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風雲突變（二）

  趙老爺子聽那家丁講完，對身邊一個小廝說

  「快去書房請師爺過來。」轉頭對眾人道：

  「諸位，現如今傳聞似已成真。血刀門帶領著一眾刀域幫派要搞什麼『以刀代劍』。各個匪寨也帶著許多嘍囉加入，糾集了數萬人，據傳還有北漢王的支持。現在估計已將城外巨闕鎮團團圍困，巨闕鎮城牆低矮，鎮內儲量也不多，怕也抵不住兩三天。是據城堅守還是趁賊人還沒圍城儘快突圍。此事事關我趙家與太阿城全城百姓存亡，諸位拿個主意吧。」

  一旁的眾人除了姚家父子都是趙家的人，自然是要聽家主的命令。趙家家主的這些話實際就在問姚重玄一人。姚重玄略一沉吟道：

  「此事還請趙公容在下回去思索思索。現如今二小姐氣已消，在下就帶著犬子回去，明日再來給趙公答覆。」趙老爺子心下也想儘快和師爺商談，便不再挽留。

  小沖和心中並不關心什麼「以刀代劍」，他還在好奇父親傳音入密的功夫。

  「爹，您會傳音入密的功夫哇！可不可以教我呀，爹！」

  「爹，您是不是絕世高手呀，您一定是江湖傳說中那種的隱姓埋名的高手對吧！爹，教我武功吧！」

  「爹，您是什麼境界，出類拔萃？不，爹一定是心領神會！是不是呀爹。」

  ······

  小沖和的嘴在和父親上了自家馬車後就沒停過。姚父卻眉頭緊鎖，不出一言。小沖和見父親無心和自己說話，便也只好獨自興奮去了。

  是夜，姚重玄書房的燈不曾熄滅。

  ……

  第二天一早，姚父就讓姚母收拾家裡的金銀細軟，讓家中小廝鄭逢時幫助姚沖和收拾隨身物品，只身前往趙府。隨家丁進了趙老爺子的書房，趙老爺子和師爺正在談論。

  「趙公、桐先生」姚父朝著兩位一拱手，

  「在下昨晚細細思量了一番，今日來給趙公一個答覆。」

  趙老爺子略略欠身，做出來請的手勢，桐先生也一拱手算做回禮，道：

  「不知姚先生是何看法？」

  姚重玄頓了頓，看了眼站在一旁的師爺桐先生，又扭頭看著趙老爺子，說：「在下以為，賊兵勢大，不宜與之相抗，況天下之大何處不為我輩棲身之所。他要太阿，便給他太阿，只要我輩心中藏劍，便處處是劍域。」

  「那姚先生的意思是要走嘍？」桐先生語中帶有一絲怒意「賊兵勢雖大，但只要吾等眾志成城，便能抵擋。至於處處為家，太阿可以給，工布就也可以給嘍？承影呢？赤霄呢？甚至說，軒轅也可以給？」

  姚重玄沉默了，張了張嘴，似乎有話想說，但終還是化作了一聲嘆息。

  「姚先生是務實之人。」趙老先生擺擺手讓桐先生停下「不錯，姚先生說的和老夫當初想的一樣，但桐先生講的聖人，講的儒家仁義道德也確實令老夫信服。和姚先生不同，道門在養，在於陰陽流轉變化之術。而我們是信聖人之言那一套的，是要明知事不可為而為之的。」

  趙老爺子接著補充道：「現如今這城中可以說是十死無生，所以老夫也很為難。老夫已讓年輕一輩的家眷們收拾細軟準備撤走，到時候你們就相互幫襯一下吧。」

  桐先生還要再勸，趙老爺子說：「我們都是黃土埋了半截的人，但他們還年輕，他們也在這裡衛道不值得，再說我們也需要有人繼承我們的骨血呀，將你們桐城派的精神繼承下去。」

  姚重玄聽到趙老爺子的這話，鄭重地拱了拱手，轉身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