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帆和初冬忍不住好奇,跟著湊過去聽,越聽越興奮。
「可……這孫狗剩都被關起來了,他出得來嗎?」
林子帆有點不太相信這個法子。
「呵,饞嘴的貓多遠都能聞見腥味。」
事情如同她計劃的一樣。
第二天晚上,孫狗剩趁著看守的村民打瞌睡的時候跑了出來,去了鎮上豪賭了一上午。
中午村民去給他們送飯,才發現孫狗剩不見了。
傍晚,孫狗剩被打得只剩下一口氣,被扔在村口。
回家吃飯的村民才發現了他。
「說,他這一天到底去哪兒了?」
孫炳山氣得在祠堂大發雷霆,一拐杖敲得孫狗蛋頭暈眼花。
「我哪裡知道他去哪兒了,半夜有人來找他,他就出去了。」
當時他還奇怪,自家弟弟去到哪都會跟自己說,可昨晚他神神秘秘溜出去,原本他也想跟上,可他追出去的時候人已經不見了。
「什麼人?」
「好……好像是鎮上的人。」
「鎮上的人?鎮上的人怎麼會來找他?」
「我怎麼知道!」孫狗蛋看了一眼被包紮得像人偶一樣,他就肝膽顫抖,幸好他沒跟上去。
孫炳山在屋子裡來回走動,昨天他還和蘇巧巧保證將人看住了,沒想到第一天就狠狠地打他的老臉。
「族長,這可怎麼辦?大夫說要二兩銀子買人參片吊住他一口命,我……我能借的人家已經借完了!」
全借去還蘇巧巧的了!
孫炳山一棍子將地磚砸爛:「借!誰家敢借給你們這個無底洞!這兩個混帳前頭向我家借了七八兩,我什麼時候找你還過?」
「族長,你救救狗剩吧!」
孫大棗跪在他面前,原本滿頭的白髮因為痛苦而顯得更加蒼白。
孫炳山無奈地坐下,他在想如何同媳婦和兒子說這件事。
「不能借!」
孫旺財闖門而入。
「旺財,你……」
「爹,你知道嗎?孫狗剩一晚上去鎮上做啥呢嗎?他去了妓……院,賒帳了十兩,又去了賭坊,將村裡的宅子壓了不說,還欠了一百兩的賭債。」
「你……你說什麼?」
孫大棗只覺得頭暈目眩,兩腳發軟,險些栽倒在地上。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我兒都被人打成這樣了,你還污衊他!」
「看來即便是這兩個寶貝孫子用刀砍了你二老的脖子,你們都還同閻王爺辯解,他們是為了生存下去。被賣了還幫他們數銀子的蠢貨。」
蘇巧巧也是無語了,總算知道什麼叫溺愛了,真的能把一個人格溺死!
「是你,是你設計害我的孫兒的對不對!」
老林氏從地上爬起來,浮腫的身體因為一夜的跪著顯得格外笨重,險些整個人砸在蘇巧巧身上。
「這件事是如意酒樓的人來送檢查池塘時隨便告知的,對了,賭坊的人也來了,您還是同他們說吧。」
蘇巧巧將門口讓出來,一個身材魁梧的漢子從門口進來,四下打量了一番。
大笑起來:「是這屋子嗎?看來我們也是有賺頭的,來人,把宅子給我封起來。」
「等等!這是我們村的祠堂,你要找的宅子一會讓主人家帶你去。」阿山阻攔下漢子。
「這倒是可惜了。哪個是孫狗蛋?」
「我……我是……」孫狗蛋躲在老林氏身後,探出了頭。
大漢一揮手:「帶走!」
「憑什麼帶走我?」
「憑什麼?」大漢呵呵一笑,從袖子裡拿出一張紙,「就憑你弟弟把你賣給我了,對了,忘了說了,我們是春風樓的人。」
「你……你不能帶我走,只有我爹娘才能賣了我。」
「那我不管,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不跟我們走,就交錢。那廣發賭坊的人也在呢!」
大漢身邊站著的是一個蓄著山羊須的老頭。
「拿得出銀子,一切都好說。」
「我……我沒有銀子,找他們,找他們,他們會給你錢!沒有錢也找他們,孫狗剩是他們的孫子,又不是我的孫子!要帶走也是帶走他們!」
孫狗蛋拼命地指著孫大棗夫婦。
孫大棗一臉慘白,他沒想到自己寶貝了二十多年的孫子會這樣說。
「嘖嘖嘖,我們可不管誰跟誰,我們可是在縣太爺那掛了名的賭坊,所有賒帳都是你情我願,還是官府備案了的,給不了錢,又給不了人,我們就只能請你們去吃免費的牢飯了。」
「不不不,我……不能去報官。」
說到報官,孫大棗就慌了,一個勁地給孫炳山磕頭。
「族長救救我們呀!求您救救我們啊!」
蘇炳山沒法子,求助地看向人群,卻發現所有村民都後,退了一步。
就連孫大同想出頭,都被他弟媳婦給拽了回去。
他突然看向了蘇巧巧,眼光瞬間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