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婢:「公子,女公子,宮中來人傳旨,女君傳你們二人速去接旨。」
二人聽到這話,與萬萋萋暫時分開前去接旨,邊走還邊討論著:
程頌:「你說這旨意是什麼?」
程少商:「你猜猜看啊?」
少商已經早已猜到了聖旨的內容,故作老謀深算地小蹦至自家次兄面前。
程少商:「我現在知道這聖旨是做什麼的了!」
程頌疑惑,看著少商開口:「是什麼?」
程少商笑的眉眼彎彎。
程少商:「我猜是召我們家回都城的!」
程頌有些不太確定,但這個結果自己還是希望的。
程頌:「你怎麼如此確定?」
程少商心道:廢話,因為我比你多活一世啊!
嘴上還是說著:「那不妨你我打個賭,就賭……」
程頌:「賭什麼?」
程少商:「就賭你前兩日獵的狐皮,若我猜對了,就給我做大氅。我若賭輸了,就給你我前兩日製成的弓弩。」
程頌早就想要小妹做的弓弩了,據某位小女娘說,這把弓弩的射程可是普通弓弩的二倍,百步之內,就連風中的樹葉都可以射中,他可想要很久了,於是爽快的答應。
程頌:「好,一言為定!」
二人說鬧著走到時,一旁的程家眾人早已齊齊跪在那宣旨之人之前,少商還未看見那前來宣旨之人的臉,就被次兄拉著老老實實跪在眾人之後。
隨後一道熟悉的男子之音傳來: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朕承天序,撫有四海,念及眾臣之勳勞,以勵忠貞之士。今有程始,忠勇可嘉,征戰沙場,屢立奇功。禦敵於外,保境安民,其勇冠三軍,其智安邦國。
程始之德,堪為楷模;程始之功,澤被蒼生。今特封程始為曲陵侯,食邑八百戶。望其秉持忠義,勿負朕恩,為社稷之昌盛、黎民之安康,再建殊勛。
欽此」
程始:「臣接旨。」
少商挑了挑眉看向程頌:怎麼樣?狐皮大氅是我的了。
程頌不由得讚嘆自家嫋嫋真是「算無遺策」啊!
程頌:「狐皮歸你了!」
程少商依舊笑的眉眼彎彎:「多謝次兄!那弓弩我可就不送了!」
一行人對面的青年看著這兩兄妹,嘴角也難掩笑意,可程始還以為是對方對自己恭喜的笑容,況且等到自己一行人站起時還對程始作揖說道:「程叔父,恭喜。」全不知自己要被偷家了。
程始:「啊哈哈,不知將軍是哪位年輕有為的將領啊?」
霍不疑順勢作揖。
霍不疑:「在下霍家霍不疑,兒時曾見過叔父叔母的。」
蕭元漪故作恍然大悟狀。
蕭元漪:「啊~是阿猙啊,你母親常常在信中提起你的,你替我向她問好。」
霍不疑笑笑說:「阿母也時常掛念叔母您呢。」
聽到前面幾人談話的少商和程頌轉過頭來,目光正對上對面的霍不疑。
少商看著少年,一瞬間覺得恍若萬年,自己上一次對上他的目光,是何時呢?
從前陛下曾說過,霍不疑身上沒有人煙氣。那是因為自小便見識到了父死母亡,全族屠戮。可看看如今的他,通身透著一股溫文爾雅的氣息,同樣是笑,他從前笑起來也差些什麼,而如今,「沒有人煙氣」這五個字與他早已沒有什麼關係了。
青年看向女孩,她還是想從前那樣古靈精怪,沒有被世俗風氣所染指,剛才她同程頌講話時的歡快模樣才是她的本性,而他喜歡的,這正是她身上的如此秉性。
蕭元漪看著兩人,她知道,女兒與霍不疑之間的緣分是斬不斷,切不盡的,她也不好再阻隔。雖說從前女兒誓不再見霍不疑,但她知道,女兒定是還愛霍不疑的,只是不願接受欺騙罷了……
蕭元漪張羅霍不疑留下來吃飯,霍不疑也沒拒絕,因少商身上還穿著騎馬時騎裝,所以要先去換為常服,因此沒有隨眾人去廳堂內。
回到房中的少商照顧蓮房為自己更衣。
程少商:「蓮房,將我那件素色曲裾拿來。」
蓮房:「是,女公子。」
蓮房是程家部曲的女兒,蕭夫人在少商五歲時將她帶給少商做貼身婢女,這幾年來與少商一起長大,形影不離,少商早已將她視作心腹了。
少商換好衣服後走進廳內,乖巧的坐在程少宮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