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巧巧閉了閉眼睛,沒有多想便笑道:「好啊,那就聽族長爺爺的。」
「巧巧……」
過來壓陣的林子帆替蘇巧巧不值,這懲罰也太輕了。
「沒事,爹,你先去池塘里吧,對了,長生,那池塘的水舀幹了沒?」
張長生緩過神來,不情不願道:「全部換了新水了,六個人舀了一天,十幾個人又抬了一天的水,才換完的。」
「髒水倒哪裡了?」
「你不是說倒小溪嗎?」
「嗯,你們幾個去村里,挨家挨戶地通知一聲,小溪的水三天不能打了,衣服些也暫時不能洗。」
「啊?」
「啊什麼?可不是我下毒的,這倒溪水了毒性消散三天就能用了,倒我地里,我地還不得廢了。」
孫炳山終於知道蘇巧巧的意思了,可他還是不敢相信:「巧巧,那溪水可是半個村子的人在用,你……」
那條小溪橫跨了村子,村尾的人用的是清塘河的,村口的人卻喜歡就近到小溪打。
「是呀,巧巧,這不是讓村裡的人生怨嗎?」
孫大同也不理解蘇巧巧的做法,按理說生意人不應該和氣生財嗎?
蘇巧巧聳聳肩,道:「這可和我沒關係,這毒又不是我下的,冤有頭債有主。」
這下屋裡的人都明白了,老林氏也臉色慘白,現在誰會去質疑蘇巧巧故意的,只會怨他們一家,不管他們什麼時候放出來,至少村里人不會給他們好臉色。
剛進門的孫大棗自然也明白蘇巧巧的意思,嚇得腿都發抖。
「蘇三丫頭,你何不做這麼絕呢!」
他苦瓜著一張臉,他好面子,可因為兩個不孝孫子,他即便是閒暇都不敢出門,怕聽見村里人議論。
蘇巧巧這樣做,他以後都別想做人了。
「絕?試問一下你孫大棗,聽說你家裡也養了兩隻老母豬,十隻雞,如果我給這些下老鼠藥,你會怎麼想?」
「你……你敢!」
孫大棗還沒發作,老林氏已經面目猙獰。
「呵!是吧,很生氣吧,那你這兩個寶貝孫孫怎麼就敢?」
「這……這不是還活了一些嗎?」孫大棗被問得有幾分心虛了。
蘇巧巧氣笑了,她前世的狠絕被生活瑣事磨平了不少,看來被人當成病貓了。
「村長叔以為呢?」
「這……」
孫大同也很無語,剛想盡辦法護著這一家子,沒想到還是作死。
「巧巧丫頭,這一家子腦子都不好,你別同他們計較,孫大棗,趕緊賠十兩銀子,我好拉他們去祠堂。」
孫大棗還沒反應過來,老林氏就瘋狂了。
「蘇巧巧,你說過的,不用我們賠償的。」
蘇巧巧點點頭:「我確實不用你們賠償,可這十兩銀子我是賠給趙家兩位公子的,畢竟合約上寫了,死一隻兩隻沒關係,死十隻賠十文錢,我細數了一下,十兩還不夠我賠的。這總不能還讓我出吧。」
老林氏還想抵賴,卻被孫大棗一巴掌扇在地上。
「老貨,你給我閉嘴!都是你,都是你,兩個好好的孫子非給我慣成這樣,我要休了你!」
「行了,要鬧等去祠堂鬧給你們孫家祖宗看,現在給錢走人。」
蘇巧巧已經不耐煩了,她不想再看見這四個人。
孫大棗跌跌撞撞回家,不知是自己的積蓄還是從哪裡拼拼湊湊的,一盒子的碎銀子,哆哆嗦嗦地遞給蘇巧巧。
「還……還差一兩……我……我……」
蘇巧巧看他漲紅了的臉,讓初春把盒子收了起來:「沒有就算了吧,我蘇巧巧認栽。」
孫大棗感激地連聲說謝謝,看都不看一眼自己的老妻和孫子們,佝僂著背出去了。
「把他們壓去祠堂。」孫炳山喊了幾個看戲的村民青年,轉頭又對蘇巧巧道,「丫頭,族長爺爺一定好好看著他們。」
蘇巧巧放下手中的茶杯,笑得極為乖巧:「那族長爺爺可得看緊了,萬一再惹事,可就沒人能護得了他們了。」
「對對對,族長爺爺一定看緊了。」
人散了,林子帆卻憤憤不平,方才爺爺還說讓他憑藉他的三寸不爛之舌把這三個毒瘤趕出村子,給巧巧報仇呢!
可這結果……他回去怎麼同爺爺交代啊!
「就是,巧巧,娘也覺得不能讓他們這樣欺負,你方才不還說狗改不了吃屎嗎?」
「咳咳……」
看林小菀逐漸霸氣,蘇青山還有點不適應呢。
媳婦兒的眼刀子飛過來,他趕緊收聲:「爹也覺得,這件事罰他們太輕了。」
蘇巧巧好笑地看著一家子憤憤不平,果然手裡有點錢的人,觀念都會變,十兩在村子裡可是大戶人家,他們居然說懲罰太輕了。
「初秋,我記得你之前同我說過,鎮上有個賭坊是你以前的同僚?」
「是!」
「這九兩銀子你拿去……」蘇巧巧在她耳邊嘀嘀咕咕大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