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貢開市!
是太子上奏,提出的一個與邊關蠻族之間交往的一種正式程序。
「封」是大梁皇帝欽封蠻族各部落首領官職。
「貢」是少數民族向大梁進貢地方特產,大梁則回饋一些金銀財寶和日用品。
其中「開市」最為重要。
就是在邊境設貿易市場,方便雙方的邊民做生意,換取生活必需品。
蠻族有羊,有馬。
大梁有金銀,有糧食,絲綢,瓷器等生活日用品。
雙方互市,對彼此都有好處。
不但能為大梁賺取外匯,還能加強交往,減少雙方之間的衝突和摩擦。
蠻族秋後,不停南下。
目的就是為了搶掠過冬的糧草。
現在通過和平方式就能得到這些東西,鬼才願意拎著腦袋打仗。
本是利國利民的好事,壞就壞在朝廷的黨爭上面。
四皇子一黨利用此事大做文章,指使御史不斷上奏。
先是批判這個政策會導致蠻族逐漸變得強大起來,屬於治標不治本的短視策略。
接著開始東拉西扯,說是有人收了蠻族的好處,故意在朝廷吹風,有裡通外國謀反之嫌。
最後就是常用的捏造證據,屈打成招。
抓幾個負責人,讓他們在供詞上亂咬人,終於把太子也牽扯了進來。
當時還抓了獠族的一個特使,從特使身上還搜出了獠族大單于給太子的私信。
信上言之鑿鑿,說是要南下大梁,助太子推翻昏庸無能的梁帝,早日登上皇位。
關鍵是,北獠還真有響動。
在雲州邊關集結了十萬鐵騎,擺出一副要在秋後南下的架勢。
梁帝的神經被刺痛,終於對太子一黨出手。
先是廢除太子,然後罷黜宰相,最後連皇后都給幽禁了起來。
相關人等,關的關,殺的殺,流放的流放。
這場風波過後,太子一黨被悉數打壓,四皇子一黨大獲全勝。
蕭景炎也被牽扯其中,險些被皇帝狗爹整死。
稀奇的是,晉州商人作為此項政策的最大獲利者,他們直到現在都沒有被牽連。
蕭景炎猜測,他們的背後肯定有大佬庇佑。
這個等級的大佬,即便連梁帝也不敢輕舉妄動。
他思來想去,能有如此權勢者。
唯有大梁三公之一的護國公,衛崢。
建業十二年。
梁帝親政第二年。
獠族大軍破燕門關南下,長驅直入,在一個月之內便吞併雲州,兵鋒直逼京師。
大將軍衛錚奉命帶兵北上,迎擊獠軍。
只用了半年時間,便將獠軍十萬鐵騎趕回了草原,收復雲州。
並且長驅直入三百里,直搗黃龍。
斬殺敵酋上萬,俘獲牛羊戰馬無數,立下不世之功。
衛錚由此被封一等公爵,在異姓爵位里已經是極品。
與當年開國之戰,滅掉關西隴國的楊家,滅掉西南蜀國的司馬家,並稱三公。
現在的雲州防線,完全由衛家打造。
軍中上下,皆是衛錚的門人。
晉商想與關外做生意,衛家肯定是繞不過去的門檻。
蕭景炎之所以用蒸餾酒和鹽引換取晉商的支持,而不是直接用此事進行威脅,原因便在這裡。
人家有後台,只能合作。
要是強逼,定然兩敗俱傷。
衛家勢大,梁帝不是不知道,也不是沒有想過打壓衛家。
這次太子一案,真正的目標很可能就是針對衛家。
梁帝才剛出手,獠軍十萬鐵騎便在關外集結。
不由得讓人想起了八個字:
養寇自重!
尾大不掉!
蕭景炎嘆了口氣,對自己的皇帝狗爹同情了一些。
梁帝這個皇位,坐的並不安穩。
蕭景炎知道,現在的他只是個棋子。
身為分文,手無寸功。
他能做的,不是力挽狂瀾,扶大廈之將傾。
僅僅是保住性命,想辦法在各方勢力的爭鬥中漁翁得利。
衛家即便知道他在敲詐晉商,他們在這個敏感時期也不敢做任何反應。
所以,這樁買賣八成不會出問題。
余兩成,是天意。
蕭景炎取了銅盆,把手上的草紙一把火燒了,然後把福伯叫了過來。
「皇子,您有何吩咐?」
福伯看著他處變不驚,謹慎小心的做事手段,實在不能把他和廢物兩個字聯繫在一起。
蕭景炎道,「你幫我聯繫下京城的鐵匠行,明天帶到府裡面,我有事情要交代。」
「明白!」
福伯點頭。
蕭景炎想了想,補充了一句,「你辦事我是放心的,但是你在審美上有點問題。」
「你懂嗎?本皇子喜歡大的,不是那些還沒有發育的小姑娘。」
他雙手在胸前掂了掂,給福伯還比劃了一下。
福伯一頭冷汗,心裡正佩服他,結果馬上切換成了紈絝子弟的模樣。
「奴才懂了!」
他又覺得是自己看走了眼,或許是太子在背後點撥這個廢物。
他離開後,讓人去教坊司專門給蕭景炎找了一個大的。
蕭景炎把臥房讓給了王蕊兒。
在書房裡見到了這位資本雄厚的樂伎後,終於露出了滿意的微笑。
女人是男人放鬆的良藥。
尤其是美女。
蕭景炎需要發泄,讓自己的頭腦保持最清醒的狀態。
福伯這次沒有讓他失望,眼前的樂伎手裡捧著琵琶,生得妖艷動人。
一雙媚眼,好像會勾人的狐狸。
二十五六的年紀,成熟而不失青春。
一身紅色齊胸襦裙,在香肩上面披著橘色的輕紗。
天鵝頸的下面,露出半抹雪白的飽滿,中間還擠出一道淺淺的溝壑。
蕭景炎半眯著眼睛,盯著她上下打量了眼,冷聲吩咐道,「卸甲吧!」
「卸甲?」
樂伎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霸王卸甲,不懂嗎?」
蕭景炎對她的業務能力有點不滿,親自上手給她示範了起來。
「爺真有趣,妾懂了,妾自己來!」
樂伎半推半就地躲閃著上了臥榻,按照他的吩咐卸甲。
等脫掉上身的褙衫和襦衣後,正要脫掉下面的裙子,卻被蕭景炎攔了下來。
他只讓樂伎脫掉裙子裡的褻褲,專門留下了裙子和她在臥榻上深入交流了起來。
樂伎本以為他是個斯文公子,誰知道他卻粗魯得跟個土匪似的,一點都不知道憐花惜玉。
一晚上,書房裡都迴蕩著哀叫聲。
不知道是痛苦,還是愉悅。
蕭景炎在迷迷糊糊之中,好像回到了前世的軍旅生涯。
他奉命和隊友潛入敵後,執行斬首任務。
當行蹤暴露後,面對數倍於己方的敵人,最後完全殺紅了眼。
只剩下了衝擊,衝擊,再衝擊的本能。
若不是敵方不講武德,用了溫壓炸彈。
他和隊友應該已經突圍了出去,也不會來這個世界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