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曹給她看的是筆記本電腦。
羅莉遠程投放過來一個視頻。
畫面中……
葉辰正在奮筆疾書，已經寫了很多張紙，為了活他也是豁出去了。
而且每一筆，每一畫，都帶著恨。
筆酣墨飽，龍蛇騰躍，書寫的行雲流水，渾厚酣暢，筆力更是力透紙背。
沒想到葉辰還有這一手，這特麼，不當氣運之子，逢年過節給人寫寫對聯，寫寫福字，也能養活自己呀。
難怪這傻嗶昨天原子筆不要，非要筆墨紙硯。
裝逼的毛筆改不掉是吧？
這給他裝的呀。
真該死！
這筆畫中的恨意，在視頻的這一頭，曹川都能感覺到。
這要是死亡筆記的話，估計上面全都是曹川和寧家，或者四族人的姓名。
「是葉辰？」沈漫倚美眸一閃。
曹川含笑：「沒錯，怎麼樣，我沒騙你吧？」
「是我誤會你了。」
沈漫倚頷首：「這是哪？」
「一個很安全的地方，現在只需要你一句話，我的人就可以進去，送他歸西。」曹川手不老實。
今天的沈漫倚出門是打扮過得，也不知道是為了老曹打扮，還是禮節性的打扮。
就是裙子稍微有一點長，都到小腿了。
紗織的裙子，手感沒那麼的順，卻別有一種頓挫感，撫動的時候也是沙沙聲。
自從上次在瓊島海域拍攝後，兩個人的關係就差一步。
先不說目前光環的壓制了。
就以邏輯來講，老曹幫她報仇，殺了閻森，現在又抓了葉辰，她一顆心哪裡還有任何牴觸？
就是有點……
「癢！」
「別亂動！」
她怕癢。
曹川老早就知道，當時馬尾鞭掃過的時候，她整個人都顫抖。
這體質……
極其敏銳。
老曹笑著停下，拍拍鼓：「說吧，現在怎麼弄？直接弄死他？還是交給你，用他去祭祖？」
「我要親手報仇，在爺爺墳前。」沈漫倚恨聲。
「我支持，但是有個問題，目前中海到處都是眼睛，安國六處來了一堆人，還有名偵社，四族，龍家，北方也有人跑來。」
「整個中海魚龍混雜！」
曹川擔心道：「所以我才讓你偷偷過來，防止被人跟蹤和竊聽。」
「你要明白，一旦葉辰落在你手裡的消息傳出去，除非葉辰是個死的，要不然，你沈家保不住。」
「龍家人，或者說是安國部門，一定會把他帶回去，無論是給龍浩他們報仇也好，還是公審也罷，總之沒你的份了。」
這倒是個問題。
沈漫倚也明白老曹說的沒錯，她也糾結。
她想直接帶著活口去祭拜，可這樣一來暴露的風險就太大了。
半晌。
沈漫倚眼神求助於曹川：「你什麼意見？」
「我覺得，先拍個照吧。」
「什麼照？」沈漫倚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美照，上次跟你說的那些。」曹川含笑，拉著她。
「……」
「曹川。」
沈漫倚面露難色：「我現在沒心情。」
不是拒絕。
而是現在沒心情。
可以理解。
但老曹是誰呀，就是要她沒心情，那種委委屈屈的照片有的時候更具美感。
不過，
曹川也有話術拿捏她。
「幫你拍完照，葉辰的事情我幫你解決，保證你可以大搖大擺，大張旗鼓帶著他去墳地，無論是梟首，還是槍斃，亦或者凌遲，都隨你的便。」曹川道。
「真的？」沈漫倚再次懷疑。
倒不是懷疑曹川騙她，只是她理智告訴她，這不可能。
只要葉辰出現，所有人都會像是蒼蠅見到了屎，嗡的一下圍上來分屍，或者分食。
其中，甚至也可能出現幾個保他的。
因為葉辰的身份，有的時候還是有點用的。
啪！
重重一巴掌。
「這可是你今天第二次懷疑我了，你就說，我該不該揍你？」曹川眯著眼，冷聲。
身子一麻。
雙腿一軟。
沈漫倚眼底閃過一絲……
快意。
「我不是懷疑你，我只是……」
啪。
又一下。
曹川反問：「還頂嘴？」
現在的情況就是，一個想被打，一個找藉口，形成了一種看似合乎邏輯的默契。
至少現在讓沈漫倚承認她是M屬性，她是絕對不會承認的。
那麼，老曹揍她，就需要找一些小藉口，哪怕這些藉口聽起來很扯也無所謂。
無非就是一個台階。
啪。
「沉默？跟我玩冷暴力？」
「不是。」
「不是什麼？還頂嘴？」
「……」
「又沉默？」
來來回回，打了幾下。
曹川一臉無奈：「你可知我抓葉辰多費勁嗎？而且我和他無冤無仇的，這傢伙現在就是個燙手的山芋，要不是為了你，我抓他做什麼？」
PUA一下。
美滋滋。
沈漫倚徹底老實了，美眸霧氣騰騰，答應了拍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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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可沒有拿寧鈺當擋箭牌。
曹川沒提，沈漫倚也沒提。
就這樣，找已經準備好的服裝道具，外加高清相機。
此時此刻，他姓曹，曹冠希的曹。
當然，
只是愛好一樣，技術天差地別。
陳老師那技術，一點燈光補光都沒有，看多了也沒有美感，但老曹這不一樣。
再加上模特的質量也不能比。
拍出來的粉嘟嘟。
回頭都放在儲物空間裡，以防萬一，連羅莉都拿不到，更別說是其他人了。
……
半個小時。
老曹很有職業道德，真的都在拍照。
雖然可以直接半推半就，但這並不是一個好的地方，因為一會還有事情要她去辦。
現在多了一個技能，要是直接吃掉，估計她一天下不來榻，會影響行動。
到了嘴邊的肉還能跑了不成？
另外，
老曹也有其他的想法，直接把她和寧鈺放在一起，單吃可沒什麼意思。
掃了一馬鞭過去。
「別趴著了，今天就這樣。」
「唔~」
等沈漫倚去洗手間換好衣服，也是十分鐘之後。
老曹這下變得溫柔了，完全看不出來剛才那股殘暴模樣。
「喝點水，恢復恢復體力。」
「謝謝。」沈漫倚眼神飄忽，似乎不敢與老曹對視。
同時還四周打量了一下，發現照相機沒了。
「那個，千萬不能傳出去。」
「我是那種人嗎？」
曹川白了她一眼：「都說了，這東西是咱們以後老了，拿出來回憶的，所以自然不可能交給其他人，放心吧。」
「嗯。」
「給。」
曹川從茶几上拿起一份文件遞給她：「這是接下來你要做的事。」
沈漫倚面帶疑惑，接過文件看了看。
頓時表情驚愕不已：
「這是給我的？」
「想多了，你一個人吃得下？」
曹川沒好氣瞪了她一眼：「這件事交給你去辦，你和寧鈺二人負責，除了你們之外，加上步家和唐家，我再拿出五個名額。」
「也就是一共九個份額，每份認購金額五百億。」
「至於這五份給誰，就是你和寧鈺兩個人去商量了，我放權給你們，明白我的意思嗎？」
曹川是拿出了一個晶石礦。
在葉辰這個劇情中，一共三個晶石礦。
一個巨大。
兩個略小。
曹川目前只拿出一個小的礦區，屬於最小的那一個。
而，
葉辰想要的，就是拿出一個礦，除了自己占比百分之五十五之外，剩餘的四十五拿出來，打窩釣魚！
有了這個東西存在，利益緊密連接在一起，就漸漸會形成一個以老曹為中心的圈子。
曹家集團，也在這一刻，悄然成立了。
並且老曹給了沈漫倚和寧鈺五個名額，一個名額會得到5%的晶石，認購只需要五百億，屬於敲門磚，交了五百億，就等於咱們是一夥了。
你說便宜不便宜？
估計能被人搶瘋了。
所以這是送人情的機會，只要利用的好，沈漫倚和寧鈺家裡的門檻都能被人踏破。
而且沈漫倚看到這份文件，也明白了曹川剛才說的那些話。
有了這東西，她可以跟北方三大頂級家族平起平坐的談判，甚至跟官方談判。
她僅僅只要一個祭祖的權利，親手幹掉葉辰，估計沒人會駁了她的面子和這麼簡單的訴求。
當然了，
五百億隻是認購，交了錢我就給你5%的認購權，但這不代表這5%是免費送給你。
以後出礦了，你可以要其中5%的晶石，但要交錢購買。
價格也寫明白了，一克只需要十萬。
是不是很便宜？
要知道，黑市已經被炒到520萬一克的價格。
520多萬這還是均價，最高的成交記錄是750萬。
這裡面有多少利潤，自己想想就覺得恐怖。
這就等於白撿的一樣啊。
哪怕礦脈出現後，價格會往下跌，但是再跌……也不可能低於百萬一克。
這就是晶石的牌面。
「謝謝。」沈漫倚眼眸水汪汪看向曹川。
這妞現在徹底乖了。
你看，被打兩頓，是不是什麼問題都解決了？
「別著急謝……」
「如果你和寧鈺處理不好各方面的關係和平衡，別怪我收回這個權利，甚至收回你們沈家和寧家的份額，我可以拿出九份，同樣也能只拿出七份。」
「懂我的意思嗎？」
「懂，我會辦好的。」
「如果辦不好，我就每天打你一頓。」
「……」沈漫倚心頭一動，甚至冒出一絲故意辦不好的想法。
但很快忍住了。
她知道自己可能有點心理問題，但這個心理問題絕對不能讓人知道，不然……以後還怎麼見人？
「行了。」
曹川擺手：「你去找寧鈺吧，我會跟她交代清楚，然後具體細節你們自己商量，五個名額給誰，你們自己分配，我只有一個要求，不能給垃圾家族。」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