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完不算,還得粘著小柚子。
易不染看著嘰嘰喳喳走著前面的母女倆,似乎根本沒人管他。
他長久以來期盼的妻和女孝簡直是多想。
如今是母慈女孝了,可他被落單了。
連著幾晚上,易不染還沒進門,念安已經乖乖洗漱好提前搶占小柚子了。
一瞧見易不染進來,念安立刻縮著小柚子的懷裡。
易不染邁步進來,「爸爸不是和你說過嗎?
以後要自己睡覺,連媽媽的鵝毛檯燈都給了你,你可以開燈睡覺。」
也不知這是不是隨了小柚子,睡覺得開燈才能睡踏實。
念安,「爸爸,我是小孩子,還小,要和媽媽一塊睡才能長高高!」
說著立刻抱緊了小柚子的胳膊,似乎還想尋求援助。
「對嗎,媽媽?」
易不染無奈,給她拉了拉被子,「躺好,該講故事了!」
念安,「不要,我要媽媽講,講大老虎的故事!」
易不染覺得他失寵了,媳婦被霸占了不說,女兒也嫌棄他了。
這還是從前那個爸爸控的小丫頭?
看著念安的眼皮在打架,一張一合的,小柚子便停住了瞎編亂造的故事。
兩人都默契的沒說話,等念安睡熟了。
小柚子給她拉了拉被子角。
「過了生日,就給她請個啟蒙老師吧!」
易不染,「好,以前就準備好了。只是她不願意,就一直蹉磨到現在。」
似乎是想起什麼,「鈴鐺書讀完,最近幾天也會回寧安城了。」
「鈴鐺?」小柚子對她的影響還停在易家眾人的口中。
那個叛逆冷漠的問題少女,扎著兩條辮子。
喜歡爬屋頂守夜,總是隨身帶著一些冷兵器或者毒藥,不喜歡與別人多說一句話。
小柚子有些侷促,「我這樣,會嚇到她嗎?」
據說,她認識鈴鐺的時候也是才十三四的小姑娘,如今不過也才十八不到。
易不染,「你想多了!」
以殺人為職業的人,還會被丑嚇到?
正巧到了七月,小柚子想著去蛋糕店裡提前學幾日,好正兒八經的給易不染生日做個蛋糕。
穿著洋裙,帶著面具走在路上。
突然後背一輛飛馳失控的汽車徑直朝著她撞去。
小柚子聽到動靜,本能的回頭。
汽車朝著她撞來,她已然是避閃不及。
一道強有力的力量將她迅速推開。
只見一個編著一條麻花辮,穿著黑色外套,卡其色褲子的少女單手撐著汽車頭跳開。
汽車再往前便撞上了街邊的電話亭。
突然砰一聲,火光四起,嚇得四周暫停的人都飛奔向各處竄逃。
小柚子的面具掉落,露出毀容的臉來。
對面的少女蹙眉,「抱歉,認錯人了!」
往後走,將剛才救人扔了的手提箱子撿起來就要走。
小柚子站起來,拖著腳,一瘸一拐,「這位小姐,多謝你出手救助!」
少女想了想,轉頭,髮辮末尾掛著的鈴鐺隨著甩動發出輕微悅耳的鈴鐺聲。
「用不著,我就是認錯了人才救你。」十分的冷漠。
要不是看背影以為是姐姐,她才不願多管閒事。
似乎是想到什麼,叮囑。
「有人想殺你,不想死就小心點!」
小柚子還想說什麼,對方已經走了,根本不給她開口的機會。
只得無奈,「誰家的小丫頭,小小年紀跟個老頭似的,嚴肅又冷漠!」
瘸著腳過去,趁著汽車還沒燃盡,把車牌記下來做線索。
又托人去替她打了電話,找人來接她。
瞧見承安來,她有些驚訝,明明她找的是白澤!
「你怎麼來了?白澤有事?」
承安,「鈴鐺那小丫頭回來了,白澤自告奮勇去接她。
去了半上午了,也不見人影。」
他嚴重懷疑白澤是去偷懶了。
遠處,在火車站站了半早上都沒接到人的白澤,罵罵咧咧......
承安看向不遠處自己停的車,「能走嗎?先去醫院?」
小柚子,「腳倒還行,只是崴了一下,應該沒傷筋動骨。
我想讓你去看看那輛車!」
車顯然是被動過手腳,加過料,燃燒得極快。
等承安來時已經燒成一片框架不剩什麼了。
俯身去駕駛座附近看了看殘餘,「你有看到車上有人嗎?」
小柚子,「那車是從我背後來的,不過從撞上去到燃燒,不見什麼人。
我也問了過路圍觀的,他們也沒見有什麼人下來。」
承安,「這車上似乎有些異樣的味道,應該是撒了什麼有助於燃燒的東西。
我先送你回去,找人把這廢車拖回去研究研究。」
到易家門口時,兩人下車,就看見白澤單手叉腰,吐沫橫飛,神情激動的正在訓斥方才穿黑外套扎單尾麻花辮的少女。
「我說你這小丫頭怎麼去國外讀幾年書這脾氣還沒改?」
少女臉上雲淡風輕,依舊是又倔又冷漠,絲毫不見什麼情緒。
「你別以為你不吭聲我就能原諒你了?我在火車站外乾等了一上午!」
雖然他在等的過程中順道吃了豆腐腦,油條,麻花,牛肉餅,冰可樂,也不算乾等。
鈴鐺如實道,「我沒看見你!」
小柚子被承安扶著過來,瞧見剛才救自己的少女,「怎麼是你?」
「是你?」
鈴鐺微微蹙眉,易家什麼時候多添了一個陌生女性?
小柚子,「承安,這就是我剛才給你說的救我的那個小姑娘。」
鈴鐺,「她是誰?」
白澤沒好氣,「誰?你親姐,只不過趕時髦弄了個美容項目而已!
順帶失憶,記不住你了......」
話才落,鈴鐺突然跟變了一個人似的,一把衝過去抱住小柚子。
抱得緊緊的,手臂都有些隱隱顫抖。
一邊慶幸一邊又有些害怕,「姐姐對不起。還好我剛才救你了!」
要不是因為眼熟動手,她不敢想,那車姐姐她一定躲不過去的。
小柚子也從他們的意思里聽出她是鈴鐺了。
「你是鈴鐺?我以為你還要過兩天回來呢?」話里能溢出來的高興。
白澤一臉懵,這兩人敢情已經見過了。
扭頭問白澤,一臉吃瓜,「敢情這小丫頭沒等我就是直接去找小夫人了?」
承安將上午的事情解釋了一遍。
白澤拍了一下掌,「這不是巧到天上去了嗎?」
鈴鐺知道小柚子的事情,又愧疚又自責。
「姐姐,我不該去讀書的!」以後她哪裡都不去了,她要守著姐姐。
小柚子安慰道,「這怎麼會是你的錯,我沒事,你看我這不好好的嗎?」
想到自己的臉,「你別聽白澤瞎說,我這是病毒引起的,最多一兩年就能全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