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北暄媽媽的故居房子有些老,這些人雖然有在保養,但也不適合居住,也沒有生活用品。
而且這裡離司妙公司有些遠,兩人吃完飯,還是決定回市區的公寓。
因為打算晚上要走,周北暄沒有喝酒。
時間也不似乎很晚,周北暄開的也不算快,兩人一路上聊著閒天。
司妙以前就發現,周北暄是特別紳士的人,而且特別博學,無論她說什麼,周北暄都能接上話茬,跟他聊天特別舒服。
一切好像都回歸了平靜,被求婚的跌宕起伏,也在瞬間抹平。
司妙從小就處在一個動盪的環境中,她喜歡平靜。
喬微就很平靜,所以她喜歡喬微。
周北暄也很平靜,這大概就是她喜歡對方的原因。
想到這,司妙側目睨著周北暄。
以前也知道他長得好看,但是今天看,好像更好看了一些。
突然周北暄的眉頭皺了起來,司妙順著他的視線看向前方,幾十米開外,有輛車幾乎是橫亘在路中央。
車燈和車門都開著,看上去不太對勁。
「出車禍了嗎?」司妙問。
周北暄將車停在路邊,這裡的路燈不是很亮,看不清遠處的情況,但對方又擋住路,沒辦法通行。
「我過去看看。」周北暄解開安全帶,司妙拉住他。
「危險嗎?」
周北暄又看了看前方,「應該沒事,估計是有車禍。我遠遠地看下。」
司妙猶豫,但還是點了點頭,周北暄把車鑰匙留給司妙,「我下車後,你鎖上車門。」
「嗯,你小心點。」司妙說著,鬆開了他的手。
周北暄轉臉吻了一下她的額頭,司妙緊張的心情,瞬間被安慰下來。
男人下車去後備箱取了一個手臂大小的棍子,背在身後,眼神示意司妙鎖上車門。
司妙借著車前的燈光,看著周北暄往前走去。
快走到車前的時候,周北暄刻意停留片刻,觀察周圍,沒有異樣。
等他再次上前的時候,明顯愣了一下。
司妙的角度看不清楚前面的情況,但是她明顯感覺到周北暄在怔愣之後,人明顯緊繃了一下。
隨即周北暄蹲下身,好像在檢查什麼,想上手卻又不敢的樣子。
司妙看得心急,落下車窗喊了一聲,「周北暄!」
黑暗中,周北暄轉過頭看向司妙,司妙的心冷了半截。
她竟然在周北暄臉上看到了恐懼。
司妙一刻也等不了,打開車門要下車,車門剛開了一半,周北暄急奔回來,邊跑邊喊,「別過來,回車上。」
司妙下意識地聽了他的話,趕緊回到車上,周北暄跑到車邊,明明是深冬,額頭上卻沁出了汗,「打電話報警,叫救護車。」
大概猜到了什麼,司妙照著周北暄說的做,警察和救護車來得不算快,這裡屬於是郊區,雖然是老牌的有錢社區,但是這些年已經開始落敗。
等了快一個小時,救護車先到了。
司妙看到救護車,就跟著下了車去看,剛走出沒幾步,周北暄覺察到她的意圖,轉身將她摟進懷裡。
救護人員表情看上去很急,低聲交談著救治策略。
等他們將人抬上救護車的時候,司妙看到了傷者的臉,她倏地睜圓了眼睛。
雖然臉上有傷口和血跡,但司妙還是一下子就認出了對方。
她張張嘴剛想說什麼,眼睛便被捂住了,周北暄的聲音壓在耳邊,「別看。」
司妙喃喃,「是宋傾城嗎?」
周北暄,「嗯,傷得很重。」
到底有多重,司妙一直都不知道,全程周北暄都在有意無意地擋著司妙的視線。
他們作為唯一的目擊者,被要求跟著去了醫院,加上他們算是認識,前陣子司妙和周北暄合作的項目,裡面還牽扯到宋傾城。
於情於理,周北暄都應該管,所以兩人就跟著一起去了醫院。
周北暄被叫走做筆錄,司妙沒有上前看過情況,不知情,所以沒被詢問。
司妙就坐在急診室外的座椅上,有些茫然。
也不知道待了多久,周北暄才回來,「累了嗎?」
司妙回神,乖巧地搖搖頭,「還好。」
「我先送你回去?」周北暄說,「這裡離我公寓不遠。」
「那你呢?」司妙抬手抓住他的手指。
周北暄低頭看看,反手將她的手握在手心,「暫時還沒聯繫上宋家人。我在這看一下。」
宋家在御城的地位在那擺著,周北暄作為周家的長子,有些人情還是要做的。
司妙理解,但她現在也不想一個人,「那我跟你一起。」
周北暄頓了頓,「我一會兒還要幫忙聯繫點事情,你可能要等我一會兒。」
「沒事,我就想跟你在一起。」司妙點頭。
周北暄眉頭輕輕皺了一下,「是不是有事?」
司妙從來不會這麼粘人。
她搖搖頭又點點頭,「是有事,但等這邊忙完再說吧。」
周北暄還想說什麼,有人來叫,他只能暫時作罷,摸了摸司妙的發頂,「那你等我一下。我儘快。」
他幫司妙又裹了裹毯子,才起身離開。
司妙待了一會兒,聽到腳步聲走近,抬眼望過去,是周北暄去而復返,手裡還多了一個杯子。
「喝點熱可可。」男人將杯子遞到她手裡。
司妙捧著杯子,手心的熱度,漸漸溫暖了她有些涼的手,「謝謝。」
周北暄抿唇笑笑,看了眼手錶,匆忙離開。
喝了熱可可,又裹著毯子,司妙覺得舒服多了,不一會兒竟然靠在椅子上睡著了。
這一覺司妙睡得也不踏實,後來她被人拍醒。
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入眼是一位M國的護士,「你好,你是宋傾城的家屬嗎?」
這個護士她有印象,之前送宋傾城來醫院,是她接待的,對方便認為她是家屬。
司妙看了一眼周圍沒見到周北暄,但還是問,「是她有什麼事嗎?」
護士的表情有些複雜,「病人手術結束,已經醒了,情緒有些不穩定,你要不進去勸勸。」
司妙只聽周北暄說,宋傾城的情況有些嚴重,具體情況不知道,「她做手術了?很嚴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