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有車方便
在常平寧聽到柳小姐的提問後，她在心裡暗自慶幸。她賭對了，想要把孟夏手上食譜賣上價格的，不止孟夏，主要是柳家。
「柳小姐的問題，我也不清楚。」常平寧轉頭看向柳小姐，想了想回答，「也是他們之前從我這買過一回海味的食譜，因此我想著，要是孟姑娘願意把手上的食譜賣出去的話，也許能大賺一筆。特別是在柳家的海鮮宴之後。」
常平寧說完話之後，看到孟夏和柳小姐相視一笑，又好像注意到她還在一旁，兩人連忙收斂起臉上的表情。常平寧意識到面前兩人有什麼話要說，連忙藉口洗菜離開。
還好在柳家洗菜切菜的幫廚活計是日結，常平寧傍晚離開柳家的時候，柳管事直接支給她五十文。
攥著手裡的錢，常平寧在考慮明天是不是要跟婆母一起去鎮上賣海膽。
回到家後，常平寧把白天在柳家發生的事告訴葉秀英，看到婆母提著木桶準備出門，連忙說自己要歇一歇腰腿，在柳家幹了一天的活計，實在比不上早起送海膽輕鬆。
葉秀英卻不依她，拉著她帶著推車一起去海邊，哪怕是在推車旁邊稍微看著點海膽也好。
在路上，常平寧從葉秀英和郭仲舟口中聽說，早上他們去仙客來送海膽的時候，海膽意外地受歡迎。
據說是因為參加了柳府海鮮宴的人，把酒席上的每道菜吹得天花亂墜。可惜在仙客來只能吃到海膽炒飯，所以到仙客來客人才經常點這道菜。
而且聽說，仙客來因為海膽炒飯，被誤認為是柳府的幕後大廚。
因此王大廚早上催過她們一回，什麼時候能弄到柳府上的食譜。
常平寧聽著家裡人的轉述，覺得讓柳家和仙客來直接牽上線也很不錯。這麼想著，嘴上也說了出來。
「但是，嫂子，他們兩方做起了生意的話，會不會把我們從中間踢開？」郭叔易皺著眉頭問，裝出小大人的樣子。
常平寧看著推車旁的小叔子，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腦袋，新長出來的頭髮茬有些扎手。
「不打緊，要是把我們踢出來了，也知道他們是些什麼樣的人，以後來往——如果有來往的話，就警惕一些。」常平寧說。
郭叔易似懂非懂地看著嫂子，又看了看身邊的哥哥和爹娘。
「這麼說吧，他們兩邊本身就屬於一個打瞌睡，一個要遞枕頭，我們家，主要是嫂子，把這兩邊的想法幫著說了說。」郭仲舟一邊用手比劃，一邊向弟弟解釋，「他們要是談得合適，那不理我們也是正常的。
「不過要看他們，接下來會不會給我們什麼好處。簡單的就是直接給銀錢酬謝；長遠點的話，也可能會提高收海鮮的價格。」郭仲舟解釋。
葉秀英和郭大勇看著郭仲舟耐心地給弟弟解釋，覺得家裡的二兒子也長大了。
「那要是他們什麼都不表示呢？」一旁的葉秀英故意逗二兒子。
「嗯……」郭仲舟想了一會兒，「我們可以主動提高海膽價格。娘，你知道港口那邊的海膽嗎，價格都漲到五文錢一個了。
「我今天跟您去鎮上，鎮上菜市場的價格都沒低過六文錢的，聽說之前都到過十文錢。我們一直按五文錢賣給酒樓，我早就想跟您說提價了。」
聽了二兒子的話，葉秀英玩笑般地推了一把郭大勇：「你兒子跟你一樣，看著老實，心裡主意不小。」
「嘿嘿。」郭仲舟知道娘這是在夸自己，憨憨地笑起來，撓了撓頭。
「另一個有主意的，也走了一段日子……」葉秀英看到眼前傻笑的二兒子，想起了在海上漂泊的大兒子，本想埋怨幾句，但看到一旁的大兒媳，連忙改口，「肯定也能跟著漁船撈到不少大魚。」
聽出婆母的意思，常平寧也有些想郭伯默了，他已經出海十多天了，也快回來了。常平寧想著。打算晚上回去把自己的錢數一數，說不定郭伯默以後就不用出海了。
第二天常平寧一大早起來，跟著婆母去鎮上送海膽。她前一天離開柳府的時候，已經跟柳管事說過，她今日要去鎮上送海味，可能沒法去柳府做事。
兩人一到仙客來，常平寧特意讓跑腿的夥計喊來王大廚。
沒想到一起來的，除了王大廚還有仙客來的掌柜。
常平寧能夠感覺得到，仙客來對這件柳家食譜的事情很重視，她告訴面前兩人，孟夏和柳家有意賣食譜的方子，想要知道仙客來願意出什麼價。
聽了常平寧的話，王大廚臉上的表情變得有些古怪。不過仙客來大掌柜反倒向常平寧行了個禮。
「多謝郭家娘子願意替趙某人打探消息。」趙掌柜重新站直身子，表情誠懇，「要是孟姑娘也願意賣食譜的話，趙某希望能請她到此地詳談。」
常平寧注意到面前的趙掌柜沒有提柳家：「柳家人呢？只請孟夏嗎？昨天透露出想要知道出價信息的是柳小姐。」
「呃，若是肯來的話，自然也是歡迎的。」趙掌柜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尷尬。不過很快恢復正常，他立刻喊跑腿的夥計去套車，主動派出車駕。
在趙掌柜吩咐完夥計後，常平寧注意到他看自己和婆母的表情有些不好意思。
「不知郭家娘子能否替趙某上門請孟姑娘和柳小姐。按理說，本來應該趙某親自上門去談，但是你們也知道，最近仙客來的生意很好，一時半會兒走不開。」說著，趙掌柜沖常平寧和葉秀英拱拱手。
不知怎的，常平寧更覺得趙掌柜是擔心被拒絕，所以才不敢去。好在她和婆母兩人都樂於做些什麼，好讓送來的海膽提提價，因此很快地應下了。
到了柳府，柳小姐和孟夏沒有趙掌柜想像中的那么小肚雞腸，她們一聽是請她們去仙客來商定海味菜譜售價的，都很高興地上了車。
孟夏一進車廂，感覺到馬車跑起來，舒服地嘆了一口氣：「還是有車方便。」
常平寧和葉秀英見狀附和了孟夏幾句。
孟夏閒聊般地問了句：「常娘子和葉嬸子來鎮上也挺不方便，家裡打算買輛驢車嗎？」
葉秀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家裡還有三個小子呢，等孩子出息了再說。」
而常平寧卻是低下了頭：「想攢錢，帶著一家人搬到鎮上。」
一旁的柳小姐被她們話題吸引，看著她們兩個，淒涼地笑了起來：「挺好的，惦記著家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