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章 皇后急了

2024-09-21 09:33:37 作者: 姝妹兒
  且說那日皇后偷聽皇上欲廢后之事,心裡很是一陣難過,她從未想過自己的枕邊人竟如此可怕,竟然暗地裡算計她,那可是她最信任的人。

  最後也不知道跑去哪裡,暈厥了過去。

  好在宮中巡邏的侍衛,侍女發現了她。

  待她醒來卻發現自己仍舊在椒房殿,仔細回憶不是有一位仙袂飄飄白鬍子的老者嗎?他去哪兒了。

  便開口問道:「那位老人去哪了?」

  許婕妤一臉疑惑,又很驚喜的喊道:「殿下,您終於醒了,老者?哪裡有什麼老人啊!殿下莫不是燒糊塗了?」

  原來這許皇后在夜間著涼,受了些風寒,發了燒,這下又要好好調養了。

  侍女已端來了黑乎乎的中藥湯,徐婕妤端過服侍餵了皇后。

  這皇后只喝了一口就給吐了:「呸,這藥怎麼這麼苦呀!」

  這許婕妤擔憂的說道:「殿下,良藥苦口,您怎么喝了兩口就不喝了?」

  皇后搖了搖了頭,只望著屋頂上那富麗堂皇用黃金砌成的牆壁發呆,如今是哭都沒有眼淚了,只默默的說了句;「你可知皇上的心思真讓人心寒?」

  許婕妤道:「這皇上的心思誰人能懂啊!」

  皇后拖著虛弱的軀體忙坐起來說道:「你可知道陛下竟然要廢了孤?」

  許婕妤大驚:「廢了您,怎麼可能?殿下您一定是想多了,雖然皇上愛戀趙氏姐姐,也不至於廢了您,廢立皇后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兒,朝中的大臣,天下己任,怎能說廢就廢,殿下不必擔心。」

  她說的可都是事實,皇后確實多慮了。

  可這皇后不知道是驚嚇過度還是憂傷過度,此時精神狀態是恍恍惚惚,也不梳妝打扮,只一個人自顧自的念叨。

  太后聽說此事,非常憂慮,便跟班婕妤說道:「你們姐妹也算是一同進宮,一起成長起來的,如今皇后有些想不開,你且去勸解勸解。或許你說的話她能聽進去幾分。」

  說起班婕妤,她倒是想的很開,並沒有因為失去皇上的寵愛而憂心,反而每天忙的不亦樂乎。

  平日不是照顧太后,便是躲在書房看書,倘若一個人若得不到皇上寵愛,又沒有什麼可安身立命的技能傍身,人的一生活的又是多麼的可悲!

  班婕妤道:「太后,臣妾一定會盡力勸解,皇后殿下得確也是不容易,最近椒房殿發生了那麼多事,她如今承受不住,也情有可原。」

  說著便命人熬了些銀耳蓮子羹,踱步去了椒房殿。

  一見她進來,皇后有氣無力的說道:「妹妹如何就來了?」

  班婕妤走到皇后床邊道:「太后命臣妾過來探望您,給您熬了些蓮子羹,趁熱喝些吧!」

  皇后忙推開道:「孤什麼病都沒有,你們一個一個的不是讓孤喝苦澀的藥,就是讓孤喝寡淡的粥,孤不想喝。」

  班婕妤勸解道:「殿下,臣妾知道殿下心裡難過,但您不吃不喝,拖垮了身體可如何是好呢,雖然這一碗粥無法為您排憂解難,但卻可以滋養您的身體,待您身體恢復了,重振旗鼓,還會為您的皇后之位擔憂嗎?」

  皇后有些失望的說道:「看來你還是不了解孤,你真的以為孤在意的只是這皇后之位嗎?孤在意的是皇上,他的所做所為,真是讓孤傷透了心。若不是孤親耳聽見,孤都以為只是作了一個噩夢而已。」

  班婕妤苦勸:」殿下,何必因為皇上的一句話又是哭又是笑呢?值得嗎.?醒醒吧,皇后殿下。」

  「哼」想起趙合德那隻騷狐狸,皇后就氣的牙痒痒,肯定是她背後挑撥,不然皇上怎麼可能要廢了孤,趙飛燕,趙合德,孤,恨不得殺了你們,將你們剁成肉泥!

  似乎此刻她已想好了對策:「孤,誰也不不怕,大不了魚死網破,你死我活。」

  她那勝券在握的表情和那張寫滿欲望的臉,再加上此番話可嚇到了班婕妤,以她的狠毒和做事風格,她不敢往下想,只驚慌的問道:「皇后是要做什麼?萬不可再做糊塗事了?」

  這皇后震怒:「怎麼就連你也看不起孤,不相信孤?」

  班婕妤解釋道:「怎麼可能?皇后難道就不能換個角度想問題嗎?」

  換個角度,她從未想過要換個什麼角度,想什麼問題。

  她只知道,在她聽到皇上要廢后的那一刻,她的心就跟著死了,這麼多年的拼命付出,也不過是皇上的一句話,便可化作烏有。


  這一刻對於她來說是如釋重負,是解脫,這一天她等的太久了......

  她終於可以絕地反擊,不顧一切的去做任何事情了。

  無論班婕妤說什麼,她都不看,不聽,不想,生怕自己會心軟,要做就做的徹底,再不留下什麼遺憾。

  班婕妤見她不回來,試圖搖醒絕望的她:「殿下,切不可做傻事,萬一皇上回心轉意了呢?」

  皇后冷笑一聲,重複她剛才說的那句話:「回心轉意,妹妹你就別騙孤了,變了心的男人,他又怎麼可能會回心轉意呢?

  許婕妤看皇后一時竟回不過神,便示意班婕妤出去談談。

  只一個眼神,班婕妤便以會意。

  她們走在走廊上,商量對策。

  許婕妤道:「皇后殿下什麼都好,可一但較真起來,十頭牛都拉不回來。你也不必勸她,沒用的。」

  班婕妤嘆了口氣無奈的說道:「我也不多說了,本想應太后過來打探些消息回稟太后,她如今現在這個樣子,我也不敢向太后稟明,本想著勸解一二,卻不曾想卻越陷越深,恕妹妹無能。」

  許婕妤道:「這怨不得你,是她心中積怨太深,一時沒有得到排解,才落得如今這個樣子!別的不說,就這一點......」

  許婕妤嘆了口氣,沒敢再說下去,因為她知道已經沒有再說下去的必要了,彼此已心神領會!

  俗話狗急了還跳牆呢,皇上這是被逼急了。

  班婕妤沒有說再見,只顧著回頭便走了,許婕妤看著她遠去的背影,只覺得背後發涼,有一種不祥的預感:「皇后......」

  她趕緊轉身離去,一陣小跑,到了宮殿卻看見皇后若無其事的端著班婕妤送來的銀耳蓮子羹在喝呢?

  許婕妤懸著的心才算放心:「妹妹真是嚇死人,剛班婕妤在的時候怎麼那樣說話,人家苦口婆心的勸就是不喝,這會子又耍威風呢?拿起就喝。」

  皇后笑道:『突然覺得餓了,就喝了,就算是死,咱們也不能當個餓死鬼。』

  這個狀態看著還行。

  這班婕妤回去復命,走在路上,心中甚是惶恐,想想自己這一路走來,也挺不容易得,她步步留意,唯恐哪一步走錯,便萬劫不復,對太后她小心伺候,對皇上態度冷淡,對皇后唯命是從,宮中別的受寵的也好,不受寵的也好,她都未曾得罪過,只得了個獨善其身。

  她躡手躡腳的進了長樂宮,看到太后正睡著,心中正竊喜,皇后的情況,太后還是不知道的好,正欲返回自己的寢宮,卻被叫住:「班婕妤請留步,孤讓你打探的事情如何了?」

  見太后特意來問,她也不好不答,便回了句:「嬪妾不敢說。」

  那太后也不睜眼:「說吧,孤不會治你的罪」

  「是」

  這班婕妤忙蹲下為太后捏腳,把今日所見和心中憂慮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太后。

  太后深深的嘆了口氣,這個結果她似乎早就預料到了。

  「皇上終究是有付於她在先,自不必說她有諸多想法,孤今日便多派些人手去她的宮殿,以免她在神志不清的狀態下再干出什麼傻事來。你也不用擔心,今晚孤也不需要人照顧,你且回去吧!」

  這班婕妤聽令也便回去了!

  只留下太后一人在此惆悵!

  次日一早,皇后的狀態有所好轉,她便出門透氣散心。

  真是冤家路窄呀!這一次她又看到了趙氏姐妹,結果兩人的隊伍僵持不下,差點將皇后給摔了下去。

  這皇后哪裡受得住,正想對趙氏姐妹出手,卻發現對付她們的下人比對付她們容易多了。

  我早已料到遇到皇后,她絕不會善罷甘休的,上次皇后見到我們是百般刁難,甚至還欺辱我妹妹合德,卻沒想到今日那皇后吃了教訓,再不敢對我們姐妹二人動手,這次卻來了個更狠的。

  這皇后下了坐輦被人攙扶著,走到我與合德的坐輦前,漫不經心的說道:「你們趙氏姐妹還真是厲害,見了我這個皇后都不參拜,難不成還要等著我這個皇后給你們參拜不成?」

  我與合德忙下了輦車:「臣妾不知這個皇后的座駕,還請恕罪。」

  這皇后眉頭一皺,冷笑道:「主子看不見,難道你們這些坐奴才的眼也瞎了嗎?害的孤差點在上面摔下來,該當何罪呀!」


  那些奴才們一驚,連忙跪下道:「奴才該死,奴才該死!」

  不由分說,這皇后指著我身邊的一個侍衛冷冷的命令道:「來,你跟我過來!」

  她看了我一眼,祈求我的幫助,可我知道此刻我根本幫不了他,只能眼看著他走向不歸路,我不知道皇后會不會留一條性命給他。

  待他走近了,皇后:「哼」了一聲:「剛剛是你這個不長眼的小東西,撞的孤的輦轎吧!」

  他撲通一下跪了下去:「皇后饒命,皇后饒命......」

  只聽這皇后一聲令下:「給我打」

  大庭廣眾之下當場杖著一個我身邊的侍衛,只因為不小心撞到了她的輦轎。

  那一陣仗擊落的聲音,侍衛的慘叫聲,林中驚飛的鳥,令人憤怒不已。

  猛然抬頭卻看到皇后那得意的眼神,瞬間明白了一切!

  她就是來找事的。

  從入宮的第一天開始,她就對我各種打壓,現如今是覺得壓不住了,又使出這種陰招,真是夠狠的。

  原來是明著對付我,如今是暗著對付我的下人,激怒我,就此讓我失態,與她爭論,然後便可以說我以下犯上,名正言順的處置我,只可惜我不會像上次那樣傻了。

  合德正想出手,我忙拉住她,對她使眼色,搖搖頭,告訴她不要衝動,她如此聰明,早已心神領會。

  上過她幾次當了,這次我與合德強抑憤怒,而我很恭敬的俯身道:「素聞皇后殿下仁慈,怎可為了這區區小事,去難為一個侍衛呢?說到底都是我們當主子的不是,倘若皇后對我們有所不滿,我們極力改正就是了,念他又是初犯,還請皇后饒了他這一次吧!」

  皇后討了沒趣,心裡的怒氣倒也發泄不少,靜下心來細想,萬一她們在皇上面前添油加醋的又一頓亂說,往後她的顏面何在?便揮了揮手說道:「都下去吧,孤也乏了!」

  「謝皇后恩典!」

  這皇后早已被人扶著進入輦車離去!

  我與合德才鬆了一口氣。

  合德埋怨道:「在皇上那兒受了氣,卻拿我們撒氣,真是沒天理,看她真的急了,按耐不住了?」

  我推了一下她,還愣著幹什麼,看他被打成什麼樣了?

  只見那侍衛身上皮開肉綻,鮮血模糊,渾身都開滿了花,他呻吟著:「哎呦,哎呦......」

  我忙說道:「快,將他扶上我的輦轎」

  合德阻止道:「姐姐,這如何使得。」

  我有些生氣的說道:「都什麼時候了,還顧念這些?日行一善,積善成德,德行天下,福報自來!」

  見我如此說,合德也沒在反駁!

  回到宮中,稍躺了片刻,此刻宮人來報:「夫人,他傷的倒也不重,只是些皮肉傷,命人用了傷藥」

  「好,下去吧!」

  想著皇后不可能就此罷休,日後指定還會有別的動作。

  又命令道:「你們給我們暗中觀察椒房殿的動作,倘若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及時來報!」

  「是!」

  皇后如此難對付,真是讓人憂心!

  不由的向窗外望去......

  夕陽西下,此刻,這一抹殘霞是如此之美!

  似乎在預示著什麼?

  可謂是:「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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