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你好自為之

2024-09-30 01:12:42 作者: 張家少年郎
  楚晚卿看著知書離去,這才捂著胸口哭得抽抽噎噎,仿佛受了極大的委屈。

  貴妃看著她這膽小怯懦的模樣,心中倒是寬慰不少。

  這楚才人如此柔弱,日後利用起來,想必會十分聽話。

  哭了好一會兒,楚晚卿才漸漸平復,看向貴妃時仍惶恐不安道:「臣妾……臣妾讓娘娘見笑了。」

  貴妃嗤笑一聲:「你這膽量也著實太小了些。」

  「不過你年紀尚小,等在這後宮多經歷些時日,應當就能沉著許多了。」

  楚晚卿微微垂眸,輕聲細語道:「多謝貴妃娘娘今日屢次為臣妾撐腰。」

  說到此處,楚晚卿又抬眸,天真無邪地望著貴妃:「娘娘真是臣妾在這宮中所見過最最和善之人了。」

  貴妃被楚晚卿的純真心性逗得展顏一笑。

  「陳太醫甚是細心,今日替楚才人診治時,恰逢才人在喝藥,才人提及這藥苦中帶酸,陳太醫便心生疑惑……」

  貴妃身旁的露荷在一側講述陳太醫是如何察覺楚晚卿所服之藥有問題的。

  楚晚卿一臉欽佩,靜靜傾聽著,思緒卻飄回到陳太醫為自己診治之時,自己是如何僅用一句話便引起了陳太醫的懷疑。

  「知書,這藥實在太酸了,我難以下咽,要不別喝了,反正喝了三年也不見好轉。」

  陳太醫當時手中正拿著楚晚卿的藥方,這幾味藥,並無酸味呀。

  在這後宮數十載,陳太醫深知其中的勾心鬥角。

  想到貴妃似乎對楚才人頗為看重,陳太醫便多留了個心眼,趁人不備時,用帕子沾了些許藥汁回去。

  果然,讓他發現了其中的蹊蹺。

  楚才人所用的藥碗上,竟被人塗抹了其他藥物。

  這藥碗上有楚才人的口脂,恰好他的帕子將這些口脂沾了上來。

  他一聞,便知曉了此藥為何物,有何藥性。

  這味藥與其它藥一同服用,長此以往,便會逐漸削減其他藥的藥效,使人久病不愈,身子愈發虛弱。

  陳太醫不禁慨嘆這人的算計之深,竟用了這般不易察覺的手段下毒。

  於是,他徑直前往昭華宮將此事稟報了貴妃,貴妃聽後立刻帶人來到了春暉宮。

  待露荷講述完畢,楚晚卿也回過神來,恰見梅雪從慎刑司歸來。

  梅雪向貴妃行了禮:「娘娘,用了刑,她撐不住,便全招了。」

  從梅雪口中得知,知書乃是受柳懷柔指使對楚晚卿下毒,目的是毒垮她的身體,令她即便入宮,也因身體緣故無法承寵。

  聽到這個消息,楚晚卿又驚嚇得昏厥過去。

  「本宮這就去將此事稟告皇上,等你主子醒了,你且讓她放寬心,本宮絕不會讓她吃虧。」

  貴妃瞧著楚晚卿如此嬌弱,對她愈發沒了防備,離開時,還囑咐念夏好生照料楚晚卿,順便將陳太醫留下為她精心調養身子。

  貴妃走後,春暉宮正殿走出一抹粉色身影,緊接著,還有一抹淺綠色身影也跟了出來。

  身著粉色宮裝的女子望著貴妃離去的背影,滿心憤懣。

  「雲嬪娘娘,您說貴妃怎麼就瞧上了這個病秧子,竟破天荒地替這病秧子出頭作主?」

  雲嬪聽後連忙斥責道:「可瑜,你這性子也得改改了,貴妃娘娘行事,豈容我們隨意揣測?」

  陳可瑜心有不甘地閉上了嘴,而後看向了先前楚幼瀅所住的偏殿。

  她靠近雲嬪一些,隨後湊近雲嬪的耳朵,低聲問道:「雲嬪娘娘,方才楚寶林,不對,如今是楚采女了,方才她與冷宮杜嬤嬤的談話,不知有幾分真幾分假?」

  「倘若楚采女所言皆是真話,那這位楚才人可真是不簡單呀,雲嬪娘娘,您如何看待?」

  雲嬪聽後倒吸一口涼氣,她向後退了一步,與陳可瑜拉開些許距離。

  「瑜美人。」

  陳可瑜望著雲嬪這突然遠離自己的舉動,顯然有些迷惑不解。

  雲嬪接著說道:「瑜美人,剛剛在本宮寢殿,本宮就提醒過你,莫要再提及你今日偷聽之事。」

  「這宮中最不缺的便是聰明人,有時活得糊塗些,未必不是一樁好事,你好自為之。」


  言罷,雲嬪轉身朝著寢殿走去,陳可瑜聽得雲裡霧裡,想要追進去,卻被雲嬪身邊的宮女貞珍攔下。

  「瑜美人,娘娘要歇息了,請回吧。」

  陳可瑜心中甚是不滿,卻又不敢流露於表。

  這雲嬪還真是越發清高了,她如今已然位居嬪位,自然無需這般費力爭寵。

  可自己呢?

  自己還只是個美人。

  陳可瑜憋著一肚子氣離開了春暉宮,半途中,她身旁的宮女芯蓉瞧著四周無人,將心中的不滿一股腦兒地倒了出來。

  「美人,再怎麼說您與雲嬪娘娘也有著自幼一同長大的情分在,奴婢怎麼覺著,雲嬪娘娘自從晉了嬪位後,好似與您不如往昔那般親密了。」

  陳可瑜咬牙切齒,回頭瞪了芯蓉一眼:「連你都瞧出來了。」

  「當初我與她曾立誓,入宮後不論誰得寵,都不能冷落了自己的好姐妹,可現今瞧瞧,她納蘭雲休一路高升,哪裡還將我這個好姐妹放在眼中!」

  芯月聽到陳可瑜直呼雲嬪的名諱,連忙上前勸道:「美人小聲些,這些話可莫要在外面講,若是被有心之人聽了去,那可如何是好。」

  芯蓉繼續煽風點火:「美人又沒說錯什麼,難不成雲嬪娘娘會因此怪罪我們美人不成?」

  芯月拉了拉芯蓉:「你也少說兩句。」

  就在這時,陳可瑜在拐角處,瞧見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杜嬤嬤?

  她不是在冷宮嗎?怎麼會在此處?

  陳可瑜跟了上去,恰好看見她停了下來,然後從兜里掏出了一些金銀首飾塞到在角落裡等候她的太監手中。

  「今日那位寶林還算富裕,我把從她那裡搜刮來的物件,都帶來孝敬公公了,公公算算,欠公公的那點賭債能否兩清了?」

  那位太監瞧了瞧手中的東西,冷哼一聲:「就這幾個破玩意兒就想兩清?你男人欠咱家的那些賭債可是拖了許久,難道不要算利息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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