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埠貴的這頓飯的影響力,遠比張建東想的要大得多。
一整個白天,不斷有人來和張建東打招呼,就是為了確定「閻埠貴請吃飯」這則消息的準確性。
得知確有此事,來人無不咋舌震驚而去。
不就是一頓飯,至於嗎?
「至於啊,」何雨柱表情誇張,好像聽到什麼不得了的話。
早上沒事睡了懶覺,張建東剛出門就碰見正要去上班的何雨柱。
這傢伙倒也不生分,拉著他就聊了起來。
「我是幹什麼的?廚子啊,咱們院裡這麼多人家,誰家請客吃飯我門兒清。
據我所知,三大爺家請客……哎呦,那得是十幾年前了,那時候我還是個孩子呢。」
好傢夥,十幾年就請了一回。
即使早就知道閻埠貴摳門的秉性,張建東也不由得暗自咂舌。
這個時代的人就算生活再困難,也難免做幾回東,請客吃飯。
人情社會,為了緩解生活的壓力,與親戚鄰居友好往來是必須做的事。
十幾年只請了一次客,並不只是會算計的結果,也意味著人緣不好。
不過想想也是,像閻埠貴這樣雁過拔毛的性格,換誰誰也受不了。
「建東兄弟,你是怎麼做到的,能讓閻老摳大方一回?」
張建東笑了笑,答非所問:「我說柱子叔,咱倆年紀可差了小一輪呢,你這麼叫我不是亂了輩分?」
「嗨,不用在乎這些,你小子對我胃口,給賈張氏那一腳真是給我出了口惡氣,哥哥領你的情。」
何雨柱滿不在乎地擺擺手,忽又鄭重說道:「你既然叫我哥,那個許大茂,張一驢臉那個,你不准叫他叔,不然我不是矮他一頭。」
都說何雨柱心大,可在許大茂身上,他是無比的細心哪,不愧是生死冤家。
「行,我聽你的。不過柱子哥,這會都快十點了,你才出發不會遲到嗎?」
「我是誰啊,我何雨柱在軋鋼廠食堂那也是一號人物,不耽擱午飯就沒啥事。行了,我不跟你扯了,回頭咱哥倆再好好聊。」
何雨柱瀟灑地揮了揮手,邁著矯健的步伐走向軋鋼廠。
廚子就這點好,不論什麼時候總餓不著肚子。
加上何雨柱這無欲無求的性格,嘿,真是再合適不過了。
不過今天何雨柱的示好,倒是讓張建東有些意外。
要知道這傢伙在四合院裡,不說人嫌狗厭,那也是路見不平一聲吼,見誰懟誰不撒手啊。
要不是憑藉超高的武力值,估計早就混不下去了。
不過他和一大爺易中海的關係,倒是一直不錯。
原著中何雨柱主角光環太強,硬是在整個四合院的壓榨下挺了過來,最後還改建四合院成養老院。
如今影視劇成為現實,何雨柱又立刻站隊他這個BUG級存在,莫非真是「傻柱」有傻福?
時間很快來到晚上,閻埠貴早早地回家,拎著幾棵白菜、一條細窄的五花肉。
不只是外人驚訝,就連三大媽也沒想到,這次請客竟然這麼高規格。
「今晚一個炒白菜,一個土豆絲,再炒幾個雞蛋。
閻埠貴一邊說著,一邊從布袋裡掏出來幾個雞蛋,「這塊五花肉嘛……家裡是不是還有點青椒,做個辣椒炒肉。」
這邊閻埠貴說的意猶未盡,三大媽已經心疼的五官擠作一團。
「夠了夠了,都四個菜了。老閻,你這是咋了?張建東就一個人,還是個小輩,用得著這麼隆重嗎?」
換誰誰不心疼啊,平時摳摳搜搜,連白面都捨不得吃,肉就更不用說了。
這麼多東西,換以前都得過年才能吃到。
「你懂什麼!」閻埠貴皺起眉頭,「一點東西值幾塊錢,讓張建東繼續帶我釣魚,那才是大事!
這一回就掙了三塊多,以後就更不用說了,別因為這個讓人家心裡頭不高興。」
聽閻埠貴這麼說,三大媽縱使不舍,也只能喊了女兒閻解娣一起收拾這些食材。
一旁的三個兒子這會兒已經樂瘋了。
這麼多東西,晚上少不得能撈到幾口,要是手再快點,別的不說,解解讒蟲也好。
好像明白幾個兒子在想什麼,閻埠貴說道:「解成,今晚你們三個不准上桌,老老實實待在房子裡。」
閻解成急了:「爸,這……」
「這什麼這!今晚上可有大事,你們跟餓死鬼似的,這頓飯是給誰做啊?」
「爸,爸我也有大事要和張建東說!」
閻埠貴意外地看了閻解成一眼,只見對方眼神堅定,倒是兩個小兒子面帶驚訝,毫不知情的樣子。
「你能有什麼大事?」
被閻埠貴懷疑的眼神盯得頭皮發麻,閻解成知道這都怪他平時嘴裡沒個實話。
不過這次他還真不是胡謅。
「我真有大事,爸,朝陽門蛇哥你知道吧?他有件東西要出手,托我找買家呢。這事要是成了,少說也有五塊錢的好處費!」
聽到這,閻埠貴皺起了眉頭:「不是早跟你說了嗎?少跟這些人來往,你怎麼還和他們攪和一起?」
閻埠貴倒不知道什麼蛇哥,可這個兒子他再了解不過,沒本事還喜歡惹是生非。
從閻解成的嘴裡說出來,那就不是什麼好人。
「哎呀,爸!這可是五塊錢啊,」閻解成再次勸說道:「再說了我又不是跟他們鬼混,就是找個買家而已,這有什麼。」
「行,這次是例外,以後你不許和這些人再來往,知道沒有?」
閻解成滿口答應,小心試探道:「那晚上……」
「就給你留個位子。」閻解成還沒等高興幾秒,就又聽到閻埠貴的聲音:
「不過你這事要是能成,也是借了我這頓飯的光,五塊錢得上交三塊,你的學費還得一塊,你自個就留一塊得了。」
「啊?就只有一塊?」
還想爭取一下,卻發現閻埠貴已經擺好架勢,要和他好好辯一辯,閻解成識相的答應了。
開玩笑,論起算計誰能比得過他老爹?
從小到大,他就沒一次能說過閻埠貴的。
不過這次嘛,閻解成早已經做好準備,十塊錢的好處費他上交四塊,還能剩下六塊,夠花好一陣子了。
「解成,你不會私下藏錢吧?」
閻解成打了個激靈:「哪能呢爸,我不是這種人。」
「你是也好不是也好,總之今天晚上你可悠著點,要是壞了大事,我可饒不了你。」
閻解成連連應下,好不容易糊弄過去,腦門上嚇出一層白毛汗。
看到兩個弟弟羨慕嫉妒的眼光,他才又支楞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