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前,是她倆的一周歲生日。
王府擺了大宴,又舉辦了抓周儀式。
她倆也是罕見的決定要休戰一日。
就在那晚,她們的腦海之中,卻是都響起了一個奇怪的聲音。
「叮,系統提示:檢測到宿主年齡達到一歲,卷王系統綁定中,當前進度,百分之十。」
「什麼東西?」
蕭香和蕭璇都被驚得一呆。
第一時間,懷疑是對方做怪,卻都在對方臉上,看到了與自己一樣的錯愕之色。
「系統:姐姐/妹妹,要做小棉襖,我就要做小暖爐。」
「姐姐/妹妹,三歲得神通,我便三歲封武王。」
「卷王,從一歲開始,直至諸天至高。」
「系統提示:本系統為雙綁定,只要宿主能在競爭中,卷贏姐姐/妹妹,便可獲得豐厚獎勵。」
「一步先,步步先,卷王,從這一刻開始。」
蕭香:「???」
蕭璇:「???」
倆人對望一眼,下一瞬,小小的身軀之中,頓時爆發出了強大的劍意。
將身邊花園裡的花花草草再次的摧殘了一遍。
「什麼孽物,還不速速現身?」蕭香呵道。
然而,這個卷王系統,也是一個二級系統。
面對一個帝君級的系統,即便是她們前世的准帝修為也很難拿捏,更何況現在這兩俱剛滿一歲的弱雞身體了。
系統根本不理會她們的發飆,自顧自的彈著彈框。
「叮,系統提示:卷王第一階段,八歲之前,主線任務,超越姐姐/妹妹,成為父親心中的第一萌寶。」
蕭香:「哈哈!」
蕭璇:「呵呵!」
此時此刻,她倆竟然都笑出了前世兩尊大界主的氣勢。
蕭香:我乃無月劍主,劍下枯骨,可鋪成萬層天路。
萌娃……
不知名的孽物,什麼都萌只會害了你。
蕭香一腳踢碎了一座珊瑚。
蕭璇則是翻了個白眼,悠悠的話音中,帶著莫名的意味:「難道你不知道給我們浩然天一脈當爹的都是什麼下場嗎?」
她倆畢竟不是真正的一歲小孩,此時看著系統提示,頓時便是開始懷疑:這突然出現的孽物,是否與那,打從出生起,便沒有見過的爹有關?
怎麼!照這情況,難道說她倆的那個「爹」,這是要回來了?
「呵呵,還是別回來吧!我等這樣的無尚存在,轉生之後,不得不多一個媽已經夠糟心了,父親什麼的,根本不需要。」蕭璇喃喃道。
只是話雖如此,她那一雙眼中,卻是閃著有些複雜的意味。
此世沒見過蘇岩,她的腦中浮現的,卻是她上一世的父皇。
那是上一代的浩然天主。
正如她所言,浩然天一脈,絕不存在正常的父子關係。
自從那一位噬父證道的劍帝之後,每一代的天主,幾乎都是踩著父親的屍身上位。
就像是古老劍祖,給她們家族種下了不可解的詛咒。
她的父親在教導她的同時,也是時時刻刻提防著,不要在某一日的某一刻,被女兒的劍刺進胸口。
在蕭璇的記憶里,父親的臉,始終都是被掩藏在層層迭迭的冕流之下,從未被她見過真容。
直到,在死前的那個夢裡。
心魔讓她看到了……
姬香曾追問她,隕落的那天,看到了什麼?
她自然不會告訴她,她看到了父皇。
……
「哈,誰要是敢在本座跟前,一口一個為父,本座一定會親手剁下她的舌頭,拿去餵狗的!」而另一邊的蕭香,卻是沒有她這些複雜的心思,此時,她的一對眸子,彎成了兩彎邪月,透出一抹紫色,舌頭輕舔嘴唇,冰冷又邪性。
系統:「你們的父親,是你們此生能否證帝的關鍵。你們之間,兩世的戰爭,也將由他來定奪勝負。」
系統:「他的女兒,曾是超越帝境,創造新紀元的神,希望你們不要辱沒門楣。」
「什麼?」
「超越帝境???」
「創造新紀元……」
「咯咯咯咯……」
蕭香蕭璇聞聽此言,頓時一起捂住了嘴。
此時,她倆竟是罕見的想到了一塊去,都被這孽物給逗樂了。
「叮,系統提示:你們的父親,所遇非人,一生坎坷,直至五百歲,落魄潦倒,也還是一個武尊。希望你們不會步他的後塵,早早年少成名。」
「任務一:在梅會上展露頭腳,超越姐姐/妹妹,得到乃父的認可。」
「任務獎勵:七歲前能用的天階配劍,折梅劍經,無畏劍魄。」
「註:三項之中,由乃父任選其一贈與你們。」
「注二:你們中只有一人能得到獎勵,如果你們對這些感興趣,便請卷贏你們的姐姐/妹妹吧。」
「咯……」
這一剎,兩個女孩的笑聲,被堵住般戛然而止。
有句話叫,能讓人最快閉嘴的,就是一筆巨款。
於是,三天後,她倆站在了這裡。
……
慢慢人頭越聚越多。
起初時,眾人的圍觀,還只是出於獵奇,抱著看樂子的心態。
只道,真不愧是王府的兩根獨苗苗啊!
那殺戮百萬的蕭閻王,竟能答應兩個小孩這樣荒唐的要求!
竟這樣任由她們在梅會上胡來!
這可是梅會啊!
這一次,又不知會有多少彈劾的奏本,飛向皇帝?又有幾個言臣,要撞死在朝堂之上?
且,這還不只是將大乾的聖會當做兒戲,還侮辱了劍道!
天下人都知,這世上每一條道都能踩,只有劍道是不能踩的。
否則,那些人形劍鞘的劍修真會拼命。
但話又說回來,史源界的劍道確實已經沒落了。
還有沒有那種,天不怕地不怕,敢向蕭閻王拔劍,血濺五步的人形劍鞘還真不好說。
尤其,史源界的四大劍道祖庭中,還有三個就在乾王朝,就更是耐人尋味了!
隨著日近中天,眼見的,等了半天,都沒人上台,兩個小姑娘的眼中,也是漸漸地露出了不耐之色。
這也難怪,能來梅會的,那也都是一方有頭有臉的人物,一時間,還真拉不下臉,真的上去跟兩個三歲小女孩比劃比劃。
又過了半炷香,見下頭依舊嘻嘻哈哈的,無人上台。
她倆終於忍無可忍,不客氣的開噴了。
蕭香:「孬種!」
蕭玄:「廢物!」
蕭香:「我宣布,從今日起,此界的劍道,萬古長夜!」
蕭璇:「劍修不敢拔劍,不如村口一屠夫。」
蕭香:「若你們是男的,都不配帶把!」
蕭璇:「若是女的,也不配配劍,一輩子拿繡花針吧!」
……
她們本以為,這一通的輸出,能激起眾人的怒氣。
然而,事實發展,卻與她們想像中的不同。
台下只是安靜了一瞬,緊接著便是議論紛紛起來。
「我的天,三歲的言詞便如此犀利!」
「不愧是大乾龍種,三歲便有氣吞天下之志。」
「好,好罵,老子早看那群劍修不爽了!罵得好!」
「誒,我越發的好奇,她倆的爹娘是誰了?尤其是老爹,不知誰能上到蕭王爺的郡主?」
「呵呵,不存在的郡主,蕭龍象將兩隻野貓做孫女,豈能瞞得了天下人!」
……
吃瓜的只是吃瓜,那些正經劍道聖地的弟子,臉色卻有些不好看了。
只是,他們倒也還不至於把鍋扣到兩個三歲小孩頭上。
「哼!三歲的娃娃,哪會懂這些,我看,都是蕭龍象的言傳身教。」
一位故劍庭的長老,目露寒光。
「童言無忌,原來,蕭王爺內心之中就是這麼看我們的!」另一個七劍鎮海關的長老也是面色陰沉。
「呵呵,依我看,這說的,一點毛病也沒有,爾等對蕭龍象不滿,卻只敢唇槍舌劍,卻不敢動真刀真槍,這可不是還不如村口一屠夫嗎?」有人悠悠道。
「你……」
「刷刷刷……」
台下,頓時拔劍聲四起。
「哎!」
擂台旁,被蕭龍象派來照護兩個小公主的王府管家,看著天上飄起的一口口黑鍋,也是不由得眉頭狂跳,有苦說不出。
「哈哈,也許,蘇岩沒將她倆放在身邊養,也算有福。」飄在一棵梅樹叢中的白宿,隔著青淺疏影,望著這一切,卻是忍不住輕笑。
雖然,兩小隻的挑釁,並未如她們預想一般,產生應有效果。
但,終是財帛動人心,為了那九鼎氣運的懸賞,終於還是有人按捺不住了。
「在下冒昧,請公主賜教!」
少頃後,還是有兩名黑衣蒙面人同時一躍上了擂台。
用著高大的身軀,朝著兩個還不足他們膝蓋高的小不點抱拳說道。
那畫面看起來著實是有些滑稽。
不過,這兩人的身上卻都散發著王境的氣息。
想來,本身肯定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也難怪要蒙面了。
擂台邊上,一個氣息深不可測的青衣老者,目露金光的掃了他們一眼。
這一眼,便似將他們里里外外都看透了般。
「殿下們為問劍而來,請兩位將修為壓到宗師境吧!」老者淡淡道。
說話間,身上隱隱散發出一股通天徹地的威壓。
「蕭老放心,我們明白!」兩名蒙面人連忙道。不敢有絲毫不敬。
他們都認得,這位乃是蕭龍象身邊的大管家,曾親手斬殺過異域聖人的。
蕭王爺將他老人家都派到了兩位殿下身邊,也可見,這倆唯二的孫女,何等樣的金枝玉貴了。
說不定,這大乾江山,幾十年後,便是她們其中一人的。
兩人的心中,此時都是提起了十萬分的警惕。
待會兒,絕不能傷到兩位殿下一根頭髮。
宗師境怎麼夠?等會兒,他們已經決定,不動用絲毫修為了。
「哼!」
蕭香和蕭璇卻都是冷哼一聲,不滿的瞪了那青衣老者一眼。
她們明明說的是武尊境,這老頭自作主張,直接給降了一個大境界。
……
人頭攢動,不知何時,在人群之中,也是又多了一行人。
她們游梅會時,也是被這邊的人群吸引。
「雪兒,你說,這倆會不會是你妹妹?」陳玉嬋對著身邊的雪兒問道:「師娘懷的也是雙胞胎,也是女孩。」
「年紀不對吧,她們沒那麼大。」蘇雪看著台上的兩個小女孩。
蕭香和蕭璇長得並不像她們自己的前世,卻也不太像蘇岩和顧楠依,加上年紀不對,即便是血脈相近,蘇雪卻也是一時間沒能聯想到她們的身份。
「喔,也是,現在我每看一對雙胞胎,都像是師娘的孩子。」陳玉嬋無奈的搖了搖頭。
顧楠依不僅是聖子的道侶,宗門長老,還是龍闕神妃親定的女帝後選之一,就這麼失蹤了!
這一年間,第一龍闕也是幾乎將整個大世界翻了一遍,卻仍是一點消息沒有,著實太過蹊蹺。
「唔!三歲,便向天下問劍,這即便是在鉤沉界,也從未曾有!」
在她倆的身後,還站著一個氣質出塵的白衣仙子。
一身雲裳,裹著玲瓏浮凸的嬌軀,背上一把長劍,平添三分英氣。
明明生著一張清純無瑕的俏臉,身段卻如千年的九尾狐化形,引來無數的目光窺視。
只是,這樣的一個猶物身邊,卻站了一個體重超過兩百斤的胖子。
作為牛糞而言,著實是有些太大了。
「衣衣,吃餅!」
竹小寶笑著將咬了一口的西京小吃遞到那張紅唇邊。
葉布衣:「啊!」
她下意識的便是張開紅唇,咬了一口。
實話說,味道還不錯。
大乾西京的龍王餅,以各色海鮮做餡,金黃酥軟的外皮,輔以獨門醬汁。
一口之後,也是叫人忍不住想要再來一口。
竹小寶笑了笑,也是忍不住將那剩下的龍王餅,又往她唇邊湊了湊。
「啊啊啊,哪裡來的野豬精,還不速速放開那個仙子,換我來!」
四周圍,許多熱血方剛的少俠,偷眼瞧見這一幕,都看得兩眼噴火,恨不能取而代之。
「起開啊!」
然而,下一瞬,卻見那白衣女劍仙,很是不客氣的推開了胖子。
葉布衣俏臉通紅,臉上的溫度,與空氣接觸,似乎都冒出了縷縷青煙,羞惱不已。
曾經,在最底層掙扎的十年間,她即便是被狗咬過的食物,為了不餓死,也不得不去犬口奪食。
所以,就在剛才,她下意識的便咬了。
然而,事後,想到自己和他……
又想到,這是在大庭廣眾之下。
她心頭火起,頓時便是抬起玉足,用盡全力的跺了身邊這個死胖子一腳。
「吃吃吃……就知道吃,豬啊你,你是不是可以開始減肥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