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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火中取栗

2024-08-15 17:09:34 作者: 古劍風
  封貢開市!

  是太子上奏,提出的一個與邊關蠻族之間交往的一種正式程序。

  「封」是大梁皇帝欽封蠻族各部落首領官職。

  「貢」是少數民族向大梁進貢地方特產,大梁則回饋一些金銀財寶和日用品。

  其中「開市」最為重要。

  就是在邊境設貿易市場,方便雙方的邊民做生意,換取生活必需品。

  蠻族有羊,有馬。

  大梁有金銀,有糧食,絲綢,瓷器等生活日用品。

  雙方互市,對彼此都有好處。

  不但能為大梁賺取外匯,還能加強交往,減少雙方之間的衝突和摩擦。

  蠻族秋後,不停南下。

  目的就是為了搶掠過冬的糧草。

  現在通過和平方式就能得到這些東西,鬼才願意拎著腦袋打仗。

  本是利國利民的好事,壞就壞在朝廷的黨爭上面。

  四皇子一黨利用此事大做文章,指使御史不斷上奏。

  先是批判這個政策會導致蠻族逐漸變得強大起來,屬於治標不治本的短視策略。

  接著開始東拉西扯,說是有人收了蠻族的好處,故意在朝廷吹風,有裡通外國謀反之嫌。

  最後就是常用的捏造證據,屈打成招。

  抓幾個負責人,讓他們在供詞上亂咬人,終於把太子也牽扯了進來。

  當時還抓了獠族的一個特使,從特使身上還搜出了獠族大單于給太子的私信。

  信上言之鑿鑿,說是要南下大梁,助太子推翻昏庸無能的梁帝,早日登上皇位。

  關鍵是,北獠還真有響動。

  在雲州邊關集結了十萬鐵騎,擺出一副要在秋後南下的架勢。

  梁帝的神經被刺痛,終於對太子一黨出手。

  先是廢除太子,然後罷黜宰相,最後連皇后都給幽禁了起來。

  相關人等,關的關,殺的殺,流放的流放。

  這場風波過後,太子一黨被悉數打壓,四皇子一黨大獲全勝。

  蕭景炎也被牽扯其中,險些被皇帝狗爹整死。

  稀奇的是,晉州商人作為此項政策的最大獲利者,他們直到現在都沒有被牽連。

  蕭景炎猜測,他們的背後肯定有大佬庇佑。

  這個等級的大佬,即便連梁帝也不敢輕舉妄動。

  他思來想去,能有如此權勢者。

  唯有大梁三公之一的護國公,衛崢。

  建業十二年。

  梁帝親政第二年。

  獠族大軍破燕門關南下,長驅直入,在一個月之內便吞併雲州,兵鋒直逼京師。

  大將軍衛錚奉命帶兵北上,迎擊獠軍。

  只用了半年時間,便將獠軍十萬鐵騎趕回了草原,收復雲州。

  並且長驅直入三百里,直搗黃龍。

  斬殺敵酋上萬,俘獲牛羊戰馬無數,立下不世之功。

  衛錚由此被封一等公爵,在異姓爵位里已經是極品。

  與當年開國之戰,滅掉關西隴國的楊家,滅掉西南蜀國的司馬家,並稱三公。

  現在的雲州防線,完全由衛家打造。

  軍中上下,皆是衛錚的門人。

  晉商想與關外做生意,衛家肯定是繞不過去的門檻。

  蕭景炎之所以用蒸餾酒和鹽引換取晉商的支持,而不是直接用此事進行威脅,原因便在這裡。

  人家有後台,只能合作。

  要是強逼,定然兩敗俱傷。

  衛家勢大,梁帝不是不知道,也不是沒有想過打壓衛家。

  這次太子一案,真正的目標很可能就是針對衛家。

  梁帝才剛出手,獠軍十萬鐵騎便在關外集結。

  不由得讓人想起了八個字:

  養寇自重!

  尾大不掉!

  蕭景炎嘆了口氣,對自己的皇帝狗爹同情了一些。


  梁帝這個皇位,坐的並不安穩。

  蕭景炎知道,現在的他只是個棋子。

  身為分文,手無寸功。

  他能做的,不是力挽狂瀾,扶大廈之將傾。

  僅僅是保住性命,想辦法在各方勢力的爭鬥中漁翁得利。

  衛家即便知道他在敲詐晉商,他們在這個敏感時期也不敢做任何反應。

  所以,這樁買賣八成不會出問題。

  余兩成,是天意。

  蕭景炎取了銅盆,把手上的草紙一把火燒了,然後把福伯叫了過來。

  「皇子,您有何吩咐?」

  福伯看著他處變不驚,謹慎小心的做事手段,實在不能把他和廢物兩個字聯繫在一起。

  蕭景炎道,「你幫我聯繫下京城的鐵匠行,明天帶到府裡面,我有事情要交代。」

  「明白!」

  福伯點頭。

  蕭景炎想了想,補充了一句,「你辦事我是放心的,但是你在審美上有點問題。」

  「你懂嗎?本皇子喜歡大的,不是那些還沒有發育的小姑娘。」

  他雙手在胸前掂了掂,給福伯還比劃了一下。

  福伯一頭冷汗,心裡正佩服他,結果馬上切換成了紈絝子弟的模樣。

  「奴才懂了!」

  他又覺得是自己看走了眼,或許是太子在背後點撥這個廢物。

  他離開後,讓人去教坊司專門給蕭景炎找了一個大的。

  蕭景炎把臥房讓給了王蕊兒。

  在書房裡見到了這位資本雄厚的樂伎後,終於露出了滿意的微笑。

  女人是男人放鬆的良藥。

  尤其是美女。

  蕭景炎需要發泄,讓自己的頭腦保持最清醒的狀態。

  福伯這次沒有讓他失望,眼前的樂伎手裡捧著琵琶,生得妖艷動人。

  一雙媚眼,好像會勾人的狐狸。

  二十五六的年紀,成熟而不失青春。

  一身紅色齊胸襦裙,在香肩上面披著橘色的輕紗。

  天鵝頸的下面,露出半抹雪白的飽滿,中間還擠出一道淺淺的溝壑。

  蕭景炎半眯著眼睛,盯著她上下打量了眼,冷聲吩咐道,「卸甲吧!」

  「卸甲?」

  樂伎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霸王卸甲,不懂嗎?」

  蕭景炎對她的業務能力有點不滿,親自上手給她示範了起來。

  「爺真有趣,妾懂了,妾自己來!」

  樂伎半推半就地躲閃著上了臥榻,按照他的吩咐卸甲。

  等脫掉上身的褙衫和襦衣後,正要脫掉下面的裙子,卻被蕭景炎攔了下來。

  他只讓樂伎脫掉裙子裡的褻褲,專門留下了裙子和她在臥榻上深入交流了起來。

  樂伎本以為他是個斯文公子,誰知道他卻粗魯得跟個土匪似的,一點都不知道憐花惜玉。

  一晚上,書房裡都迴蕩著哀叫聲。

  不知道是痛苦,還是愉悅。

  蕭景炎在迷迷糊糊之中,好像回到了前世的軍旅生涯。

  他奉命和隊友潛入敵後,執行斬首任務。

  當行蹤暴露後,面對數倍於己方的敵人,最後完全殺紅了眼。

  只剩下了衝擊,衝擊,再衝擊的本能。

  若不是敵方不講武德,用了溫壓炸彈。

  他和隊友應該已經突圍了出去,也不會來這個世界受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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