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分發軍餉,是由各營的校尉分別領回去進行分發。]|I{•------» «------•}I|[
這就存在吃空餉的傳統,通常每營的人數都不是滿編的,少一半都是正常的。
這一次,蕭景炎讓各營按照人頭髮放。
每領一人,在花名冊上勾畫一人。
分發完後,實際統計人數只有五千六百多人。
要知道,柳文龍向布政司報的人數,可是一萬三千多人。
這中間的差數,足有一半。
士兵們領了軍餉後,一個個情緒高漲,摸著白花花的銀子,皆是興奮不已。
他們被拖欠軍餉慣了,還是第一次領到足額的餉銀。
這些可以摸到的銀兩,馬上堅定了眾將士跟著蕭景炎當兵的想法。
有這樣出手大方,給錢痛快的頭領,誰不喜歡?
除了衛戍營的高層外,中下層的兵勇幾乎全部站在了蕭景炎的這一邊。
下午,吃過飯後,考核開始。
很簡單的體能考核,三十公里急行軍越野。
這是蕭景炎前世在軍營里的常規科目,為了讓這些兵勇心服口服,他親自帶著自己的衛隊在前面帶頭助跑。
一群人圍繞著營地轉圈,從黃昏跑到了半夜。
所有兵勇,無不是叫苦連連。
一個個腳上都磨出血泡,有的倒在了半路,有的倒在了最後面。
這個世界,大家腳上穿的都是布鞋。
非常磨腳,三十公里是個相對極限的長度。
但是蕭景炎卻帶頭堅持了下來,最後帶著兩千多個士兵達成了目標。
淘汰率,高達一大半。
蕭景炎並不心疼,他要的是精兵,不是混日子的兵油子。
兵不在多,而在精。
人數越少,軍餉越少,反而能高薪養兵。
他把這兩千多人分成了兩個營,讓鄒錦華統領,由鄒錦華安排人掌管這兩個營的兵馬。
以前的兵勇,全部裁撤。
至於柳文龍和手下的親信將官,暫時留任軍中,但是並不負責軍事職責。
由蕭景炎上書兵部,對這些人員進行裁撤。
他們都有官身,不是普通的兵勇。
要動他們,需得兵部簽字同意。
各州的衛戍營,雖然由各州的財政負擔。
但是人員的任免調動之權,仍舊歸兵部轄制。
但是當地的州牧,有推舉監督之權。
雙方相互制衡,相當於各自掌握了一半的人事權。
兵部任命,需得州牧同意。
州牧推舉,需得兵部同意。
如果雙方的意見不統一,便得交給御書房裁決。
這些即將丟到飯碗的親信將領,大半夜全部聚集在柳文龍的府上。
大家喝著酒,把蕭景炎大罵了一通,直抒心中的不快。
有人放肆叫道,「大哥,你今天就該招呼大家宰了這個狗皇子啊!他這都是要咱們的命了,咱們還跟他客氣什麼啊?」
「是啊!大哥。您一句話,兄弟馬上召集人手,把這個狗皇子給宰了。」
「大哥,你下令吧!」
一群人還沒有搞清楚狀況,還以為這澤州是他們說話算話的地方。
柳文龍喝著悶酒,滿臉陰鬱的大罵道,「媽的,你們以為老子想咽下這口惡氣?實在是這小子太過陰險,早早就把咱們手下的人給收買了。你們今天難道沒有看見,那個反骨仔鄒錦華,帶著一群人為他賣命。咱們今天就算是動手,也不是他的對手。」
「狗東西,反骨仔!」
「吃著鍋里的,看著碗裡的,這小子遲早有報應。」
「大哥平時對他多好,他竟然一聲不吭地背叛大哥。這種人,著實該死。」
「老子早就看他不順眼了,咱們現在就找他去!」
在場的酒蒙子,又是一陣喝罵,踉踉蹌蹌地站起來,要去教訓鄒錦華。
柳文龍喝止住了他們道,「你們都給老子坐下。」
一群人黑著臉,憋屈地坐下。
柳文龍跟他們分析起目前的情況道,「現在咱們手上的兵,解散的解散,背叛的背叛,已經完全不是九皇子的對手了。不過,皇上讓四皇子從雲州新派了一批兵馬過來駐防。我和州牧大人商量一下,到時候,咱們一起去投奔他們。然後招兵買馬,等待時機,再把咱們衛戍營給奪回來。」
眾兄弟一聽,皆是覺得這個法子靠譜,一個個拍手叫好道,「大哥就是大哥,這個法子好。」
「我們都聽大哥的。」
「只要大哥一句話,我們就跟那個狗皇子拼了!」
柳文龍看著這些人,有心籠絡起了他們,拿出匕首,當下劃破了手指,把血滴在了酒碗裡,跟眾兄弟示意道,「好,那咱們兄弟今日便歃血為盟。今後同生共死,絕不背叛!」
「同生共死,絕不背叛!」
在場的眾人,皆是沒有了退路。
只能跟著柳文龍一條道走到黑,一個個劃破了手指滴在酒碗裡,最後一人喝了一口,將酒碗摔了個粉碎。
第二天,柳文龍在州牧府里見到了劉演。
劉演愁著眉,一陣感慨道,「這個九皇子,下手還真是狠辣啊!不費吹灰之力,就把咱們的衛戍營給拿下了。」
「誰說不是啊!」
柳文龍拍著手,一陣氣鬱道,「他又是殺人,又是給錢。只用了兩招,把那些大頭兵全部都唬住了。末將是沒有任何反抗力,眼睜睜地看著他拿末將的侄子祭天啊!」
劉演安慰著他道,「事已至此,你也要節哀順變。四皇子已經發來了消息,他已經讓鎮北軍的黃清安帶著一萬大軍南下,一周後便能抵達澤州。到時候,這澤州的天還是咱們的。」
「黃清安?」
柳文龍激動道,「可是黃清譽的族兄?」
「沒錯!」
劉演點頭道,「正是他。當初他棄筆從戎,跟在衛家老國公衛錚身邊當了一名謀士。現在鎮北軍中,已經擔任參將之職。更重要的是,九皇子當日在採石場,搞死了他的兒子,黃金標。」
他說到這裡,冷冷一笑,「你等著吧!不用咱們動手,這位黃將軍就會親手宰了九皇子。」
「有這事情?」
柳文龍激動得眼睛都瞪了起來,沒想到這位新來的參將大人竟然跟蕭景炎有血仇?
他馬上鬆了口氣,高興大笑道,「蕭景炎啊!蕭景炎。他這次必死無疑,即便他老子是皇上,那也保不住他了!」
在柳文龍和劉演心裡,鎮北軍那是不可戰勝的存在,帝國的精銳。
兵凶將猛,蕭景炎萬萬是擋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