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我一點都沒敢花
烤肉局一直進行到很晚，大家都很盡興。
送走了客人之後，萊特一個人把一樓的東西都收拾了起來。
這種事本來應該交給女僕來做，但不知道為何，那個名叫芙蘭朵的新教少女並沒有來報到。
萊特心中暗自慶幸，幸好她沒來，否則這場景被對方看到，又要費一番口舌。
二樓要收拾的東西更多，萊特看了看時間，今晚也只好捏著鼻子認了。
至於沒地方住的艾米麗，被萊特攆去了莉莉絲的房間湊活一宿。莉莉絲喜歡艾米麗的靈魂香味，自然很是開心。
第二天一大早，兩人一魔全都賴床不起，一直到日上三竿，才慢慢悠悠的爬了起來。
顧不上什麼早餐，他們三個洗漱完就坐上馬車朝著教皇宮邸進發。
不得不說，萊特的莊園到底是在中心地帶。馬車沒走多遠，就到了宮邸的門口。
萊特一下來，就看到不遠處的紅衣政務廳門口正在吵吵嚷嚷。
他好奇心作祟，本來打算過去看看，卻被一個教皇近衛攔了下來。
「萊特殿下，您可不能靠近他們啊！」
「你認識我啊？」
衛兵尷尬一笑：「殿下，教皇近衛軍誰不認識您啊！我們入伍第一課，教官就給我們每個新兵都發了一張您的畫像。」
此時艾米麗跟莉莉絲正好湊過來，聽到後紛紛捂著嘴偷笑。
萊特乾咳兩聲：「那……你為什麼攔我啊？那邊怎麼回事？竟然在叫政務大廳門口公然喧譁！」
「殿下您不知道，今天早上紅衣政務廳門口忽然來了五六群人，全都是來註冊新教派的。」
「註冊就註冊唄！只要合理合法，不違反聖光教義，理應給他們註冊啊！」
「可他們的新教派名字都叫罪光啊！然後他們為了爭這個名字就打了起來。」
萊特砸吧著嘴，一下子不吱聲了，但衛兵還在滔滔不絕。
「打著打著，這幫人就不打了。嘴裡說著什麼羈絆啊，友情啊，喜歡罪光的都不是壞人之類的話，就互相和解了。」
「和解……和解了不也挺好的嗎？那還吵什麼？」
「是關於您在教派內地位的問題。激進派認為應該將你立為創始人，保守派覺得激進派太保守了，應該將您立為精神圖騰。」
艾米麗一臉茫然：「這有什麼區別？」
衛兵嘆了口氣：「上次這麼幹的一伙人叫新教，他們的精神象徵是光明神。
紅衣聖堂肯定不干啊，就吵起來了。」
萊特揉了揉臉頰：「走走走，快點進去，別被那群人看到。」
他快步拾階而上，艾米麗緊隨其後，就這麼直接進了教皇宮邸。
艾米麗一邊打量四周，一邊扯萊特的衣角：「我以為，覲見教皇需要通報呢。」
「理論上，是有這個流程。」
「那為什麼我們……」
「但我不喜歡流程。」
萊特帶著兩人沒在前廳多做停留，直接上了二樓的聖光大圖書館。
他猛的推開大門，頓時把裡面正在看書的白鬍子老頭嚇了一跳。
「萊特！該死的！伱什麼時候才能學會敲門！」
「等你把錢還給我之後，我或許可以考慮考慮。」
白鬍子老頭站起身來，不知道從哪兒摸出了一頂有些褪色的教冕戴在了頭上。
「什麼錢不錢的，不要跟教皇說這些東西，我早就沒有那種世俗的欲望了！一心只想著供奉偉大的聖光女神。」
萊特嘆了口氣：「艾米麗，介紹一下，你眼前這位愛財如命的老爺子，就是聖光教會現任教皇，至高無上的保羅三世冕下。
我十分確信，他之所以對聖光女神保持著所謂的虔誠。
完全是因為金瑪克上印著的，是聖光女神的頭像。」
保羅三世完全無視了萊特，溫和的看著艾米麗：「艾米麗小姐是吧，黑衣聖堂的騎士們，向我提起過你。」
艾米麗連忙躬身行禮：「聖格蘭特公國，勞倫斯家族，艾米麗·勞倫斯，向偉大的教皇獻上最虔誠的問候。
教皇冕下，貴安！」
「好好好……哎呀呀，跟在這個臭小子身邊這麼久，還能這麼有禮貌，真是讓人欣慰。
喂！臭小子！為什麼不能跟人家小姑娘學學！
別毛手毛腳的！我這裡真沒有錢！
本教皇，從來不拿錢當錢！」
萊特頭也不抬：「啊對對對，您老人家不拿錢當錢，您當命！
三年的分紅，你啥也不干吃三成，也太黑了！每天早課祈禱的時候不虧心嗎？
多少吐出來點啊！」
「啊呸！你怎麼不說你老師康斯坦特？他每天就派幾個新兵蛋子看場子收收錢，就拿七成！
他都不虧心，我憑什麼虧心？
告訴你，要錢沒有！找你老師去！」
萊特冷笑連連：「你就那麼確信我找不到？老師，看在師徒情分的份上，投降輸一半。」
「你別叫我老師！我沒有你這樣的老師！」
教皇保羅三世明顯有些慌了：「要錢就是沒有！有能耐你找去啊！」
「莉莉絲……」
莉莉絲嘆了口氣，朝著教皇聳了聳肩頭，伸手按下了書桌上的時鐘開關，又將魔法燈的底座扭動了三圈。
轟隆隆隆……
在教皇絕望的注視下，光明大圖書館的南牆轉了過來，上面掛滿了裝著金瑪克的錢袋。
一眼望去，少說也得數十萬。
「這這這！」
教皇保羅三世指著滿牆的錢，手指顫抖：「這是誰啊！誰把這麼多錢放在我金庫里的？不是我！不是我哈！」
萊特翻了個白眼：「既然不是您的，那我就都帶走了，這也算是物歸原主！」
就在他伸手抓錢袋時，老邁的教皇一個閃身來到了他的身前，死死的抓住了他的手腕。
「你看，現在天也挺晚的了，這些錢都睡著了。你一動，萬一吵醒了它們就不好了？」
「老師，聖光女神知道你這麼會扯謊嗎？」
「反正你不能拿走！這都是我的！我的！」
教皇張開雙臂擋在高牆之前：「這麼多錢，我一分都沒敢花啊！
我老師把教廷交給我時，金庫里一個銅比索都沒有啊！窮怕了！
你不當家不知道柴米貴！偌大的教廷哪兒哪兒都要錢！
今天這個要修繕了，明天那個要撥款了，全都跟我伸手，眼巴巴的看著我。
我說教廷沒錢了，聖殿那幫酒囊飯袋就嚷嚷著要加收聖光稅！不行就逼著聖屬國多納貢。
那最後，還不是落在信徒大眾頭上！
苦一苦我一個人，總好過苦一苦信徒們吧！」
萊特有些無奈的後退了兩步：「我就沒打算要您的錢，搞這麼一出也是想讓您有點警惕性！
您想要分紅，直接跟我說啊！我能不給嗎？
一個教皇，一個傳奇聖騎士，直眉瞪眼的愣分啊！土匪分贓都比你們專業！
明明走教廷的公帳，很簡單的事情。非要私下處理，留人話柄！
別看聖殿那幫孫子現在沒說什麼，他們那是壓著牌，等著關鍵的時候打出來呢！
到時候，教皇與聖騎士教團狼狽為奸！私吞巨款！
您知道會鬧多大的亂子嗎？」
「只要你不要錢，你說什麼都對。」
萊特捂著心口：「就沒一個讓人省心的。莉莉絲，關上關上！老師，都關上了，就別擋著了。
這件事，我回頭再替您把帳目處理乾淨……
現在，帶我去看看喬安娜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