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單獨把食譜賣出去
柳宅門口。
常平寧獨自一人在門口等著柳管事開門，沒等多久，陸續出現了其餘三個年齡相當的娘子。
常平寧看到其中一個覺得眼熟，主動上前打招呼：「我沒認錯的話，可是秋紅嬸子家的……女兒？」
對面小娘子甩了甩身後的大麻花辮，笑聲跟秋紅嬸子幾乎一樣：「哈哈，我跟我娘真這麼像？連沒見過的嫂子都能認得出來？」
「你的眼睛和眉毛，跟秋紅嬸子幾乎是一個模子裡印出來的。」常平寧友好地笑了笑。
話音剛落，身旁傳來不屑的笑聲。
常平寧轉頭看到一個面色嘲諷的娘子，正看著她們這個方向。
「我是蕊蘭，你肯定是秀英大嬸家的寧嫂子。」蕊蘭像是沒有聽見那聲諷刺的笑聲，自顧自地跟常平寧說話，「不知道這家人什麼時候能讓我們進去。」
說完後，看了一眼眼前柳宅禁閉的院門。
常平寧看了周圍的幾個人，算上她，只有四個。她想起前一天村長說的「五個人」，小聲問蕊蘭，知不知道是哪個人沒有來。
還沒等蕊蘭回答，柳家的院門就被拍得砰砰作響。
「柳家的快開門，一大早把人喊過來，是溜人玩的？」
常平寧看到拍門的正是剛剛發出不屑笑聲的嫂子，她疑惑地看向蕊蘭，蕊蘭沖她使眼色，示意她不用理會。
拍門的聲音太響，柳管事很快就來開門，不停說著抱歉的話。不過仍然引起了低聲的抱怨，村子裡的人沒有這麼晚起的，這個時間早就在港口賣海味，或者回家清洗趕海帶回去的海味了。
就連常平寧，心裡也有隱約抱怨，如果她不來柳宅的話，這個時間，她和婆母應該快到鎮上了。就因為今天她要來柳宅，婆母才帶著二弟去的鎮上。
柳管事把四個人帶到廚房，問了句：「請問幾位郭家娘子，怎麼只有四人，還有一個人呢？」
常平寧看到其他三個人彼此之間看看，最後是那個面露不屑的嫂子回答。
「順旺大哥不讓家裡的嫂子來，說是家裡有事，就我們四個，有什麼要看的快點看，我還等著去港口賣魚呢。」語氣中帶了明顯地不耐煩。
「既然來我們這幫廚，耽誤了幾位嫂子的正經事，不敢麻煩幾位嫂子。要是嫂子們家中事情急，可以儘快離開。」孟夏站在門口說。
聽到聲音，常平寧轉頭看到，門口站著柳小姐和孟夏。
柳管事也看到了廚房門口的柳小姐，走上前行禮後，站到柳小姐身後。
孟夏的聲音和柳管事的離開，讓站在屋子裡的四人一下極有壓迫感。
先前說話的嫂子，在聽到孟夏的話之後，更是不屑地哼了聲，沖她們拱手，說自己要離開。
孟夏見狀，讓出了廚房門口的位置，走到剩下的三個人面前。
常平寧感覺到孟夏的視線在自己的身上多停了一會兒，但是速度很快，又好像是沒有。
「別擔心，還有繼續離開的機會。」孟夏說，「大家也聽說了，我們柳府的菜，做得還算可以。承蒙郭家村的各位喜歡，家裡的老爺子想請大家吃個流水席。
「但是我一個人做不來那麼多人的菜。所以，要做的菜，我會一一交給你們……」
孟夏說到這裡時，刻意地停頓了下來，眼神再次從面前的三個人身上掃過。
常平寧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得很快：孟夏要教她們菜譜了？
「不過有條件。需要你們簽一份契約，要是你們把菜譜外傳的話，需要給我賠償。第一次發現，賠償五百文；第二次發現，賠償一千文；第三次……」
「姑娘，我有問題。」蕊蘭打斷了孟夏的話，看到她示意自己說下去，「要是我們學會了，回去給家裡做也要賠錢嗎？」
孟夏笑了笑：「這個不需要。我說的是，你們靠著從我這學到的菜譜在別處賺錢，像是去城裡的酒樓、其他村子的宴席，這些情況的話，你們需要給我賠償。還有問題嗎？」
常平寧聽著，感覺更像是孟夏想要從中得利，但是因為上來就說了「賠償」，而且賠償金額對村里人來說，過於高昂，聽上去很刺耳。
「我……我也家裡有事，需要回去忙事情，不好意思。」另一個郭家村的娘子也提出了要回去的請求。
「你們兩個呢？」孟夏看著眼前剩下的兩個人，「同意跟柳府簽契約？」
「我還有個問題。」蕊蘭提問，「您剛剛說的，如果賠償的話，第一次是五百文，第二次一千文，如果我去其他村子做婚宴，要了一千五百文，是不是第一次手上還能剩一千文，第二次手上還能剩五百文？」
「沒錯。」孟夏說，「第三次和之後都是一千文，你們用從我這學到的手藝，賺了錢需要給我大部分。這個要求能不能接受？」
「姑娘，村子裡的酒宴也就幾百文，好一點的也才一千文，你這要的有點多了。」蕊蘭明顯對新廚藝很心動，但是很為難。
這樣的回答在孟夏的意料之內，她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柳小姐，表情有些微妙：「柳家不希望他們飯桌上的菜，那麼快就能進入普通人家的飯桌。所以賠償金額才定得高。」
常平寧看著遲疑的蕊蘭，又看著勝券在握的孟夏，還有一旁看著有些緊張的柳小姐。
王大廚讓常平寧偷學食譜的要求，常平寧隱約抓到了一些新思路。不過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一旁的蕊蘭已經簽下了契書。柳管事正拿著另一份契書看著她。
「留在這裡做事都要簽契書嗎？」常平寧有些為難地看著孟夏，「有些事可能想要跟孟姑娘單獨談談。」
「不簽的話，只能洗菜切菜，每天五十文。」孟夏說。
五十文。
常平寧聽到這個工錢的時候，第一反應是，不過就是十個海膽。突然理解了為什麼之前兩位嫂子看不上柳府幫廚的工作。
「要不然我們還是先聊聊？」常平寧沒有給肯定的答覆。
孟夏看了柳小姐一眼，跟著常平寧走出廚房。
「常娘子，在食譜上，你有什麼想法？」孟夏很意外常平寧的態度，明明前一天在常家的時候，還是一副希望自己快走的樣子。
「不是我，是仙客來。」常平寧斟酌著說，「最近我和婆母給仙客來送海味比較多，聽說酒樓的大廚和掌柜的都想要些新的海鮮菜食譜，不知道孟姑娘和柳家，願不願意單獨把食譜賣出去？」
「仙客來願意出什麼樣的價格？」柳小姐的聲音出現在身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