘是青樓女子,所以秋問夏格外不敢輕舉妄動,怕別人瞧不起她。
秋問夏跪下來說:「娘明鑑,我和春生沒有任何私情。他之前是我家鄰居,我們僱傭他修窗戶和家具,這才認識。攏共也沒說上幾句話,但因為他為人熱情善良,這次見面不好不打招呼。」
「我嫁入杜家是高攀,怕旁人覺得我目中無人,忘恩負義。傳出去,對杜家和秋家都不好。入府以來,我也是第一次見他,以後更不會見了。」
她還在解釋著,不過是多說了兩句話,就掀起這麼大的波瀾。當時她沒想太多,只是見到故人有些歡喜而已。
杜夫人扶起她說:「我是知道你的,很本分的人,不用多說了。這事就算過去了,香彤心胸狹窄,總想比所有人都強,故意和你過不去的。」
婆婆能這麼說,她真是鬆一口氣。
杜英縱心想如果杜夫人還要為難秋問夏,甚至非要驗明正身,那他也會想辦法讓她改主意,在秋問夏和杜夫人之間,杜英縱堅定的選擇秋問夏。
大夫看見杜香彤時也是嚇一跳,這人像是從高處摔下所致,並不像患了急病。但下人說杜府的大小姐突然身患急病,讓他趕緊過來瞧瞧。
宅院裡的彎彎繞繞太多,說不準就有人故意傷害杜大小姐,才導致她命懸一線。能混跡在勛貴中的大夫,一是醫術要好,二是不能亂說話。
「老朽瞧著大小姐是邪風入體,加上火急攻心所致,需要趕緊針灸,不知是否方便。」
針灸就要看到身體,這可需要府中當家人的同意。
杜夫人說:「到了生死攸關的時刻,還是救命要緊。別管虛禮,趕緊針灸吧。」
可就是針灸也是於事無補,大夫知道自己不過是在拖延她的生命而已,能讓她暫時有氣息苟延殘喘。
晚上杜侯爺回來,看到杜香彤的情況,也有些難過。畢竟是他的孩子,怎麼可能一點感覺沒有。
「怎麼突然就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