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這次嫁到郭家了？
在酒樓後廚的常平寧聽到王大廚的問題，剛想開口問，他碰到了什麼問題。就感覺到婆母捏了捏自己的手。
「既然王大廚問了，我們村里人也不好藏私，能被仙客來的大廚看上也是我們的福氣。就是仙客來收海膽的價格是不是可以談一談？」葉秀英慢慢地說著，「不然今天仙客來問，我們給了，過幾天要是其他的廚子來問，我們給不給呢？」
常平寧注意到王大廚的臉色變了變，擠出笑容。
「不知道郭大娘打算怎麼賣海膽？還有你們家『海膽炒飯』的食譜？」王大廚的視線落在常平寧身上。
「王大廚不要生氣，我是想，既然我們這些鄉下人都能想到海膽炒飯的做法，要是你們鎮上的其他廚子吃過的話，琢磨出來它的做法也不難。」葉秀英安撫，「所以仙客來的海膽炒飯更要抓緊時間賣。您說是不是這個理？」
聽了葉秀英的話，王大廚點點頭：「食譜五十文，你們不許賣給別人。海膽的價格，你們來定。」
常平寧聽了王大廚的話，臉上沒有露出明顯的笑容。她知道五十文食譜的價格，更多的是為了讓她們不把食譜方子賣給其他酒樓。畢竟王大廚已經琢磨出來了做法。
「王大廚給了個好價格。「葉秀英臉上笑得很明顯，更多的是奉承，「要是時間足夠，您自己肯定也能找到改進的法子。就不需要我兒媳婦的食譜了。
「至於海膽的價格，我昨天去菜市場問過，昨天的海膽已經賣到五文一個，不如就按這個價格？」
王大廚聽了郭大娘的話很意外，他以為不過是沒見識的鄉下人，說不定會獅子大開口，沒想到說話做事倒是很體面。
「那就五文一個。以後凡是你們兩個帶到鎮上的海味，可以全都送來仙客來。」王大廚沖邊上的跑腿揮手，「給郭家娘子拿紙筆過來。」
葉秀英沒想到王大廚竟然還有這麼豪爽的一面，有些錯愕：「以後全部的海味都送來仙客來嗎？需不需要跟掌柜的說一聲？」
「沒事，掌柜的是我大哥。」王大廚想了想，知道自己剛剛的話說得太滿，又補充，「最近海膽比較緊俏，有多少我們能收多少。但是其他的海味，最近不太需要。」
葉秀英點頭算是同意了。
常平寧正在一旁暗暗計算今天她們帶來的海膽能賣出多少錢，就看到跑腿的拿來紙筆，請她把食譜寫下。
常平寧遲疑地接過紙筆，寫下自己做海膽炒飯的步驟，又問：「需不需要我當著王大廚的面再做一遍？」
王大廚聽了這話，本來打算去找他大哥拿錢，聽到這話，又喊跑腿讓掌柜的拿錢過來。
「郭家娘子的字很好。」王大廚拿起桌上的寫著食譜的紙張看了一遍，「灶台往這走。」
聽到王大廚夸自己的字，常平寧頓了頓，沒有說話。
這字，還是她上一世為了跟成為縣令的董修遠有些共同語言，特意找女先生學的。
常平寧當著王大廚的面做了一份海膽炒飯。她注意到有些時候，王大廚會在旁邊自言自語地說著什麼，灶上火大，她聽不清具體的內容，偶爾聽到「不放薑末」之類的話，感覺像是王大廚找到怎麼解決他做這菜時碰到的問題了。
出鍋裝盤。海膽炒飯的香氣引得王大廚和另一個人交口稱讚。
常平寧猜想，這可能就是仙客來的掌柜。果然，常平寧看到王大廚把第一口遞給掌柜的吃，兩人吃了之後讚不絕口。吃完後，仙客來的掌柜把一個錢袋子遞給葉秀英。葉秀英數了數錢的貫數，沒有問題。
兩人趕著驢車，離開仙客來，往菜市場的方向趕去。
離得很遠，常平寧就看到郭仲舟等在菜場門口，身邊是兩個空桶，笑容燦爛。一看就是在菜場上的兩桶都賣了個好價格。
回到村子之後，常平寧和葉秀英在郭家附近下車，郭仲舟直接把驢車趕去了村長家。
常平寧注意到村子裡有不少婦人都提著木桶，要麼是往海灘方向走去，要麼是拎著小半桶海味回來。
葉秀英喊住一個相熟的大妹子：「秋紅妹子，大家怎麼這個時間去海灘？這會兒可還沒退潮。」
「聽說『那家』今天又開始收海貨了。」隔壁的秋紅嬸子意有所指地看了遠處的大房子，「說是他們家打算辦個海鮮宴，請客。現在出錢請大家去趕海呢。要我說，海鮮有什麼好吃的，不如直接給我們錢。」
「秋紅你這話可就不對了。你想吃人家還不請呢，我聽說是要招待鎮上那些有頭有臉的人物，還有咱們老郭家的族長，村子裡的村長。」從一旁路過的李大娘加入談話。
「村長對他們的態度改了？」葉秀英疑惑，她和兒媳這才出去半天。
「我看是。打算把這家人留在村子裡了。」秋紅嬸子應道。
「那肯定，他們都請了族長，聽說還有縣令。」李大娘接話。
常平寧看到婆母聽到這話跟自己交換了一個眼神，讓自己沉默的眼神。常平寧在一旁聽到，柳家因為要準備海鮮宴，這幾天開始試菜，收購大量海鮮，價格跟鎮上差不多。
郭家村的人都知道海灘上能撿到海貨，有些一大早就去海灘撿海味了。不過更多上了年紀的人，知道計算潮水起落的時間，打算等退潮後再去海灘。
等葉秀英回到郭家院子裡，告訴幾個孩子，他們這段時間，不僅要撿海膽，還要撿些大個頭的海味。聽上去，柳家還不知道現在海膽已經漲價的事情。
到了傍晚退潮的時候，海灘上的人比平時多得多。
郭家在葉秀英的帶領下，在漲潮前離開了海灘。常平寧被葉秀英帶著去了柳家，郭大勇帶著幾個孩子和幾桶海膽回了家。
在柳家門口送菜的人，排成了長隊。
常平寧注意到，在隊伍的最前方，有兩個人。當她看到那兩個人，一個是柳管事，另一個是孟夏之外，手心開始冒冷汗。
隊伍排到了常平寧和葉秀英。
常平寧不願意也不敢直視孟夏，沒想到卻聽到孟夏的聲音。
「這次嫁到郭家了？」聽上去兩個人關係很密切的樣子。
但這話讓常平寧產生了疑惑：難道孟夏也是重生的？孟夏也記得上一世的事？
「你這姑娘怎麼說話呢？」葉秀英也聽到了，很生氣，這話聽上去就是污衊常平寧之前嫁過人。
「抱歉大娘，是我認錯人了。」孟夏連忙道歉，「我以為是之前我在醫館見到過的一個妹妹。」
常平寧跟葉秀英從柳管事那裡拿到賣海貨的錢之後就離開了柳家，常平寧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孟夏。
她對上孟夏的視線，孟夏沖她友好地笑了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