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故地故人

  姚道衍剛剛走入城門，正看著這道路兩旁物是人非。嘴裡用只有他自己能聽到的聲音嘟囔道：

  「一進城門的這條街道應該是卻邪劍法巷，這棵老槐樹旁曾經應當是李大嬸開的羊湯焙子鋪」

  姚道衍順著自己印象中的路途走著，但映入滿眼的卻都是不同於記憶中的景象。

  「唉！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語淚先流！百花谷的李居士真真是允文允武啊，不僅玉女劍法了得，這寫的詞也是格外觸動人心吶。」

  「這前面就應該是堪虛劍法巷了，當年老胡伯伯的酥餅也是一絕，只可惜這些練刀的和那些北方蠻子哪裡懂得這些，只曉得吃他們的餑餑。」

  姚道衍想起記憶中太阿城的諸多美食，相比於眼下這北鴻鳴城中可是豐富了太多。一路走來，姚道衍看到只有些賣餑餑的店鋪，肉脯也只有豬肉一種，其他更多的是各種鐵匠作坊或是其他手藝人。

  不經意間，姚道衍向後一瞥，發現街旁有個斜挎著把大刀的漢子似乎在正盯著自己。姚道衍心中一驚，與大漢對視，那人目光也不躲閃，仍舊直愣愣得盯著自己。

  姚道衍正要走近問問這大漢為何一直盯著自己，但走近了一瞧，那大漢眼中昏白，似是雙目已眇。頓覺自己來到這城中後是有些太過于敏感了，自嘲得笑了笑，回過頭來繼續向前走。

  眼瞅著到了菜市口，只見得一群人正圍著一個告示。姚道衍心中想到，估計就是自己之前聽聞的消息了，於是走上前去。

  來至人群外圍，聽到人群中有不認識字的讓一旁的一位教書先生給念念，那教書先生清了清嗓子念到：

  「庚辰年六月，血刀門掌門血刀老祖邀天下習武之人共聚北鴻鳴城，依照舊時慣例召開武林大會。前三甲都有獎勵，第一名獎勵這！」教書先生突然倒吸一口涼氣。

  旁邊的聽眾急忙問道：「第一名獎勵什麼？」

  「這武林大會的第一名獎勵傳說中的天下第一內功——先天功，而前三甲都可獲得進入琅嬛福地的機會！」

  眾人頓時嘰嘰喳喳起來

  「先天功！這我可聽說過！傳說是太極門的上上一代掌門人王重陽所創的天下第一內功！修習之後內力渾厚，並且進境飛速！」

  「還有呢！還有呢！你沒聽他剛剛說的琅嬛福地嗎？那據說是一處天地間靈秀匯集之地，有許多前輩高人就在那琅嬛福地里潛修直至坐化，有著諸多的秘籍和珍寶！只是平時由天下諸多門派和這北漢朝廷共同看管，不是絕頂高手不得入內。只有有了名額才能進去修煉一段時間。」

  「你還有所不知，那琅嬛福地不僅有著諸多秘籍珍寶，更是有著神兵利器。相傳那天下儒門首屈一指的稷下學宮的鎮派神劍——中古時候心聖的佩劍承影劍，正是從這琅嬛福地中找到的！」

  ……

  姚道衍只靜靜的聽著，卻突然聽到耳邊傳來一道渾厚的聲音

  「哈哈，我看這先生與其說是教書的，不如說是說書的。這武林大會的前三甲與這些百姓有何關係，他卻是靠著技巧，略做停頓便引得大家關注。」

  正當姚道衍四下尋覓說話之人，卻聽到那聲音接著說

  「而兄台你呢，使個小花招，利用血刀門弟子的貪慾和嗔怒，神不知鬼不覺就把那鐵衣樓的弟子教訓了。我是該讚揚一聲兄台你大衍算經運用出神入化，還是該畏懼兄台你的好手段呢？」

  姚道衍終於憑藉傳音入密的內力牽引，找到那說話之人。那人站在牆角，正是剛剛那瞎了眼的大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