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硯坐在沙發上，手邊是醫藥箱。
褚念靠著他的肩，小手伸在他面前。
由於她喝了酒，身體總往下滑。
怕再次傷著她，蔣硯抱著她坐在了腿上。
褚念靠著他的肩，額頭抵在他頸窩。
蔣硯從上往下看，褚念整個人香香軟軟的，小小的一團。
他呼吸一窒，強迫自己把注意力全部放在她受傷的手指上。
他夾起棉球，沾著藥水擦拭她指尖，「有點疼，忍一忍。」
褚念「嗯」了一聲。
可在棉球觸碰到指尖的瞬間，褚念還是沒忍住哼了出來。
「疼。」
她的聲音嬌滴滴的，聽在蔣硯心裡又酥|又麻。
他耐著性子勸慰，「乖，堅持一下。」
「嗯。」
褚念再次伸展了手。
蔣硯一手捏著她的手指，一手拿著鑷子，動作更加輕柔地蹭了上去。
「還是疼。」
褚念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抬起頭來，不知是因為喝了酒，還是真的因為疼，她每個細微的表情都寫滿了委屈。
蔣硯心底驀地一軟，他從沒想過，在外伶牙俐齒的褚大小姐，私下裡會有這樣一面。
看著她乖乖軟軟又委屈巴巴的樣子，蔣硯心上好像拂過羽毛。
「那怎麼辦，轉移一下注意力？」
褚念看著他的眼睛「嗯」了一聲。
蔣硯緩緩低下頭，在她唇上啄了一口，「這樣呢，行嗎？」
褚念抿了下唇，而後彎起了眉眼。
蔣硯笑了，「小色鬼。」
說罷，他拿著鑷子，再次擦拭她指尖。
褚念這次真的忍耐了幾秒才哼出聲。
蔣硯咂舌，「還真管用。」
就這樣，他每擦拭一下，就低頭吻她一下，每吻她一下，就擦拭一下。
原本幾分鐘就能處理好的傷口，硬生生處理了一個多小時。
到最後，蔣硯也分不清，到底是為了接吻，還是為了處理傷口。
他氣喘吁吁地鬆開褚念的唇，而後又吻了她看向他的眼睛。
「乖，先處理傷口。」
說罷，他拿起紗布，動作輕柔地包裹住她的指尖。
「這幾天手指別沾水，知道嗎？」
「嗯。」
褚念眨巴眨巴眼，而後雙手摟住他的脖子，緊接著嘴唇貼了上來。
一時間，蔣硯哭笑不得。
他伸手擋住她的唇，「你清醒的時候巴不得和我撇清關係，現在又這麼主動，你讓我怎麼辦？」
褚念微微蹙眉，顯然對他的反應不滿意了。
蔣硯抬眼看了下牆上的鐘，已經凌晨兩點了，這小野貓睡了一路，現在倒是精神。
他稍一用力站起身，將她公主抱起來。
「不早了，我送你去臥室休息。」
進了臥室，他剛把人放在床|上，褚念便抱著他的脖子把他拽了過去。
蔣硯雙手撐在她兩側，一眨不眨地盯著她的眼睛，「就這麼饞我？」
褚念點頭。
蔣硯笑了一下。
「不行。」
實際上，他早就按捺不住了，但想起上次褚念翻臉不認人，他便不想讓她得逞。
褚念撇嘴，眼裡再次蓄上了淚。
蔣硯心軟，低頭在她唇上啄了一口。
「你要執意想發生點什麼，倒不是不行。」
褚念咬著唇眨眨眼，等待下文。
蔣硯撈過一旁的手機，按下了錄音鍵，「先說好，明天清醒了不許和我撇清關係。」
褚念「嗯」了一聲。
「讓你和我談戀愛，倒顯得我趁人之危了。那這樣吧，不許再和其他男人約會。」
褚念笑了一下，「好。」
蔣硯一時愣怔，沒想到她答應得這麼痛快。
「小奶狗不香了？」
不知褚念聽沒聽懂，她彎著嘴角，眼睛亮晶晶的，「你香。」
蔣硯徹底樂了，「真是個小渣女。」
褚念撅著嘴不樂意了。
蔣硯抓起她的手腕，隔著衣服貼上他胸|口，「你今天這個樣子，可是摸不了胸|肌了。」
大概是嫌他囉嗦，褚念微微蹙起了眉。
「到底可不可以？」
蔣硯颳了下她的鼻子，「你說呢？」
不等褚念回答，蔣硯拉起了她的右手，鉤住了她沒受傷的小指，「那咱們拉鉤了。」
「嗯。」
話落，蔣硯按下了停止鍵，又將燈光調暗。
他低下頭，一點點吻住了她的唇。
褚念哼唧了一聲，而後很滿足地笑出聲。
蔣硯用鼻尖蹭她，「認真一點行麼？」
他話沒說完，褚念抬起下巴一下下啄著他的唇，她的眼睛好似皎潔的月牙，彎彎的，亮閃閃的。
「蔣教授……好喜歡……」
「好喜歡我？」
「好喜歡和你睡覺。」
得，終歸只是饞他的身子。
……
第二天一早，褚念睜開眼，映入眼帘的，是男人滿是吻|痕的鎖|骨。
她愣怔片刻，這才反應過來昨晚發生了什麼。
她悄悄掀起眼皮，果然——是蔣硯！
趁著他沒發現，她又悄悄垂下眼眸。
她這才發覺，眼下兩人正沒有絲毫阻隔地貼在一起，而對方的手臂此刻還緊緊摟著她的腰。
原本應該排斥的，可不知為什麼，感受著他的溫度，褚念心底好似有團柔|軟在放大。
大概是因為天氣越來越冷了，她十分貪戀男人的溫度。
她想就這樣和他一起窩在被|子裡，聽著外面秋風捲起落葉的聲音。
出神間，頭頂傳來男人略帶沙啞的聲音，「醒了？」
褚念抬起頭，就見蔣硯正垂眸看著她，他的眼神溫柔，繾|綣，卻帶著滿滿的侵略性。
「昨……昨晚……」褚念指了指兩人緊|貼在一起的身子。
「嗯。」蔣硯喉結滾動，「就是你想的那樣。」
褚念一噎。
她原本以為蔣硯會先講一堆理由，或是解釋一番。
但他沒有。
他就直勾勾地看著她，仿佛一切都理所當然。
褚念眨巴眨巴眼，一時間竟不知道該怎樣回答了。
「那個……」
實際上，和那晚比起來，她昨晚喝得不算多，所以她隱約能記起一些片段。
比如，她摟著蔣硯的脖子不讓他走，她纏著他要和他接吻，好像……她還嫌他脫|衣服太慢……
想到這裡，褚念瞬間蜷起腳趾，臉頰驀地發燙。
她知道，再問下去，她徹底沒法在他面前做人了。
就在她想著要怎麼以另一個話題結束這個姿勢時，眼神無意間掃過了自己纏滿紗布的手指。
她抬起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這是……你幫我包紮的？」
蔣硯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意味深長地看向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