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楚晚卿愈發熾熱的眼神,他忍不住托住了她的後腦勺,深情地吻了下去。
直到楚晚卿氣喘吁吁,小手捶打著他的胸膛,他才將人鬆開。
宇文淵似乎意猶未盡,他嗓音帶著幾分貪戀:「你看著朕,看清楚朕是誰?」
楚晚卿眨巴眨巴眼睛,盯著宇文淵看了許久。
她還以為身處夢中,又捏了捏宇文淵的臉,然後揚起嘴角,燦爛地笑了起來:「傻瓜,你是我的心上人,你是我最最最喜歡的人呀。」
楚晚卿眼神迷離恍惚,她抬頭痴痴地望著宇文淵,就這樣毫無顧忌、大膽直白地表露了自己的心聲。
宇文淵滾動了一下喉結,再也按耐不住內心的狂熱,一把將楚晚卿緊緊抱了起來,大步朝著她的寢殿走去。
王欽緊張得擦了擦額頭上的細汗,擔憂地看了看長春宮的方向。
這嘉嬪還在長春宮等著呢。
果不其然,嘉嬪在長春宮久久沒有把宇文淵等來,她便讓她身邊的江望前去打聽一下。
江望一路小跑著出去,竟在春暉宮門口看見了皇上的轎輦,一打聽才知道,皇上今夜怕是要留宿春暉宮了。
他戰戰兢兢地把消息告訴了嘉嬪。
嘉嬪一怒之下將桌子上的糕點盡數掀翻在地。
她絞盡腦汁、費盡心思好不容易才把皇上盼來,竟被楚晚卿那個小小貴人給截胡了?
看著一地狼藉的盤子碎片,她心一橫,撿起地上的碎片將自己的手劃破了。
莫言嚇了一大跳,連忙用帕子將嘉嬪的手緊緊包住止血。
然後回頭對著江望說道:「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快去告訴皇上,說嘉嬪娘娘給皇上做糕點時,傷了手,請皇上過來瞧一瞧。」
江望反應過來,又一路小跑著出去了。
念夏又去備了一碗醒酒湯,給楚晚卿端了過去。
剛到門外,就聽見楚晚卿嬌聲道:「痛……」
「哪裡痛?」
宇文淵看著懷裡迷迷糊糊的美人,輕聲細語地問道。
楚晚卿閉著眼睛,往宇文淵的懷裡蹭了蹭,然後伸了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膝蓋。
「這裡,好痛……」
宇文淵的視線隨著她的手看過去,只見她白色的紗裙上不知何時染上了點點猩紅。
宇文淵以為是剛剛她爬樹時被樹枝刮蹭到了,一邊捲起她的裙擺,一邊打趣道:「看你以後還敢不敢爬……」
膝蓋上那觸目驚心的傷口將宇文淵正要說出口的話硬生生地給堵了回去。
王欽察覺到宇文淵的異樣,伸長了脖子,定睛看了過去。
這一看可把他嚇了一跳。
這楚貴人的兩隻膝蓋全都破了,結了一層厚厚的痂。
許是剛剛爬樹時又刮蹭到了,舊痂脫落,又添了新傷。
這會兒正隱隱的往外滲著血呢。
這楚貴人多麼嬌弱的一個人呀,傷成這樣,該多疼呀?
「哎喲喂,你們這群大膽奴才!平時都是怎麼照顧楚貴人的?怎麼讓楚貴人傷得這樣嚴重?還不快去取藥來。」
清風明月連忙慌慌張張地去庫房找藥,念夏也忙跪了下來。
宇文淵輕輕撫摸著楚晚卿因疼痛而皺成一團的眉頭,眸中某種複雜的情緒開始洶湧翻騰。
他看向跪在地上的念夏,平靜卻威嚴地開口:「說,你們主子膝蓋上的傷是怎麼來的?」
念夏想到楚晚卿那日受的委屈,就忍不住淚如湧泉哭了起來。
「回皇上的話,主子的膝蓋是那日被嘉嬪娘娘罰跪兩個時辰後留下的傷。」
王欽一下回憶起前幾日他來春暉宮宣旨的時候,楚晚卿和念夏就已經跪在外面了。
這嘉嬪竟讓楚貴人跪了兩個時辰?
王欽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一下宇文淵,見他皺了皺眉頭,他心中頓時一陣忐忑不安。
不會吧?
皇上他難道不知道那日嘉嬪娘娘罰了楚貴人?
於是,他出聲提醒道:「皇上,奴才想起來了,那日嘉嬪娘娘來御書房看您,您那日讓奴才來春暉宮宣旨,那時候楚貴人便已經跪在春暉宮門口了。」
「奴才以為您知道楚貴人被罰跪之事,所以就沒有再提。」
宇文淵這才想起了那日的事情。
嘉嬪說楚晚卿仗著自己得了婉貴人的封號,是沾了皇后的邊兒,便開始沾沾自喜,目中無人,囂張跋扈。
還將董貴人的一根手指給折斷了,那日嘉嬪為此事還在他面前哭哭啼啼了一通。
他還因此懲罰了楚晚卿,奪了她婉貴人的封號。
只是,嘉嬪當時並未提及她讓楚貴人罰跪一事。
這麼長時間以來,楚晚卿也未曾派人來與他訴說過半分委屈。
想來定是面壁思過的這些日子,她自己也意識到自己的囂張跋扈吧。
「那日她折斷了董貴人的手指,確實該罰,怎能仗著朕的寵愛隨意欺凌別人呢?」
說話間,宇文淵還抬手,捏了捏楚晚卿因醉酒而泛紅的臉頰。
念夏猛地抬起了頭,眼中的淚再次決堤,她滿腹委屈道:「皇上,事情不是這樣的。」
「那一日主子初次去坤寧宮給皇后娘娘請安,還未入殿,殿內其她的娘娘便在議論我們主子是皇后娘娘的替身。進去後,嘉嬪娘娘更是帶著其她娘娘對主子冷嘲熱諷,離開時,主子才敢偷偷地抹眼淚。」
「主子以為此事就到此結束了,誰知道剛走到春暉宮門口,就被嘉嬪娘娘身邊的董貴人給攔了下來。」
「董貴人當時指著我們主子破口大罵,主子只是將她快要戳到主子的手指給推開了,誰知道,董貴人便直接坐在地上喊著她的手指斷了,嘉嬪娘娘更是二話不說,就讓我們主子在春暉宮門口跪了兩個時辰。」
「那日主子本就委屈至極,誰知皇上又下旨奪了主子的封號,還讓主子在春暉宮面壁思過。」
「當天夜裡,主子膝蓋的傷口發炎,導致高燒不退,迷迷糊糊中,主子還讓奴婢們不要聲張,以免皇上憂心。」
說到這兒,念夏已經哭得泣不成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