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淵大步邁出大殿,從念夏手中拿過披風,為楚晚卿披上了。
隨後,他緊緊牽著楚晚卿的手,兩人一同朝著山頂走去。
宇文淵一邊走,一邊深情地說道:「晚晚,朕曾許諾,要帶你來到華山看雪,當你站在華山山頂,那雪景之美,定會讓你永生難忘的。」
楚晚卿跟在宇文淵身旁,一步一步朝著山頂攀爬。
她彎彎一笑,眼中閃爍著好奇的光芒,問道:「皇上何時來過華山?」
宇文淵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仿佛被一陣寒風吹過,變得有些不自然。
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回憶的痛苦,神色也黯淡了下來。
沉默片刻後,他低聲答道:「太后初來華山時,是朕……與皇后一同送她來的。」
楚晚卿微微挑眉。
原來,是與皇后一同來過。
果真是自古帝王多薄情。
如今陪他看雪的人,早已換了她人。
見楚晚卿沒有繼續說話,宇文淵急忙解釋道:「朕雖與皇后一同來過華山,但卻不曾與她一同來這兒看雪,朕那年,是自己一個人登上山頂的。」
他的目光堅定地看著楚晚卿,繼續開口道:「你是朕唯一一個陪著來看雪的人,也將會是最後一個。」
楚晚卿仰起頭,面上掛著燦爛的笑容,開口道:「臣妾可真是幸運呢。」
兩人一路登到山頂,天空中又飄起了紛紛揚揚的大雪。
雪花飛舞,落在他們身上,頭上。
這等美景,確實讓人心生歡喜。
然而,下一瞬,楚晚卿便敏銳地感應到了周圍有許多陌生的氣息。
她的心中湧起一股不安,仿佛有什麼危險正在靠近。
果不其然,忽然一支冰箭如閃電般射出,直接朝著楚晚卿迅猛而來。
那冰箭散發著刺骨的寒氣,仿佛要將一切都凍結。
楚晚卿眸中紫光乍現,轉瞬即逝,她剛欲抬起手來接住那支冰箭,卻沒想到宇文淵也敏銳地發現了異常。
他的眼神中充滿了驚恐和擔憂,眼看著那支冰箭就要擊中楚晚卿的心臟,他竟毫不猶豫地撲了上去,替楚晚卿擋了那一箭。
可那支箭的威力實在是太大了,直接穿透了宇文淵的身體,同時刺在了楚晚卿的胸口上。
「噗……」
宇文淵一口鮮血噴出,染紅了楚晚卿那件雪白的披風。
他的身體瞬間變得虛弱無比,倒在了楚晚卿的身上。
王欽和念夏幾乎同時驚呼出聲:「皇上!娘娘!」
「護駕!快來人!護駕!」
可是卻絲毫未見沈意桐的人出現。
王欽的心中充滿了惶恐不安,他的眼神中充滿了疑惑和恐懼。
剛剛沈意桐和她的人馬分明跟著他們一起上來的,怎麼此刻,就好像他們都憑空消失了一般。
宇文淵看著那箭直直地插在了楚晚卿的胸口,他的心中充滿了心疼和自責。
他的眼神中閃爍著淚光,聲音哽咽著道:「晚晚,對不起,是朕沒有護住你……」
「疼嗎?」
「晚晚……」
那支沾了宇文淵的血的箭插在楚晚卿的胸口,她頓時覺得胸口一熱,渾身忽然充滿了力量。
她這是?
在宇文淵面前,也能使用法術了?
楚晚卿頓時大喜。
忽然,一道刺耳的聲音傳了出來,楚晚卿抬眸看去,是一個身穿盔甲的將軍。
他的身後,還跟著太后和那個主持。
還有被綁起來的沈意桐和眾將士。
楚晚卿的心中湧起一股憤怒和無奈。
是了。
凡人又怎麼能斗得過妖呢?
宇文淵看清來人後,怒不可遏地說道:「蕭年,你這是鐵了心要謀反嗎?」
蕭年大笑道:「皇上,這箭可不是微臣射的,太后本想殺了你身旁的這妖物,是你自個兒湊上來送死的!哈哈哈……」
他的笑聲充滿了狂妄和得意,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太后也露出了本來面目,厲聲道:「哀家的婉婉你從不以命相護,反而護著這個妖孽!既如此,哀家給婉婉換個夫君,也不是不可……」
宇文淵捂著血流不止的胸口,試圖起身,卻再次跌倒在地。
他的心中充滿了憤怒:「太后,你簡直就是瘋了!居然與蕭年一起,行謀反之事!宇文家的江山,太后是打算拱手讓給蕭家嗎?」
太后的笑聲尖銳刺耳,她冷笑著答道:「只要新君聽哀家的話,是不是宇文家的,又有何妨呢?再說了,紫禁城裡,不是還有你的親弟弟,宇文祺嗎?」
聽到這話,蕭年眼裡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神色。
太后一步一步上前,走到了宇文淵與楚晚卿的身邊,居高臨下地望著他們二人。
她的眼神中充滿了狂妄和得意,對著楚晚卿說道:「哀家聽華山主持說,你是只千年貓妖,如今看來,這千年的貓妖也不過如此嘛!哈哈哈,就是不知這沾了斬妖符的冰箭,讓你滋味如何啊?」
楚晚卿只是冷冷看著她,暗暗替自己療傷。
太后依舊一臉狂妄,轉頭看向宇文淵,冷嘲熱諷道:「皇上啊皇上,想來你還不知道吧,你身邊這位寵妃,她可是一隻千年貓妖呢……」
「待哀家吸了她的千年修為,再把她的真身還給你,可好啊?」
宇文淵很想護著楚晚卿,卻因失血過多,渾身再也沒了半點力氣。
念夏聽到太后的話,連忙撲上前,將楚晚卿護在自己的身後。
她的聲音微微顫抖道:「你……你休想碰我家娘娘!」
太后眸子裡冒著濃濃黑氣,口中怒道:「小小奴婢也配與哀家叫囂?」
說罷,她伸手,狠狠地掐住了念夏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