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淵已有三天未見到沈知秋。
就算他不知道沈知秋去了哪,貼身護衛白渠也應知道。
可這兩日,白渠也在到處找沈知秋。
難道他出了什麼事?
祈淵嘴角上揚,難得露出了一抹笑意,這樣一來,豈不是更好?
但是,他體內還有沈知秋強行餵給他的噬元丹。這噬元丹就像一把懸在他頭頂的利劍,一旦得不到解藥,他也會死。
於是,祈淵暗暗啐一句,該死的沈知秋!
紫竹院。
柳瑾言輕撫沈芷兮的腦袋,像春風拂過柳樹般。
「兮兒要好好修煉,將來進了神隱門,把所有人踩在腳下。」
「嗯,好的娘親。」
沈芷兮乖巧的點點頭。
三天前,她一覺醒來,竟意外的發現自己覺醒了木屬性的天靈根!
這簡直讓她受寵若驚,仿佛像天上掉餡餅一樣。
娘親說她是幾百年難遇的修煉天才,將來一定會被神隱門收入門下。
「夫人,老爺回府了。」侍女的聲音自門外傳來。
柳瑾言輕輕抬手,示意侍女退下。
「兮兒,去找聞星玩吧,娘親要去大堂為爹爹接風洗塵。」
大堂之內,沈煜澤已是一臉焦急地等待著,見她步入,連忙起身相迎,眼中滿是關切:「瑾言,事情辦得如何了?」
柳瑾言未直接回應,輕輕提起紫砂壺。
眼眸微垂,將茶水緩緩注入沈煜澤面前的茶杯中。
她的目光與沈煜澤焦急等待的眼神交匯,隨即溫婉一笑。
「夫君,請用茶,先潤潤喉。」
沈煜澤接過茶杯,卻因心中掛念之事,顯得有些急不可耐:「瑾言,快告訴我,事情究竟如何了?」
「夫君莫急,先品茶,再聽我細細道來。」
沈煜澤接過茶杯,一飲而盡。
茶水入喉,溫暖而甘甜。
「沈知秋的天靈根,已成功移植到芷兮身上,這本是皆大歡喜之事。」柳瑾言語氣中帶著一絲沉重,「然而,世事難料,知秋他……終究未能承受住那份痛苦,意外死了了。」
沈煜澤臉色驟變,沉默良久。
他輕輕嘆了一口氣:「唉,知秋這孩子,終究還是沒能逃過這一劫。這或許就是他的命吧。」
柳瑾言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夫君,別傷心,冷侵雲和沈知秋本來就是我們的工具人。」
沈煜澤似乎因為她的安慰,心情好起來:「阿言,我有你們就夠了。」
「可,我不想有你。」
聞言,沈煜澤眉頭一皺:「阿言,你這話什麼意思?」
「字面意思。夫君,難道你沒察覺到身體有什麼異樣嗎?」柳瑾言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
沈煜澤臉色微微一變。
緊接著,一股異樣的感覺從喉嚨深處升起,迅速蔓延至全身,如同寒冰般刺骨,又似烈火般灼燒。
兩種截然不同的感受交織在一起,讓他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你!茶里有毒……」
他雙眼猛地睜大,充滿了震驚。
試圖發出聲音,但喉嚨仿佛被無形的手扼住,只能發出微弱的呻吟。
柳瑾言站在一旁,冷眼目睹著這一切。
「為什麼……」沈煜澤倒地上不解的看她。
「我從來沒愛過你,接近你是為了奪得沈家的權利。」
柳瑾言眼中閃過一絲殘忍,慢慢回憶。
她本是柳家家主一名侍妾的女兒,因為母親身份低微加之不受寵,在柳家常常被欺凌。
後來她才懂,權利就是一切。
人為權死,鳥為食亡。
她,柳瑾言。一定會站在權勢的最高峰,狠狠把所有人踩在腳下!
嫁給沈煜澤的這些年,柳瑾言早把沈家的人,換成了自己勢力。
沈煜澤怨恨的望她,氣絕身亡。
柳瑾言無視地板上冰冷的屍體,狂笑道:「哈哈哈……這麼多年,我終於熬過來了!」
終於,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
「恐怕,你的勝利之歌還為時過早。」
一個熟悉而清冷的聲音突兀地響起,讓柳瑾言的笑容瞬間凝固。
她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望向門口。
「沈知秋,你怎麼可能還活著?明明我吩咐陸御之殺了你!」柳瑾言一臉不可置信。
「你說的是他嗎?」
一個鮮血淋漓的人頭拋過來,滾落在柳瑾言的腳步。
是陸御之。
柳瑾言臉色蒼白。
「沒想到,你真夠狠的,連自己的丈夫都下得去手。不過,他罪有應得。現在,該你下地獄去陪他了!」
沈知秋身形暴起,出現在柳瑾言面前,手中短劍寒光閃爍,直指她的咽喉。
柳瑾言驚慌失措,大聲呼喝:「來人!快給我殺了沈知秋!」
剎那間,大堂閃現無數影衛,那是柳瑾言精心培養多年,實力不俗。
沈知秋短劍上靈力涌動,劍光飛舞,每一次揮動都伴隨著影衛的倒下。
一劍封喉,乾淨利落。
轉眼間,大堂內再無活口,只剩下柳瑾言一人孤立無援。
「不可能……你的靈根明明已被我奪走,為何還能使用靈力?」柳瑾言癱在地上喃喃自語。
髮絲凌亂,眼眶微紅,十分惹人憐愛。
見此一幕,沈知秋並無任何憐愛之情。
短劍化作一道流光,精準無誤地刺入了她的腹部。
瞬間,鮮血染紅了柳瑾言的衣襟。
「娘,爹爹。我和聞星好無聊……」
沈芷江兮和沈聞星一臉興奮跑進來,正欲像往常一樣撲進他們娘親的懷裡。
小腳丫剛踏上門檻,就猛地剎住了腳步,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
「阿爹……阿娘!」
眼前的畫面活生生的撕裂了他們的一生。
地上滿是屍體,沈煜澤躺在地上沒有生機。而他們的娘親柳瑾言,正被沈知秋手中的短劍深深刺入腹部,鮮血如泉涌般染紅了她的衣襟。
見狀,柳瑾言強忍著劇痛,淚水無聲滑落,她用盡最後的力氣,向兩個孩子大喊:
「芷兮,聞星。記住,是沈知秋為了沈家的權力,殺害了我們。你們一定要為我們報仇!」
「為我們報仇!」
短劍無情地抽出,她身體緩緩倒下。
雙眼圓睜,滿是不甘與憤怒。
「娘親!爹爹!」
沈芷兮和沈聞星哭喊著撲向柳瑾言,淚水如斷線的珍珠般滑落。
沈知秋沒有停留,轉身離去。
他心中雖有波瀾,卻也明白,自己的仇恨已隨著柳瑾言和沈煜澤的逝去而終結。
他無意將這份仇恨延續到無辜人身上。
兩人皆死,大仇已報。
另一邊,在遠離這一切喧囂的柴房裡,祈淵正專注地劈著柴火。
突然,外面響起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沈知秋踹開門,一臉肅殺之氣,不容分說地拉起祈淵便往外走:「你,立刻跟我走!」
祈淵驚愕之餘,注意到沈知秋身上斑駁的血跡,心中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