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地里,蕭景炎泡了個澡,讓王蕊兒取來了一壺高度酒,給他腳上的水泡擠破後擦洗了一下。
王蕊兒心疼問道,「爺,你是不是今天被人追債了?怎麼把腳跑成這個樣子了?」
蕭景炎聽得直樂,「爺還真是為了省錢。」
他想裁撤衛戍營的兵馬,總得找個理由。
今天帶著衛戍營的兵馬進行三十公里急行軍,一方面還真是為了省錢,讓這些被裁撤的將士心服口服。
不是本皇子要裁撤你,是你自己的體能不達標。
他尋思著,得抓緊時間把南洋的橡膠產業發展起來,到時候就可以穿橡膠底的鞋子了。
這種布做的千層底,實在是不適合高強度運動!
他看著手裡的秘報,把潘巧巧叫了過來。
上面正是有關鎮北軍的軍事調動情況,本來是大梁的軍事調動,卻通過北獠的內線傳到了蕭景炎的手裡。
蕭景炎不知道是喜是憂,這說明大梁的鎮北軍已經被北獠滲透成了篩子。
鎮北軍所有的軍事調動,全都在北獠的監視之下。
情報工作搞成這個樣子,能打勝仗才怪了。
潘巧巧進來後,王蕊兒自覺的端著木盆出去。
她抱了一床被褥,放在了蕭景炎的炕上。
蕭景炎瞧得眉頭一皺道,「你抱被子幹嘛呢?」
「你不是讓人家過來陪你嘛?」
潘巧巧白了他一眼,脫了鞋子,在炕上坐下。
蕭景炎捂住了腦袋道,「我是讓你過來問問你情報的事情。」
啊?
潘巧巧尷笑了下,頓時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不好意思道,「那奴家要不要站著跟你稟告啊?」
「算了,又不是在指揮部里!」
蕭景炎看她臉上的紅暈就知道,這丫頭有需求了。
食色性也,人之本能。
跟吃飯似的,有需求很正常。
說起來,他已經很長時間沒有照顧她們了。
他問道,「你的上線為何會把鎮北軍的調動情報給你?」
潘巧巧搖著頭道,「不知道,可能是覺得這份情報跟爺有關係吧?」
「所以?」
蕭景炎分析道,「他們知道你在為我提供情報?」
潘巧巧的心裡一驚,頓時瞪大了眼睛道,「爺的意思是,我暴露了?」
蕭景炎緊起眉心道,「可能他們不在乎你暴不暴露,只在乎你的情報能為他們帶來什麼收益。」
潘巧巧的反應很快,「爺是說,他們故意把這份情報通過奴家給爺,目的是想要利用爺達成什麼目的?」
「沒錯!」
蕭景炎滿意的看著自己的情報部頭領,跟她分析道,「狼網在我的身邊,肯定布下了不止你一個探子。你的一舉一動也在狼網的監視之中,他們有理由懷疑你背叛了狼網,但是他們不提,依舊給你提供情報。那就代表著,他們把你當雙面間諜在用,暫時並不打算拋棄你。」
「是這個道理。」
潘巧巧尋思道,「這麼說來,他們的目的很簡單。那就是讓爺和鎮北軍相互內鬥,他們坐收漁翁之利?」
「孺子可教也。」
蕭景炎笑著揉了揉腦袋,跟她示意道,「過來給爺按摩一下。」
「好啊!」
潘巧巧高興起身,過去在他的後面,給他捶打起了肩膀。
蕭景炎看著灰黃的油燈,不禁感慨,這個年代的物質和精神生活之貧乏。
要是在他那個年代,一定要拉上潘巧巧打一局聯賽,不比這樣庸俗的運動有意思?
潘巧巧問道,「爺,那我們接下來該怎麼應對啊?那個黃清安,可是與你有殺子之仇啊!他來到這裡,肯定會和你不死不休的。你要是和他拼個兩敗俱傷,又中了獠人的奸計。這真是打也不是,躲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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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
蕭景炎閉上了眸子,尋思著對策道,「四哥還真是給我出了個難題,把這樣一個對手送了過來。鎮北軍不是衛戍營,可是出了名的兇悍。要對付他們,可不容易。」
潘巧巧為他叫屈道,「朝廷真是不理解你的難處,這不是故意為難你嗎?他們不幫你也就算了,還故意給你添亂,要是人人都是這樣,長此以往,還有誰會真心為了朝廷辦事?」
「這就是黨爭!」
蕭景炎為她普及起了政治知識,「黨同伐異,朝廷里的各方勢力,只會傾盡辦法排除異己,而不會以國家利益為重。什麼北獠,倭寇,天災洪水。他們只會把這些當做成黨爭的工具,用來對付對手,而不會想著解決這些問題。長此以往,國將不國啊!」
「殿下,您跟他們不一樣。」
潘巧巧貼著蕭景炎,從後面抱住了他。
肌膚相近,兩團柔軟隔著一層衣服清晰地感覺到。
蕭景炎眉頭一皺,心道按摩就按摩,怎麼還動起手來了?
第二天,天色大好。
蕭景炎難得睡了個懶覺,太陽都照進了屋裡,他才睜開了眼睛。
王蕊兒正在打掃屋子,見到他醒來,馬上高興地稟告道,「爺,你醒了。張清大哥來了,他在外面等了你好半天了。」
「張清來了?」
蕭景炎馬上坐了起來道,「你怎麼不把我叫起來?」
「巧巧姐說爺太累,讓爺多休息一會。」
王蕊兒過去拿上衣服,伺候著他穿了起來。
臭丫頭,還不是她害的?
三十公里急行軍,回來還得伺候她,能不累嗎?
他穿好衣服,讓王蕊兒綁上頭髮,簡單洗漱了下,馬上去了前面的指揮部。
裡面一陣歡笑聲,岳家兄弟,還有陳興達都在裡面招呼著張清。
大家多日不見,有很多的話聊。
蕭景炎進來後,堂中的眾人馬上站了起來。
張清馬上高興地給蕭景炎抱拳施了一禮,「屬下見過皇子殿下。」
「無需客氣!」
蕭景炎扶住了他,同樣高興地招呼著他坐下道,「張兄弟一路辛勞了。」
「不辛苦,只是來得急,只有先頭部隊過來了,大船和輜重營還在路上。」
張清收到他的消息後,馬上帶著水師的兄弟走水路一路過來。
只是一路的河道並不通暢,遇到水淺的地方,還得人工把船從水裡面拖著前行。
所以,他只帶著上百艘小船過來。
後面還有十幾艘大船,明天就能抵達。
「無妨,只要人平安抵達就好了。」
蕭景炎對船不看重,只要人過來,在這裡也能重新造船。
他看向了張清身後站的一個年輕人,好奇地詢問道,「這位是?」
年輕人生的眉清目秀,兩眼炯炯有神。
張清急忙介紹道,「他是我的三弟,張陵。」
「還不趕緊拜見皇子殿下?」
張清對著兄弟吩咐一聲。
張陵馬上抱拳參拜,「小人張陵,拜見皇子殿下。」
「好,好。」
蕭景炎看他長得機靈,非常地喜歡。
聽張清說道,「我這三弟,平時不太愛說話,只喜歡研究一些工匠活。我叫他過來,是給咱們打造船隻用的。」
「哦?」
蕭景炎盯著張陵,馬上來了精神道,「你喜歡工匠活?」
張陵點頭,欣然說道,「小人正好有一事,需要殿下解惑,還請殿下賜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