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神若是按照權能去看,是執掌季節變遷的神祗,大概還是個二級神祗位,從屬於某個一級神祗麾下。💛🐜 6➈𝔰hⓊⓍ.ᑕ𝐨ⓜ 💋♟畢竟季節有四個,若祂們都算是一級神祗的話,一等神祗的位置未免也過於廉價了。
那麼,先不管春神被誰掌管。
單論春神的職權,冬季到春季的變遷,看似影響很大,實則影響的不過是一些契機。那麼這樣的神祗,能夠做到在身處相剋環境中的同時,還將武魂殿的那些人趕出雪山之外嗎?
很明顯不太可能。
倒是更適應這邊氣候環境的冬神更有可能,也更輕易做到這些事情。
『荒地』本身的範圍在一座雪山看來都顯得小了,倒是極為有可能是春神的手筆。可在薩卡的故事中,『神明的領域』內各類花草都不拘於時間氣候一併爭相開放,春神真的能做到各類花草不拘於氣候的盛放嗎?那個寒風不侵,飄雪不落的領域也是……
比起祂們是有意如此在人間創下奇蹟,玉余依更偏向於是幾種力量的互相碾壓,同這邊的雪山的磁場契合又紊亂,繼而才出現了這等『神跡』般的存在。
那麼按照上面思路,大膽放開了去想,幾種力量是不是包括了四季輪換的四個神祗力量在其中?
如果是肯定的話,那麼就要考慮之前被忽略的問題了。
祂們為什麼出現在這裡,是有誰召集祂們?……有誰能命令祂們?
那個『誰』應該就是祂們隸屬的一級神祗了,又或者更高級別地位的神祗。
而這個『誰』或許就是斗羅所說的,他們所期待的那個存在的變數了。
想完這一通,玉余依只覺得先前一直困頓如被迷霧遮擋的思維瞬間清醒開闊了不少,就連那處『荒地』本身也在玉余依的眼中清晰了不少。
「薩卡。」
薩卡:「啊?」
「我想我們可以出發了。」玉余依含笑對著身後早把一切準備好,就等她開口的薩卡點頭致意。
「不用再多休息一會兒嗎?」薩卡將身上薄薄一層的積雪拍落,大而圓的如黑葡萄般的眼睛從下往上看著玉余依,「一會兒到『荒地』那邊路上可很少有山洞或者木屋什麼的。」
「沒關係。」玉余依迎著太陽,那雙本來和雪地無異的眸子平白被這暖陽給染上了暖色,「早點出發,薩卡你也好早點回家不是嗎?不然今日份的薩卡家親情互動沒了,想來大家都會很寂寞的。」
被調笑了的薩卡臉上猛地一熱,好在臉上的高原紅能夠清晰掩蓋住她臉紅的事實。
她別過臉,小聲嘟囔著:「這種東西沒有也沒什麼關係吧,為什麼大家都是一副看熱鬧的樣子啊,我這麼大了還被訥訥追著打我也很丟臉的啊……」
清楚聽見薩卡小聲嘟囔了什麼的玉余依,好險才憋住到嘴邊的笑,她理好頭上和臉上戴著的裝備,背起大部分的行囊對著薩卡伸手。
「那麼還請我親愛的領路人小姐幫忙在前面指引我的方向吧。」
少女被衣物和裝備遮得嚴嚴實實的身形看不出什麼,可當她回過頭來,護目鏡下的不摻半點雜質,純然信任與欣喜的目光望來的時候,那抹藏匿在衣領下無暇的笑容就和藏匿在雲霧間的陽光那般叫人終於瞧見了隱藏在虛無下的真實。
瑩瑩的光點縈繞在少女周身,那明明是本不該在這個時候出現的鑽石星塵。不,不對,那不是鑽石星塵,而是雪花本身折射光線造成的錯視。
自然的一切景色和美好就像是不講道理一般,只單單將金色的光灑落在這片山頂,灑落在這個少女身上。像是無聲又張揚地把所有美好的、所有的能宣告對她偏愛的全部捧到少女面前,只期待少女能夠再如這般笑著。
有那麼一瞬,薩卡只覺得她自己的呼吸都停止了,而那幾秒內,世界寂靜,唯有她的心跳聲隆隆。
薩卡到嘴邊的聲音忍不住停下,這下子是再怎麼掩飾都掩飾不住的臉紅耳熱了。
她戴著手套的兩隻手直接捂住她自己的眼和臉,蹲下團成一個球狀,卻還是擋不住那時不時想要偷偷往玉余依方向覷上一眼的衝動。她到底還是沒忍住,發出最後倔強又頑強的一喊,如哀嚎自己無聲消逝的東西一般。
「一定是錯覺吧,為什麼總覺得……總覺得依依你身上在發光一樣!如果偷得人心也算是一種罪,依依你這樣的人在外面的世界一定罪孽深重吧!」
完全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被這麼說的玉余依:?禮貌微笑.jpg
緩過神來的薩卡,沒敢再去多看幾眼玉余依,只能埋頭在前面帶路。
如她所說,從山頂到『荒地』的路一路上並沒有太多的安全屋和安全點,有的只是積到人大腿高的積雪,正應了薩卡前面所說的少有人去到那邊——至少是武魂殿來之後,只剩下一片狼藉和荒蕪的荒地。
一步一行之間,耗費的氣力起碼是之前的兩倍。
再次感受到大自然對短腿人士不友好一面的玉余依,已經疲累的什麼都不想說了,哪怕她是個魂師,哪怕她可以藉助高山的風讓自己的本體飛往各處,她也要說這種路真不是人走的。
換做是毫無魂力,毫無身體基礎素質的前世的她來到這邊,怕是在到高原的時候,就因為稀薄的氧氣而難以動彈了吧。更別說還爬到比高原更高的,據說是雄鷹都飛不過的雪山山峰上。
好在在她們徹底走不動之前,荒地就已經出現在視野內了。
那真的是一片荒蕪,殘留的植株的根依舊錯亂交叉著留在原地,等待著未歸人來打理。只是上面沒有了花和葉的襯托,更顯得如其他枯枝落葉一般毫無生機,也不再可能會重新煥發生機。
玉余依站在『荒地』外,觀察著『荒地』內的情況。
那是說不出來的異樣,直覺告訴玉余依眼前看到的東西未必真實,但是『荒地』確實存在,而內里更深的有關能量的轉換和變動什麼的,只站在外面看,是看不見的。
薩卡倒是沒想那麼多,她帶著玉余依就走了進去。
之所以從雪山頂上到荒地這兒一路上沒有安全點,原因一是因為這二者之間的距離,在老手眼裡根本算不上什麼;二是因為,這荒地本身就是『神賜』的安全點。
寒風不侵,飛雪不落的,雪山上又沒有旁的極具攻擊性的魂獸,自然這一處便成為了很多老手在不當天氣登山時避難的第一選擇。
當然都說是老手了,看天氣變化的本領還是有的,往往在準備登山前一日傍晚他們能預估出第二日的天氣判斷是否適合,又或者在登山時發覺天氣有異,帶著人便馬不停蹄下了山。
鮮少有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刺頭。
因為這類人往往活不長久,更別說混到老手的位置上了。
一踏入荒地的範圍內,玉余依就察覺到先前被獨獨排斥在外,無法讓她更細緻去觀察其中各種細節的精神力此時如江河入海一般,源源不斷地湧出。
她本來識海中浩渺龐大的精神力,都隨著這股莫名的吸扯力被盡數扯了出去。
一時之間,大量外泄的精神力的讓玉余依的臉色都難看了幾分。
明明是精神力的耗盡,卻莫名讓玉余依覺得身心都在一瞬間疲憊沉重了不少。
清楚知道不能任由自己的精神力這麼隨意外泄,不然後面一定會出現大問題。而且剛剛一瞬間精神力的湧出,讓她現在接收到的信息量有點過多了。
無數條顏色各異的能量線遊走在『荒地』內部,連帶著那本來無形無色,不知道存在與否的防護罩都被這些能量的遊走暴露了存在。
那些能量線有的極細,細得堪比髮絲,有的也極粗,粗壯的如一株小樹的也不再少數。
這些遊走的能量線正順應著莫名的規律,自下而上匯聚到半球體防護罩的中心點,而後又順著半球體的防護罩開始遊走,最後歸入到『荒地』之中;然後下一次又從那些交錯著的,恍若已經垂敗枯死的植株上再次冒出,匯聚在一起,又開始向上遊走。
一次次的,仿佛沒有盡頭一般的循環。
而玉余依的精神力正是被防護罩中心點的那個東西給吸走去填補不夠的能量了。
玉余依:…………一時之間不知道該不該罵。
來是她來的,進入這個範圍倒也是她主動的,而且她本來就是為了找這個地方才過來的,所以以上都是沒有問題的,真該歸咎,也是她這邊的過錯。
但是,該說不說這個東西抽得這一下真狠。
要不是她魂力在鞏固落實後,穩穩踩在了魂帝後期的位置,剛剛那一下能直接把她送走。
忽然理解了當初的武魂殿人員為什麼離開了。
如果當時也是這麼被對待的話,能離開都算得上他們上輩子造了福,這輩子命大了。
默默將身上的負重取下,連帶著蓋住耳朵的白色毛氈帽也一併取下,玉余依緊皺著眉,揉了揉空虛刺痛的太陽穴,深呼吸了幾下冰涼透心的空氣,這才勉勉強強緩了過來。
薩卡找到先前一些領路人留下的帳篷和物資,打理好了她們自帶的東西後,便衝著依舊留在原地的玉余依招手,「依依,這邊這邊。」
玉余依模糊瞧見屬於薩卡的人形能量體對著她招手,可是她此時倒是一步都邁不動。
要怎麼邁?
踩著這些不知道會不會被她損壞的能量線嗎?
她只是來找人……神的,不是來結仇的。
想到這裡,玉余依更是覺得心累不已。
這個神她是非找不可嗎?
……是的。
有事相求在先,那便只能先低頭了,順帶著將這邊的東西修補一下吧。不然單靠她這麼一個人形充電寶,也不知道能充到什麼時候。
玉余依抬腳,小心邁過有著大股大股能量的地方,視線隨著那些能量的遊走開始評估漏洞在哪裡。
這並不容易,畢竟錯綜繁雜的能量線自四面八方匯聚到頭頂一處,好似一間本就不大的房間內被或紅或藍或綠的電線全部填滿,單是找到源頭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但這也算不上難,至少對玉余依來說是這樣的。
她的視線划過領路人後來帶來的一系列東西,只落在一些原有的舊的物什上面。
無數雜亂的枯枝,四個石凳子圍坐而成的小圓桌,以及能夠將這裡全部收入眼底的兩個精心修築的座位。
座位那邊暫且不論,精心修築的座位自然是等待著享有尊榮的上位者親臨,而非是她們這些外來者。哪怕是就近觀賞說不準都是一種冒犯。
而四個石凳子圍坐而成的小圓桌上也並無甚稀奇的東西,不過是倒置的四個茶杯和一個不知空了多久的茶壺。
茶杯杯壁上有著各自的釉色和紋路,不難看出誰是誰的。
春神代表生機的綠色縈繞在一盞小小的杯子壁上,又帶著點蒼茫的藍和未消退的雪白在其中,花苞墜在縈繞杯壁一周的綠色藤蔓上,小巧又隱蔽。恍似嬌羞的少女遮遮掩掩著自己打扮好的姣好面容。
餘下的三盞,一是如這雪山一般蜿蜒起伏的雪白山絡,無盡的白色顯得寂寥又悠遠,好在這其上還有破開雲霧的光,叫得這處描繪的景也不至於真的太過寂寞;二是果實纍纍其上,光是看著仿佛就能聞見馥郁瓜果香氣的象徵著秋的茶杯;最後一個是艷陽以及懸在屋檐下的風鈴,清脆的風鈴聲在玉余依盯著茶杯的時候,悠悠響起。
玉余依看著茶盞上自帶的絲毫不弱於外面能量線的能量,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好傢夥,雖然神是一個沒見著,可代表祂們的權能依舊附著在這些物件之上,也就相當於祂們在這裡存了一部分的本源、神識。
為什麼要這樣,為了更好的摸魚嗎?
而且還都這麼執著的,四個季節的神明全部留在了這裡。
真是……讓她對上面兩個位置會坐著什麼樣的神明感到好奇了。
不過眼下,這幾個茶杯茶壺什麼的,完全沒有用啊!至少和這裡的漏洞沒什麼關係。
玉余依看了幾眼,略帶嫌棄地移開了自己的視線,繼續打量著那片荒蕪的植株地。
這一下倒是讓她瞧出一些苗頭來了。
其實真的是一級神祗的春神:……:)
同為一級神祗的其他三個季節神明:罵罵咧咧退出聊天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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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們注意保暖啊,我已經中招了(虛弱)(感覺過年都是感冒著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