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熟人

2024-08-15 13:48:02 作者: 之知
  「咱們換個地方。」一名鏢師拉了拉賀雪卉。

  「這裡地方大,若是諸位不嫌棄,可以在旁邊露宿,咱們互不打擾。」

  一眾鏢師循聲望去,聲音是從馬車傳來。

  緊接著馬車上下來一名身材頎長的男子,他朝著馬車伸出手,將掀簾出來的女子從車上抱下來。

  女子梳著婦人髻,看情形兩人應是夫妻,而方才出聲的正是那名女子。

  兩人看上去相當般配,都是風姿卓然。

  賀雪卉正在心中讚嘆著,結果兩人一轉身,嚇得她差點從馬上摔下來。

  丑。

  是真醜,兩口子丑得不相上下。

  賀雪卉打量了一番,只見之前還隨時準備拔刀的護衛們都鬆懈了下來,有的拿水,有的開始啃乾糧。

  「你看他們的鏢旗,他們也是走鏢的,這麼多人還是個大鏢局。」賀雪卉小聲道:「天下鏢師是一家,安全。」

  走鏢人屬於是道上混的,有一套自己的規矩,若是破了這規矩,在道上就混不走。

  她身側的人名叫段長信,是一名鏢師,也是賀雪卉父親的大徒弟。

  「晉昌鏢局?」段長信看了一眼鏢旗,道:「是北臨的鏢局。」

  「北臨?北臨我熟啊。」賀雪卉下馬,「我和你們北臨世子,還有世子的好友沈妤可是老熟人了。」

  長留默不作聲地看了眼沈妤。

  沈妤饒有興致地走到火堆旁坐下,「是嗎?怎麼個熟法?」

  賀雪卉大大咧咧地跟著坐下,「我可是第一個知道他們兩人有一腿的人。」

  「胡說,明明是我們先聽到的。」一名鏢師說。

  「燒你的火去。」賀雪卉回頭啐了一句,又道:「你們這是押鏢去北臨?」

  「你們呢?」沈妤反問。

  賀雪卉道:「我們去雍州。」

  沈妤點了點頭,「這條路你們似乎很熟。」

  「走鏢人嘛,那條路都得熟。」賀雪卉說。

  沈妤思索了片刻,問:「我們也是初次跑這條線,雍州這地界不大太平。」

  「已經算好的了。」賀雪卉解下腰間的水囊喝了一口,繼續說:「雍州境內流民是多,但是土匪少呀,比起跑其他地方的鏢已經好多了,特別是先帝死了之後,宣平侯在潞州稱王,到處的山匪都起來了,還有好些打著討伐的旗號招兵買馬,也想要分一杯羹。」

  「據我所知信州那屁大點的地方,都有兩個自封的王了。」賀雪卉說著笑了起來,「所以那邊的驃我們都不接了,太亂了。」

  賀雪卉看著火堆旁的人,突然「咦」一聲,剛想靠近些看,便聽見了刀出鞘的聲音。

  她又將屁股落了回去,說:「你有點像我認識的一個人。」

  沈妤:「誰?」

  「就是都虞侯沈妤。」

  沈妤險些沒坐穩,她都弄成這樣了,賀雪卉還能認出來。

  賀雪卉又道:「但是又不太像,她生得可俊了,沒你這麼丑。」

  沈妤:「……」

  一時不知是在罵她還是在誇她。

  賀雪卉仰頭看了一眼夜空,嘆了口氣說:「我的情竇初開居然終結在了一個女人身上,哎。」

  兩人又閒聊了一陣,賀雪卉回自己紮營那邊睡覺去了。

  沈妤上了馬車,謝停舟已脫了外袍斜躺著,掀開了被子一角讓她進來。

  沈妤脫掉了外衣,鑽進他睡得暖和的被窩裡,馬車不大,兩人只能緊貼在一起,謝停舟甚至都不能完全躺下。

  謝停舟攬著她,「你沒告訴她你是誰?」

  「告訴她也毫無用處,還是警惕些好。」沈妤靠在他頸窩裡,說:「我有一個想法。」

  謝停舟半闔著眼,「你說。」

  「他們很熟悉的大周的地形,什麼地方可以紮營,什麼地方有小股勢力,甚至比我們還要清楚,如今三足鼎立的平衡不會維持多久,遲早會被打破,動兵是必然,我們需要一個非常熟悉大周路線的人,一個對往後輜重運送的線路有幫助的人。」

  謝停舟默了片刻,「你該不會是想讓賀雪卉來替我們跑輜重吧?」


  沈妤搖頭說:「她還不值得完全信任,輜重是不可能交給她的,但她熟悉路,我們的押運官只熟悉北邊的戰場,她能帶著運糧官去深入大周,提前熟悉規劃輜重線路。」

  謝停舟贊同地點了點頭,垂下眸子看了她一眼,「聰明,熄燈。」

  沈妤探出上半身,揭開燈罩吹滅了燈,又窩回了謝停舟懷中。

  他們貼著彼此,黑暗中的感官更加清晰,包括他火熱的身體和灼熱的呼吸。

  兩人默契地在黑暗中尋找對方的唇,一碰就是烈火燎原。

  謝停舟猛地翻身壓在她身上,馬車頓時動了動,那輕微的響聲在夜間格外明顯。

  這是在途中買的馬車,為了不打眼,質量不算上乘。

  謝停舟要了命地吻她,在控制不住的關頭突然側頭埋在她頸窩裡。

  「真想快些回北臨,要不是在趕路,要不是在趕路……」謝停舟貼著她的耳,後半句話隱在了唇齒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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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妤覺得身體和面頰都快要被燎成了灰,提不起一絲力氣。

  「其實可以的。」她小聲說。

  謝停舟喘息著,「我不想。」

  「你騙人。」沈妤已經感受到了他身體的變化,騙誰呢?

  「我不想這樣倉促。」謝停舟啞著嗓子接上了之前的話,「我想要盡興。」

  從離開河州之後他們就一直在趕路,睡的不是帳篷就是馬車,四周不是青雲衛就是近衛。

  習武之人個個耳朵都靈著呢,他可沒有在人前表演的癖好。

  謝停舟捉住她的手指送到唇邊,泄憤般地張唇輕咬,又捨不得咬重了,一點一點地磨,磨得沈妤心也跟著癢。

  沈妤貼近了他的耳邊,緩慢又輕聲地說:「我、幫、你。」

  衣襟被她拉開了些,謝停舟握住了她探尋的手腕,阻止著她向下的手。

  「不要。」

  「不會被發現的。」沈妤輕聲安撫道:「你不要出聲。」

  她能從他握著的手感受到他內心的掙扎,一緊一松。

  沈妤輕輕一掙就開了。

  衣料的窸窸窣窣,謝停舟的呼吸陡然地重了。

  他輕輕向上仰了仰頭,又很快地低下來,伏低在她頸間輕輕地啃,將一聲又一聲難以忍受的喘息宣洩在上面。

  他緊貼著她的臉,在這蔽遮的空間裡感受到了歡愉,但不是極致的,因為他知道她還能給他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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