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麗見這瓶沐浴露比以往買的都香,沖水時都捨不得沖乾淨,怕把香味沖走。
她打算明天把這牌子分享給工地姐妹。
當她洗完澡開心走出淋浴間回房時,看到志剛已趴在床上呼呼睡著了。
頓時傻了眼,不就一會兒功夫嗎,忍不住看看時間,也就洗了半個小時而已。
她忘記志剛身上有酒氣,小麗見志剛睡得死死的,聞聞自己身體,實在太香了,思索一會,還是再回淋浴間沖洗一遍,把沐浴露徹底沖走。
她爬上床上時,用力推志剛,挪到一邊去,也希望趁此推醒他,可志剛比一頭豬還能睡,天塌下來也不會醒。
她只好熄燈,抱著志剛睡覺,頭枕在他結實的胸膛,讓幸福的味道在黑夜蔓延。
也不知睡了多久,門啪啪地響,小麗最先醒來,但聽拍門聲急促沒有規律,她不敢貿然起床開門。
在這座城市,除了工地的同事,他們再沒有其他親戚朋友。
是誰三更半夜來拍門呢,小麗心裡一縮,趕緊叫醒志剛。
志剛老氣問幹嘛!
「聽,有人拍門!」
只聽見拍門聲越來越急,志剛也清醒許多,趕緊翻身起來開燈。
他打開門只見隔壁的真真站在門口,她看到志剛來開門,滿心歡喜。
「你怎麼還不睡!大半夜的。」
「我睡不著!」真真滿臉疲憊地說。
「你不是喝酒嗎,怎麼還睡不著。」
「那點酒精怎麼會治好我的失眠症呢,或許要你——」
「誰啊——」
這時小麗在房間裡喊問。
「一個要飯的乞丐!」
志剛避免小麗誤會,也顧不得真真還在門口,趕緊關上門回房。
「大半夜也有乞丐,怕是瘋乞丐吧。」小麗說。
「乞丐乞討還分白天黑夜的嗎?」志剛提高聲音說。
「怎麼不分,大半夜沒有人,他問誰要,難道問鬼要。」小麗剛說出口,自己就害怕起來。「剛才那個是人吧。」
「我也看不清,頭髮長長的遮住半邊臉,眼神黑漆漆的,沒有一點光芒。」
「他現在走了嗎。」小麗瑟瑟發抖。
小麗在鄉下曾聽講,有個乞丐只要天黑就出來乞討,在各村遊蕩,但有好心人給他銀錢,他還一臉嫌棄,連句謝謝也不說一聲。
村民中有個人見他不識好歹,有心要捉弄它,等半夜看到他再來乞討時,給他一張地府用的紙錢。
誰知那個乞丐高興地喊「謝謝」,那位村民看到那位乞丐沒牙齒的嘴巴,黑漆漆的像一個黑洞,嚇得膽破尿流,趕緊逃回家關上門。
那位村民以為這事到此為止,誰知第二天半夜,他的房門竟被拍響,
村民打開門,看到又是那位乞丐,站在他門口,張開沒牙齒的嘴巴對著他笑。
那位村民來不及大叫,砰一聲把門關上,爬上床時,腳趾頭都軟了,
他不顧大熱天蓋著被子瑟瑟發抖,不顧房門一直在拍響。
直到聽到雞鳴,房門才停止響。
天亮時,那位村民把怪事告訴其他村民,但村裡的人見過那個乞丐的寥寥無幾,
但他們都以為全村人都看到過,都認為正值荒年,
有個乞丐出來乞討不奇怪,興許連晚飯沒得吃。
村長見這麼奇怪的乞丐,竟然收紙錢,主張請來一位陰陽先生來看看,是不是撞見髒東西了。
陰陽先生一看那位村民,便嘆氣說:「你印堂發黑,時運不濟啊。」
聽完那位村民的訴說,陰陽先生說沒什麼,餓死遊魂而已。
他叫那位村民每晚凌晨十二點在門口燒紙錢,不拘多少,連續燒七七七四九天,那個餓死的遊魂便不會打擾他。
那位村民聽從陰陽師的話,當真燒了七七四十九天,果然他的房門半夜沒無端端拍響過。
他的不響了,但另外那幾個看到過乞丐的村民房門卻挨個被拍響了。
他們只好誰的房門響時,誰就燒七七十九天的紙錢,燒了整整一年才結束這件事。
輪到最後那個村民時,他明明燒了七七四九天,在第五十天時,他的房門半夜還是被拍響。
那位村民既害怕又生氣,蓋著被子就不起來開門。
直到門砰一聲被撞開,被子掀開,他才發現是自己的叔伯闖進來,厲聲跟他說:「房子著火啦,還不趕快逃命。」
那位村民才知道不是那位乞丐來敲門。
事後村民都覺得奇怪,怎麼無緣無故著火呢,村長又去請陰陽先生來看看風水。
陰陽師問最後那位燒錢的村民怎麼回事,沒有燒夠七七四十九天嗎。
那位村民眼珠轉轉說燒夠天數了,陰陽師沉思一會,覺得納悶,
按道理那個只是遊魂,並沒有多大的戾氣,何況又是荒年,只是想湊點錢去地府投胎而已,不會報復他的。
陰陽師再三問那位村民,那位村民只好實話實說,他說他燒的紙錢是衛生巾,有些還擦過屁股的。
小麗小時候聽到這個故事,晚上天黑怕好長一段時間。
現在聽到志剛又說有乞丐三更半夜來敲門,她想起這件事,害怕死了!
「他還來不來敲門呢!」小麗害怕地問。
「放心,我三兩句打發他走了。」志剛看著小麗害怕樣子,心裡十分得意,趕忙去關燈睡覺。
「別關燈!讓它亮著吧。」小麗說。
「膽小鬼,有我在你還怕什麼。」志剛把燈熄滅跳上床。
他抱緊小麗,問小麗怎麼那麼香。
「都三更半夜了,香有什麼用。」小麗推開志剛。
她知道志剛想幹嘛,但看時間都凌晨兩點了,再折騰怕要三點,還要不要睡覺,明天又是搬搬抬抬的一天。
志剛也沒強求,深夜不睡覺對男人身體最不好。
便只伸手拉著小麗一隻手睡覺。
本以為能安安靜靜睡到天亮,可是沒過多久房門又拍響。
這會志剛和小麗同時醒來。
「不會是那個乞丐吧!」小麗驚恐地問。
志剛叫小麗好好躺著,他起來看看怎麼回事。
志剛沒好氣打開門,看到真真果然還站在門口,如果不是看在請他吃飯份上,志剛真的會打她。
「你煩不煩,你不睡覺別人不用睡覺嗎!」志剛生氣地說。
「聽不到床架嘎吱嘎吱響,我睡不著啊。」真真滿臉痛苦地說。
「你有病!」
「我聽上癮了,行不!你趕快弄響它吧。」