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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我以我血祭山河(25)

2024-08-15 20:56:31 作者: 春遣柳
  師姐和他們待的時間說長也不長,說短也不短,她一整個冬天都是早出晚歸,兩人每天也就是打個照面。沈懷意這個冬天也很忙,偶爾才會回來一次,每次回來身上總帶著淡淡的血腥味和凌冽的風霜味,顧淮之猜現在的情況肯定比表面上還要嚴重些,但是他卻無能為力,只能在那短暫的溫存時光里,一次又一次把身上的人抱的更緊一些......

  今年的冬天好像格外漫長,三月末這北平城卻沒有半點春的意思,樹木還是光禿禿黑黝黝的一片,街上的人都滿臉愁容,街邊乞丐手上的凍瘡因為沒有及時治療化出黃色的膿水,懷裡摟著瘦骨嶙峋的孩子朝路過的人敲著破碗祈求著,無人注意的巷尾偶爾躺著一兩個永遠等不來春天的人。

  「今年真難啊。」顧青山跟在師兄身後,這條熟悉的街上現下的每一寸光景都讓他糟心,「師兄,我們要不要幫幫他們?」

  前面快步走著的人半晌沒有言語,許久才停下步子有了聲音,「怎麼幫?」

  循著師兄的目光看去,一輛黑色小轎車上下來一位豐腴艷麗的夫人,車門旁夥計低眉順眼伸手去扶她,渾身的珠光寶氣與周遭灰暗雜亂的環境格格不入,大抵是這樣的環境中有些不適,她用她那方小小的手帕輕輕掩住了口鼻,眼裡的嫌棄厭惡不加掩飾的傾瀉出來。

  看樣子是有什麼事,因為離的遠顧淮之只在兩人比較近的地方聽到了隻言片語,婦人捏著嗓子聲音尖尖的,「有什麼好來的,都是些窮酸鬼,醜死了...老爺真是的,他們又打不了仗......」

  他眯了眯眼睛,盯著那道背影離開的地方良久,顧青山應該也聽到了那婦人的話,「師兄,真看不慣這些人,她肯定也是那個當官的派來『慰問』的,這些日子這種人都來了多少了,可真正做事的又有幾個?」少年漲紅了臉,慷慨激昂。

  「慎言。」顧淮之收回目光,繼續朝前,明明嘴上說著「怎麼幫?」但一路走來街邊所有的乞丐都得了他的恩惠,即使他們現在也是囊中羞澀。

  「師兄你就是嘴硬心軟...」

  「師兄,這是我的私房錢...」

  「師兄,這個人你給的太多了...」

  「師兄...」

  吵吵嚷嚷中兩人就從城南走到了城北,在一家裁縫鋪前停下了腳步。

  「老闆是想做身衣服嗎?」櫃檯上的夥計看著揭簾進來的人抬了抬眼皮,看清來人後立馬從櫃檯後竄了出來,「原來是顧老闆。您可是稀客,您看今兒個想做個什麼樣式的?」

  「嗯。」

  在店裡轉了一圈兒,顧淮之抿了抿唇,「有沒有月華錦?我做身夏日裡的衣裳。」

  「顧老闆,您慧眼,這月華錦是好東西,只是這年頭誰還買的起這麼名貴的布料。」看著眼前人慢慢擰起的眉頭,夥計又忙不迭說道,「您要不再看看別的?」他實在是想留住這個大顧客,他們衣行已經有些日子沒開張了。

  「顧老闆留步。」自上傳來的聲音攔住了他們已經邁出半步的腳,「我這裡雖然沒有月華錦,倒是有幾匹香雲紗,比起來也是毫不遜色。」

  男人穿一身青色長衫,架著副金絲眼鏡,頭髮錚錚,濃眉大眼,是國人追求的標準的老實長相。只是看著著實眼熟,兩人就這麼隔著虛空對望了許久,最後顧淮之還是朝樓上走去,「顧某人倒是想見識見識。青山你在這裡的等我,挑些布料給師姐做套衣服。」

  「請。」男人伸手朝樓上延伸。

  「先生先前可是與我有交集?」顧淮之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燈光並不明亮,兩人都隱在昏黃的燈光里,「我看先生著實眼熟。」

  「顧老闆好記性。確實見過,只是也有些年頭了。」男人走到身旁,微微彎腰,作勢就要扶顧淮之,「啊!原來是你嗎?」模糊燈光下的身影與多年前那個夜晚中的身影重合,那是他第一次和徐啟合作,當時有個車夫送他到了那所破舊的老宅子,他一直以為是偶然,想不到.......

  男人輕輕笑了笑,沒有說話。

  「你和徐啟......」顧淮之不是什么小氣的人,但對於徐啟那種利用別人的軟肋的法子他還是很不齒的,一想到兩人的關係他的語氣就冷了幾分,但畢竟是師姐交代的,他還是守著分寸。

  「我叫周旭然。」男人跳過了這個問題,向他伸出手。

  「顧淮之。」

  「哈哈哈,這北平城裡誰不知道顧老闆的名聲。」周旭然爽朗一笑,「是顧薇小姐讓你來的吧?」

  他的話題轉的很快也很突兀,顧淮之還在想先回答那個的時候就聽到男人繼續說,「既然是顧薇小姐讓你來的,想必你也知道她的身份也知道我的身份。既然顧老闆今日來了,我想肯定就是想加入我們。」

  男人忽的靠近,語氣低沉,話里隱隱帶著恨意,「但是我聽說顧老闆和那位沈家的公子走的極近,顧咯老闆應該知道他的身份吧。」

  「淮之,你應該知道他的身份吧。」男人的話和那晚師姐的話重合在一起,他有些恍惚。

  自從時局越來越亂後,黃老闆的茶樓人也越來越少,早就養活不住自己,只是黃老闆不好開口,顧淮之也是明眼人,主動向黃老闆請辭,說等日子清明了再唱,黃老闆那是一個感激涕零。不去茶樓之後ii偶啊閒了不少,平日裡除了練功吊嗓還撿起了往日不曾看完的書籍,沈懷意還消化他酸溜溜一股書呆子做派,只是他卻是極歡喜的。

  那晚他像往常一般,拿著本沒看完的書,抱著只小小的湯婆子窩在椅子裡。冬日的夜格外寂靜,月光冷凌凌的灑在地上,看起來凍人的很,冷氣從四面悄摸摸滲進來即使有湯婆子,顧淮之也覺得有些招架不住了,便打算爬進被窩。

  咚咚——

  門外響起了輕輕的敲門聲,「淮之。」

  「師姐?」

  「嗯,是我。」

  「怎麼這會兒找我,有事嗎?」顧淮之邊開門邊和門外的人說話,「你怎麼回事?」

  門外女人的一條手臂被鮮血浸透,天氣很冷,血液已經凝固就那麼黏在上面,卻依然是鮮紅色,紅的嚇人,不知道是失血過多還是外面的月光照的,顧薇臉色蒼白,顧淮之到今日想起來都有些後怕,死人的臉大概就是那樣子。

  「說吧,怎麼回事?」包紮完傷口,顧淮之抱臂站在女人旁邊,皺著眉低聲道。

  「你還記得徐仁傑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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