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回家

2024-08-15 17:32:06 作者: 清風撫荷
  蕭夫人命阿茵叫來少商,少商的一雙眼睛還是紅紅的,蕭夫人壓制住想要說教女兒的情緒:「怎麼哭了?」

  少商在出房門前早已同霍不疑說好了:霍不疑那天「不慎」將自己的物品掉在了少商的馬車裡,而少商又「不慎」將他的東西收拾在了那間屋內,但就在將東西給霍不疑二人準備出去時,少商又「不慎」摔倒在地,於是便哭的鼻涕一把淚一把,於是又用霍不疑的手帕擦乾了眼淚,在然後二人就出去了。

  程少商:「我與霍大人可是清清白白的,阿母可要相信嫋嫋。」

  蕭元漪看看少商:「哪裡來的那麼多的『不慎』啊?」

  少商略略有種做賊心虛般的笑笑,嘴甜的說道:「是呀,還挺巧的。」

  蕭夫人看著女兒,輕嘆一口氣。

  其實霍不疑的人品她還是放心的,至於女兒日後能不能和他再次在一起,那就看他們的造化了。

  蕭元漪叫女兒從冰冷的地板上站起來,她算算日子,程家三叔父和少商的兩個哥哥也快回來了,叫少商同她一起去為幾人收拾院子。

  事實證明,蕭夫人算的還是很準的。

  三叔母這日還寄回來一封信,信上的主要內容還是說他們夫二人十分想念家人,希望程始夫婦不要怪罪他們夫妻二人沒有早些回來幫忙遷宅云云最後點明中心:他們二人還有兩日就可回家,大抵在正旦之前就到了。

  程母聽到這一消息,忙招呼僕婦們收拾給程止夫婦準備好的宅邸,又是叫打掃那個又是叫清洗這個,可真是害怕他的小兒子回來有一絲的不適之處。

  三叔母估的日子還是十分準確的,兩日後的上午,兩對車馬一同聚在曲陵侯府門前,一對是程三叔的車馬,另一對便就是程詠與程頌的車馬了。程家兩個小輩先是向叔父叔母恭敬的行禮,再是程府眾人出門來迎接。

  「誒呦,郎啊,你可回來了!」老婦的聲音尖利而又響亮,這無疑是程母了。

  程母邁著碎步奔向正門口,一旁的胡媼在後面扶著程母生怕她摔壞了一把老骨頭。

  程止看見前來的阿母與姒婦,恭敬的朝著蕭夫人的方向作揖行禮,桑氏也同樣向蕭元漪行禮,蕭夫人也在石階上作揖,唯獨程母,邊往下跑,嘴上還邊不斷說著「你個沒良心的」「總算是回來了」「誒呦我的兒啊」之類的話語云雲。

  等到程姎與少宮少商這幾個小的從府門中出來時看到的便是:蕭夫人與桑氏妯娌相親,在一起說話;程母依舊抱著小兒子嘴上說著思念的話。

  少商看著這母慈子孝的場面,心想:知道的是兒子回來了,不知道的,還以為叔父是你在外的姘頭呢。

  少宮走上前來看著少商,又看看自家三叔父與大母,道:「大母這怎麼跟見情人一樣?」

  少商看著少宮,眼睛睜的大大的,用眼神與程少宮交流:我也這麼覺得!

  少宮回視:咱們二人可不愧是雙生子,連想法也都差不多。

  事實上,這兩人能用眼神交流就已經很厲害了。

  程頌下車看著二人,也走上前來看著,從二人身後悠悠的開口道:「你們倆大眼瞪小眼的幹什麼呢?」

  這一聲實是把二人嚇了一激靈,本來在背後說人壞話就心虛,在被程頌這一嚇,動靜可就大了。

  蕭夫人也不和桑氏說話了,轉身看看這兄妹三人,開口道:「阿頌,你還不和你長兄來見過大母?少宮少商,你們二人來見過三叔父與三叔母!」

  聽到命令的兄妹三人,迅速聽從蕭主任的命令,分別向大母和三叔父程止與三叔母桑氏作揖行禮,桑氏笑著看著面前的孩子,笑著對蕭夫人說:「這姎姎與嫋嫋,果然如同姒婦信中說的一樣,一個嫻靜乖巧,一個活潑機靈。」

  另一邊的程母看見大孫子和二孫子,瞬間放下了手中程止的臉,向著兩個孫子是又摸臉又擁抱,一口一口的直叫「孫兒。」

  可程母辨認人的技術還不行,拉著程詠說是程頌,拉著程頌說是程詠,兩個男孩都無奈解釋。

  程詠:「大母,我是詠兒。」

  程頌:「大母,我是頌兒。」

  可程母覺得這都不重要,反正都是自己的好大孫就是了嘛。

  程母連在兩個新見面的孫子面前轉來轉去,又開口道:「誒呀!咱們家的男丁啊還是太單薄了!」

  目光又對向了程止:「止兒啊,待會兒多吃點饢餅,吃飽了有力氣,再給程家天乖孫兒!」


  程止忙上前準備讓自家阿母少說這話,開口:「阿母啊,這兒還好些孩子呢,怎麼好說這話。」

  桑氏看看姒婦,開口:「婿伯還在府內吧,別讓他久等了。」

  蕭元漪:「好。」

  於是蕭元漪轉身叫了叫還拉著程止的君姑:「君姑,進門聊吧。」

  程母:「好,好!」

  程母拉著程止往府內走,邊走邊笑,笑的開懷。

  程母:「走,跟阿母回去吃饢餅。」

  程止連連點頭:「欸,好,好。」

  一行人就這麼走進了程府大門。

  剛到廳內,長桌上,飯菜早已準備妥當,就等著幾人回來開飯了。

  程始先是端起酒杯,對三叔父程止說:「來,賢弟。」而後眾人舉起酒杯,以示開席。

  一杯酒釀剛剛入腹,程母就手中拿著一張帕子走至程止身旁,一屁股頂過坐在自己席上的桑氏,笑嘻嘻的嘴中說著:「誒呦,三郎啊,阿母可想死你了。」一面碰著程三叔的臉,程止看看桌上的眾人,想將臉往過別一別嘴中還尷尬的說著「阿母,阿母……」

  程母卻渾然不知其中意思,端起眼前的酪漿說:「誒呀,你不就愛喝這酪漿嗎?你看,這都熱好了。」一邊還拿著勺子將酪漿餵至程止的嘴裡。

  程止也沒辦法拒絕老母,只能任憑母親往嘴裡送酪漿。

  一邊的少商默默背過身來靠近少宮,低聲說道:「看出來了,大母也不喜歡三叔母。」

  程少宮:「我就不知道了,這親事本來是三叔父自己求來的,三叔母可是白露山山主之女,這你我可都知道,但為何大母偏偏看不上三叔母?」

  程少商搖搖頭:「怕是大母想給三叔父找個仙子都不夠啊。」

  少宮點點頭,於是二人又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乖乖坐回去繼續吃飯。

  另一邊程母還在給程止繼續餵酪漿,直到最後一口酪漿入了嘴,桑氏勸勸程母。

  桑舜華:「君姑,我看時辰不早了,君姑也早些歇著吧。」

  程母一聽這話,坐直了看看桑氏又把頭轉向小兒子,開口道:「我為什麼要早些歇息?我又沒喝醉!我跟三郎還有好些話沒說呢!」

  程母笑著看程止,程止看到老婆的眼神,故作勞累狀的打打哈欠。

  程止:「阿母,兒幾日趕路,都未曾合眼呢。」

  這下程母坐直了,關切且認真的開口:「呦!那你可得早些歇息。」

  「賢弟,阿兄送你回房歇息。」這旁邊程始的聲音傳來。

  程止頓時向自家阿兄送去感謝的目光。

  但程母擺擺手,衝著程始說:「不用!我親自送三郎回去!」

  於是程母便拉著程止向新院子走去。

  程母拉著程止走向新院子,一路上不停地念叨著,走到房間門口時,程止鄭重其事的看著程母開口道:「阿母,你日後,可否對舜華好些,她可是誠心誠意的對你這個君姑的。」

  程母不滿的看看小兒子,道:「阿母覺得啊,那桑氏不配我兒。」

  程止撇撇嘴道:「可這新婦可是我自己求來的,難道兒喜歡他還不夠嗎?若是阿母日後再如此,那下次兒可就不回來了。」

  程母哪捨得兒子兒子不回來,在兒子這番威逼下也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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