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asminex14
梁江行是她這部微電影的導演,是以,真的少見面是不可能的。
他不喜歡,那她在這之後就儘量少接觸一點,但是現下,許茉並未覺得自己和梁江行的聯繫接觸有什麼不妥,兩人也並非那麼親密,頂多是話多說了幾句的朋友關係。
沈慎看許茉乖巧地應下,表情總算緩和了一點。
車子平穩地運行,秦伯在前面駕駛。
沈慎撈起她的手,摩挲了幾下,他開了口,「你們是不是快要放寒假了?」
他猛然想起,小女友是大學生,還有假期這一說。
許茉想了會兒,「嗯……」
她難得嘆了口氣,有點惆悵,「時間過得好快啊……沒想到又要準備期末考了……」
夜以繼日的拼搏奮鬥又要來臨了,每年這時候就跟打仗一樣。
期末和期中還不同,還會有嚴格的表演考核,到時候宋博士親自驗收,光是這樣想起來,許茉就無端緊張。
沈慎看她如臨大敵的模樣,輕笑起來,「早跟你說過,太緊張不是好事,你應該學會適度放鬆。」
許茉看向他,好像記憶之中從未看見他慌亂的樣子,一直都是遊刃有餘,雲淡風輕的模樣。
這樣的,她學不來。
就像是每次見他,她內心裡,也總是揣著點什麼,緊緊地束縛著她。
「放鬆嗎?」
許茉喃喃道。
沈慎朝向她,微微點了點下巴,然後拽著她的手,順勢將她拉進懷裡,湊到她耳邊,說了一句什麼。
許茉登時臉熱起來,別過臉去,側著臉埋在他胸前。
從沈慎這個角度看過去,只能看到她半邊瑩潤潔白的輪廓。
鴉黑的睫毛微微顫著,眼皮泛著點粉,像是安靜的瓷娃娃,精緻又易碎,天生就適合別人將她捧至手心。
「假期多陪陪我,嗯?」
沈慎斂眸,嗓音清越。
「可是我已經看好回家的車票了……」許茉手無處安放,無意識地在他的臂膀處劃圈圈。
學校的校歷可以在公眾號上查到,為了避免搶不到票,她早就作好打算了。
「秦伯會安排好。」
沈慎定定地看著她。
「……那好吧。」
夜已經很深了。
盤山路上的枝椏已然蕭瑟,孤零零的殘葉掛在上頭,籠不住昏黃路燈揮散出來的光影。
安園山莊早就有人侯在門外,沈慎擁著她下車,攬過她的腰,在上面捏了一把。
「太瘦了。」
他感嘆了一聲。
許茉其實該有的地方都很好,腰肢這一塊兒,卻十分纖細,盈盈一握。
今天的場子,人又換了一批,許茉沒有一個是面熟的。
「這是你的新朋友嗎?」
許茉跟著他坐下來,沈慎拿起酒杯,一飲而盡,下顎至脖頸那側的線條格外利落,清晰又明了,似是刀鋒刻出。
「你說算就算。」
他笑起來,手又開始不正經起來。
指尖帶著點冰涼,就這麼探入她的大衣內側。
沒人注意這邊的小細節,無聲的曖昧最是誘人。
許茉按住他亂動的手,繼續剛才那個話題,「以前我沒見過他們。」
沈慎繼續放肆,她那點小力氣壓根比不過他的,無畏掙扎也只是另一種味道的欲拒還迎。
「這樣啊……」沈慎尾調拖長,帶著點不明的撓人的意味。
角落裡晦暗不明,襯得他的臉愈發俊美逼人,似是鍍了一層神秘的光輝。
「朋友新不新我不知道,但是新姿勢我倒是可以解鎖幾個。」
沈慎聲音壓得很低,就湊在許茉耳邊。
她覺得自己要熱爆炸了。
他在很多時候,的確有那個資本,讓人情難自禁,深陷其中。
沈慎說到做到,從未食言。
晚上拉著她不知疲倦地探索,這一晚,安園這裡,先是浴室,再是沙發,以及沙發下側的毛毯,床尾的凳子,最後才是柔軟的大床。
到後來,許茉只會閉著眼,溫吞吞地哼哼唧唧,任由身後的男人動作。
良久,他才盡了興。
第二天她的體驗和從前相比,都要多重一分被碾壓過似的酸軟。
「忙完年末這一段時間,你陪我去一趟澳洲。」
沈慎已經穿戴完畢,坐在床側,戳她露出半面的小臉。
「……嗯。」
許茉聲音嗡嗡地,似是想起來什麼,「今年你生日在那邊過嗎?」
他的生日一般都在許茉的寒假,兩人照例都是一起過的。
沈慎愣了愣,半晌回答道,「原來我家小茉記得這麼牢的啊。」
許茉黑曜的雙眸眨了眨,在這清晨,濕漉漉地,格外得討人喜愛。
她沒說話,整個人往被子下面又挪了挪,想要遮住自己。
沈慎輕笑,把她從被窩裡撈上來,親了親她的眼皮,「算是吧,上次的禮物一併補了?」
許茉臉有點紅,上次禮物她一直沒來得及補上,原來他一直都記著呢。
「好了,我走了,有空去我那兒,那邊讓周嫂買了許多吃的,等會兒秦伯送你回去,記得把護照給他。」
說完他要走,許茉罕見地拽住他的手,沈慎回頭,挑了挑眉。
許茉叮囑他,「路上小心點。」
他飆車飆慣了,自己開車總有點剎不住。
沈慎沒放在心上,隨意地應和,起身走了出去。
跨年之際,盛電迎來了期末考。
今年的平安夜以及元旦,沈慎很忙,兩人就沒有在一起相聚。
應舒月看著別的情侶成雙成對的,便問起她,為什麼不和男友一起慶祝。
當時聽到這兒,許茉其實心裡是鬆了口氣的。
越到後來,她不想見他的感覺就愈發強烈。
距離兩人當年約定的時間,早已過去了幾個月,她一直在等,等他親自開口。
她明白飛蛾撲火的道理,及時止損的方法,便是活得足夠清醒。
兩人現在的關係,沒有進一步,也沒有退一步。
這樣以來,她甚至覺得很安心。
「……還是抓緊複習吧舒月。」
許茉回過神以後想了想,又說,「動作得記牢,我感覺平衡還是得再練一會兒,你覺得呢?」
應舒月成功被轉移走注意力,坐在瑜伽墊上,「這墊子好用,你等會兒試試這個。」
一切都在有條不紊地進行著,各種考核過去以後,成績也都很快就出來。
許茉看著教務系統里自己的成績,提著的心終究是放了下來。
按照現在的狀況,只要她能保持下去,那麼畢業之前綜合能力占比前三的位置,她還是有一點希望可以爭取的。
寒假伊始,跟家裡的奶奶和弟弟打了聲招呼,她就跟著沈慎來到了大洋彼岸的陸地島嶼,澳洲。
這邊土地廣袤,隨著洋流沖刷,各個區域有著自己氣候,截然不同。
沈慎一行人則是選擇了黃金海岸,這邊位於布里斯班的南方。
溫度適宜,沙灘優質,十分適合衝浪等一系列的海上娛樂項目。
他是矜貴慣了,住宿的地方,是沈氏華安庭成在海外分部開發的酒店,獨幢的別墅,靠近海邊,私密性極好。
跟著他一塊過來的那些狐朋狗友,家裡都是非富即貴,也住在了旁邊,離得很近。
前幾天都過得很悠閒,這天,沈慎難得不打牌,拉著她一塊兒去海邊散步。
這一片區域是私人海灘,放眼過去,壓根沒有人的蹤影。
沙質細密,在午後日光的照耀下,泛著金色的亮輝,一閃一閃。
沈慎穿著花襯衫,沙灘褲,戴了副墨鏡,雙手隨意地插在褲兜里。
他皮膚本就偏冷白,花色的衣服襯著,更顯他囂張惹人的俊顏。
「這幾天感覺怎麼樣?」
說著,他視線轉向遠方,好像是在看海的盡頭。
海天相接的地方,承接起一條蔚藍的線。
「挺好的,這邊空氣很清新,讓人覺得很舒服。」
海風帶著點勁兒,吹起她的烏髮,許茉抬手撥了撥,別到耳後。
他和那些朋友不分晝夜地打牌,她就在旁邊默默地陪著,困了就去睡覺,醒了也可以從別墅的天台看遠處的風景。
「今年有什麼打算嗎?」
沈慎偏過頭來,仔細地看著她。
「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接通告賺錢,做好演戲的充分準備。
當然了,後面那些心中所想的,她沒有說出來。
「就這樣?」
沈慎挑了挑眉,墨鏡掛到鼻樑下,露出勾人的桃花眼。
「嗯……」許茉心不在焉,她剛才就一直在撥腳下的細沙。
注意力全在上面,這一會兒她乾脆蹲下來,用手撫了撫,撥出來一樣東西,驚訝道,「哇,是貝殼!」
小女友嘴唇微微張著,眉眼活潑靈動,秀美的臉微微垂著,聚精會神地繼續努力撥沙,過了一會兒,她更開心了,舉起一個不明物體,「你看!還有小螃蟹!」
沈慎意味不明地輕哼一聲,隨便地應了聲「嗯。」
然而過了一會兒,許茉還是沒有反應,繼續埋頭,絲毫沒有要理他的意思。
沈慎蹲下來,熟稔地去撓她癢,專挑各種敏感處。
許茉最怕這個,笑著求饒,兩人就這樣鬧作一團。
後來停下來的時候,沈慎將她壓在了沙灘上,疊著。
許茉雙手撐在他寬勁的胸膛上,氣息不定。
沈慎就這樣俯視著盯了她很久,就在她招架不住的時候,他將她隨風而飄的秀髮撫了撫,而後熱燙的吻烙了下來,接踵而至。
其實沈慎之所以會選澳洲,倒也真的沒考慮過自己的生日。
生日慶祝予他來說,其實跟平常的尋歡作樂沒什麼兩樣,因此,他沒怎麼放在心上。
要說有一點好處,那就是躲過了沈老爺子每年為他安排的生日晚宴,觥籌交錯之間,指不定要招惹來許多煩心事。
澳洲公路寬闊,黃金海岸這邊往裡,有許多森林路段,盤山公路蜿蜒曲折,飆車再適合不過了。
對沈慎來說,每每飆車完的那種熱血沸騰,也只有商場上爾虞我詐之後的勝利可以與之相媲美了。
生日這天,他照常提了超跑,肆意地飆了一下午的車,這才收了心。
那些朋友早就給他準備好了一切,直接在沙灘上就舉行了生日宴會。
晚上雖打了燈火和照明,但是黑暗還是占據太多。
眾人都送了禮物過來,他當場打開,每一樣都是奢華至極,沈慎隨意地翻了翻,倒是興致缺缺。
梁勁松送了百年好合的生子圖,可謂是一眾之中的清流。
上面有一個胖胖的大頭娃娃,憨態可掬,白白嫩嫩,眉中心點了一顆紅痣。
他拍了拍沈慎的肩膀,語重心長,「你反正也不缺什麼,那老子就獻上最衷心的祝福,祝你和小茉快樂!」
說完,梁勁松擠眉弄眼地看向許茉。
沈慎手裡拿著那副圖,順著梁勁松的視線,也朝著許茉看了過來,嘴角微勾。
看了沈慎的臉色,梁勁松總覺得自己這個馬屁算是拍對了。
他對著許茉招了招手,「女主角快來,發表一下感想。」
許茉有點赧然,不明白有什麼好感想的。
這是……這是讓她生孩子的意思嗎?
那她可不願意。
沈慎看她遲遲不作答,以為她是害羞了。
他走上前來,「你的禮物晚上我們回房拆。」
許茉抬頭疑惑地「啊?」
了一聲,觸及到他帶笑的眼,到底還是點了點頭。
拿著自己準備的禮物,許茉還是有點惴惴不安,莫名忐忑。
沈慎這麼個挑剔的人,不知道他會不會滿意。
別墅是兩層式的,這一幢就她和沈慎住。
剛剛回來的時候,梁勁松跟了上來,沈慎就讓她先上了樓。
等了好一會兒,他還沒回來,許茉乾脆打開房門,往旋轉樓梯那邊走過去。
地毯柔軟華麗,鋪滿整層,腳踩上去半點聲音也無。
她剛要抬腳邁下去,就聽到梁勁松的聲音,沒有以往的誇張和輕佻,而沈慎,背對著她坐著。
「你到底怎麼想的,沈老爺子都騷擾到我這來了,你就不能關懷關懷你的兄弟我?」
沈慎坐在沙發上,慵懶地翹起二郎腿,「不能。」
「哎……不是我說,你去相親一下又怎麼了?
聯姻一下,又沒有什麼損失,小茉也可以一直放在身邊啊。」
沈慎面無表情,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讓他聯姻,絕對不可能。
這些他自己心裡有數,但跟梁勁松沒必要說這麼多,他半掀起眼皮,「關你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